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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门外走去。
二院的心外科全国顶尖,老教授是一个赛一个的多,满满当当坐了一桌子。
但其实说是老教授,但个个都很不服老,席间落座热闹非凡。
霍启性子使然,虽然话不多,但礼数还是十分周到的,一圈茶喝下来,顶着博士的头衔,又有一副极出众的相貌,科室的老教授们都把他当亲儿子一样看。
“小霍,你怎么就想着从国外条件那么好的地方回来呢?”葛主任笑呵呵地问道。
霍启想了想,拿出官方答案,“报效祖国。”
葛主任小眼睛放光,完全忘了自己是顶头上司这回事,追问到,“还有呢?”
霍启缠不过众人期盼的目光,才唇边噙着淡笑道:“私人原因。”
众人大呼无聊,又来回问了霍启许多问题,巴不得要将人刨根问底。
桌上的枸杞煲咕咚咕咚冒着热气,热气充斥席间。
一群人吃到九点才将将散席。
霍启作为晚辈,自然先是站在门口将老教授们都送走了,才准备转身回家。
谁知迎头照面,就和方自在一行人撞了个正着。
不过调换了个位置,霍启却还是很轻易的想起一些往事。
比如在A市时,他站在长街口,与方自在也是这样的巧合。
像是命中注定,有张大网将他们牢牢捕住,谁也逃脱不开,兜兜转转还是这个人。
不过眼下他也没打算要逃。
方自在第二次遇见这个男人,心头还是不可遏制地狂跳。
他总觉得必须要和那个人说上一句话,才能有心安的感觉。
方自在是这么想的,身体却更快,已经往下走了两级台阶。
可下一秒,他身边却有一道人影极快地闪过。
方自在扭头,老钟捂着心口猛地往前扑倒,身体不断抽搐。
一切都发生太快,方自在错愕,甚至都来不及收回脚步。
霍启反应很快,直接跑过去跪在老钟身侧,左右拍着老钟的肩膀尝试呼唤,再低头俯身去检查呼吸情况,心头不免一跳。
是呼吸骤停。
霍启来不及细说,指着方自在沉声快速说道:“你马上打急救,”又扭头对着卜谷,“你负责疏散人群,不要让他们靠太近。”
方自在回过神,按照霍启说的打了电话。
霍启已经开始做心脏急救复苏,右手扣着左手,身体绷成一条直线,间歇不停地往老钟胸口按压着,眼神专注而凌厉。
方自在皱着眉,一动不动的盯着老钟,还有落在他胸口的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
霍启做到第七组时,老钟终于有了微弱的反应,胸腔开始起伏。
方自在松了一口气,眼角瞬间泛红,伏在老钟身边轻而急的喊着他。
幸好二院就在附近,救护车的声音划破夜空——
一路都是乱糟糟的,卜谷临时回去收拾东西,方自在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
霍启一下车就跟着救护担架走了。
方自在认准了那人的身影,只是跟着在外面静静地等着结果,但脑袋里乱成一团,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
还好霍启很快又出来了,手上拿着一个文件夹。
方自在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却觉得这椅子怎么坐都是冷的。
霍启已经换上了白大褂,站定在他面前,蹙眉道:“做了冠脉造影,确认病人是心肌梗死,目前情况比较紧急,我建议做手术支架治疗。”
方自在站在原地,方才平复的情绪此刻又翻腾上来,但面上仍保持着镇定,“做,马上做,我签字。”
霍启把知情书拿给他,方自在只草草看了一眼就签了字。
完全乱了分寸。
霍启眉间皱得更紧了,本还想说些什么的,但眼下情况太急,拿了签字书就叫护士去做手术准备。
方自在跟在后面,老钟面上带了氧气罩,毫无生气的躺在上头。
方自在被拦在手术室外,此刻才体会到老钟五年前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把他送进去,只是这么一想,眼角又忍不住发酸,但勉强还能撑住。
空荡的走廊中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方自在抬头看了过去。
那医生从远处那头走来,脚步急促又沉稳。
方自在不自觉地站起来,看着他一路走过来,又再一次站定在他面前。
这次他戴上了医用口罩,只露出一双极漂亮的眼来。
方自在动动喉间,不知为何在对上这双眼后,强忍了许久的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
小方总不会掉眼泪的,但是方自在会。
那医生眨了下眼,目光大定,带着一股强大又宁静的力量,镇下他心头所有杂乱的情绪。
“方自在,相信我。”
沉浮的心就这样有了归依。
他说相信他,那他便毫无条件的相信。
第16章 讨债人
洁白的病房里,小桌上摆了一簇鲜花,有晶莹的水滴从花瓣叶上悄悄滴落。
加湿器还在工作着,喷出的湿雾沾在人脸上轻飘飘的,窗帘被挽起来,细碎的光线透进来,雾气的形状若隐若现。
这本该是一副很宁静的画面。
但是老钟一点也不感受不到心平气和的境遇,因为方自在终于逮到了机会,两个人身份调换,方自在搬来一张凳子,坐在床边一边削苹果一边发表他的个人演讲。
“前些日子您怎么跟我说的,注意身体,这四个字我就差点没刻脸上了,我之前是不是还叫你去医院体检来着,您总说麻烦不去,自己的身体怎么这么不懂爱惜呢,还有啊....”
老钟半倚在床头,恨不得往耳朵里塞俩棉球。
方自在趁老钟没醒,缓了两天才把情绪调整过来,眼下正说得起劲。
老钟瞧了一眼站在远处的卜谷,后者缩缩脖子,沉默地移开视线,继续躲在角落里装鹌鹑。
方自在伸出手在老钟面前晃晃,“看我看我,我还没说完呐....”
老钟略微沉吟,忽然指着方自在手里的苹果,转移话题道:“小少爷不用削了,护士说了现阶段不能吃这些,多麻烦呢。”
方自在微微一笑,“咔嚓”一声咬了一口苹果,“没说削给你的,我自己想吃。”
老钟面部微哂,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房门忽然又被拉开。
方自在不自觉地回头,连嚼苹果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是霍医生。
前两天老钟刚推出来时,方自在只顾着看老钟,等到终于把人安顿好了,去找护士的时候,却说那医生又去了隔壁手术室帮忙。
一来二去,方自在始终没见到他,只知道了那医生的名字。
霍启,霍—启—
方自在偷偷念过好几次他的名字,心跳如擂鼓。
明明是很简单的两个字,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