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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那人的视线。
台下观众席没有开灯，他站在一群工作人员身后，身量颀长，清瘦笔挺。
一身黑色正装，肩宽腰细，清冷肃穆。
似乎有一道无形屏障将他和周遭环境隔开。
对上她视线时，沈燃长眉微挑。
隔着闹闹嚷嚷的工作人员，隔着N排观众坐席。
苏格却依旧能辨别他口型。
他清冷的眉眼被笑意压弯，薄唇轻启：“我们回家。”
我们。回家。
零下十几度的寒冬，倏然迎来春天。
苏格正纳闷顾大总裁是以什么理由溜到彩排现场时，就看见他脖子上挂着工作证，上面还写着：
苏格的工作人员。
第23章
沈燃启动车时，车后视镜有道光，类似相机闪光灯。
回头去看时，正好有车开出，挡住所有视线。
他脖子上挂着蓝色工作证，上面“苏格”两个字一眼就能看到。
出彩排现场时，苏格以为他要摘下来，他没有。
到地下停车场时，苏格觉得他要摘下来，结果还是没有。
一直到家，那个蓝色工作证，还是一本正经地挂在顾大总裁脖子上，存在感极强。
苏格忍不住，一直悄悄往他身上瞟。
小小的蓝色工作者仿佛长出手脚，扭起秧歌：“我的我的！这个大帅哥是我的！”
沈燃伸手扯开领带，察觉有道视线悄悄往他身上戳。
他低头时，苏格又赶紧把脑袋转开。
“我知道我好看，你要是想看，”他眼底漫出笑意，眼镜还没摘，目光经过折射温柔又清晰：“大大方方看好了。”
苏格眼睛瞬间瞪大一圈，脸颊鼓起来像只小河豚，她条件反射手往身后捞——
今天的羽绒服没有帽子，脖子上也没戴围巾。
这个人是怎么风轻云淡说出“我知道我好看”的！
又得是多厚的脸皮才能大大方方邀请她好好看！
不是她的错觉，沈燃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偷偷变狗了。
气势不能输不能输。
下个瞬间，苏格深呼吸，把手伸向沈燃的脸。
食指拇指使劲，捏住。
大帅哥肤色冷白而无瑕疵，触感微凉又舒服。
沈燃显然是被她吓到，狭长的眼睛眨了眨，像是慢动作，睫毛扫下来时疏朗分明。
苏格手捏在他脸上，任谁看，被轻薄的人都是他沈燃。
可轻薄他的人脸涨得通红，大眼睛里全是害羞，还要昂着白生生的小下巴尖儿故作镇定。
“你以为我不敢吗？”
声音又糯又小，听进耳朵还有细微电流。
他知道她可爱，但不知道原来脸红的时候会可爱到爆炸。
简直想摁进怀里。
“哦，”沈燃拖长语调，眼皮撩起时漂亮眼睛没有遮挡：“原来是要调戏我？”
他俩身高悬殊不小，苏格这个姿势其实不怎么舒服，而且，一点她想要的震慑力都没有。
沈燃微微向着她低头弯腰，方便她发挥。
却不想他一靠近，她脸更红了。
苏格简直懊恼得想哭，但还要强装镇定。
自己要装的×，哭着也要装完！
她苏格虽然不怎么红但也是要面子的好吗？
她就着手捏在沈燃脸上的姿势，清清嗓子开口：
“请问这位先生，你什么时候变成苏格的工作人员了呀？”
沈燃唇角漾开笑意，语气还带几分求表扬的得意，扬起下巴道：“问小苏要的。”
……就像是要到什么宝贝一样。
“那你年薪多少？”苏格问完，又暗道自己真是孤陋寡闻，堂堂大总裁怎么能用年薪衡量。
“苏格雇的话，”沈燃眼尾弯了弯，薄唇轻启，字音咬得低沉似蛊惑：“倒贴也行。”
苏格像是触了电一样收手。
呜呜呜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她就是怂，她承认。
她被沈燃撩得找不着北还毫无防抗能力。
她也……承认……
-
12月31日，这一年迎来最后一天。
卫视跨年晚会现场，彩排进入倒计时。
苏格去到后台换衣服化妆。
那是一条灵动飘逸的燕麦白雪纺裙，半高领，长袖，宫廷风。裙身缀满花朵。
苏格换好衣服出来时，小苏眼睛发直：“来，仙女，转身我看看！”
苏格拎起裙摆，抿唇转了个圈圈。
“不对啊，”小苏皱眉：“这儿怎么碎了？”
苏格微微侧身照镜子，一道裂痕横在腰间。
“您好，”苏格叫住服装组路过的小姑娘：“我这条裙子碎了，有备用吗？”
小姑娘抱了一堆衣服急匆匆，不耐皱眉：“这条裙子很贵的，你弄坏了得赔的，现在临时借根本来不及，而且……”
后面的话她没再继续往下说，但她脸上写着：“你谁啊怎么那么多事儿。”
言笑笑着从她身旁路过走到化妆镜前，带过一阵香风。镜子里映出苏格手足无措的脸，她心里喜悦更盛，甚至对着镜子给苏格一个wink。
小苏都要急哭了。
苏格想起自己被沈燃塞满的衣帽间，抿唇道：“其实我家里有很多。”
这下小苏更想哭了：谁不知道她主子勤俭节约一条裙子走三五次红毯啊？
言笑扑哧一声笑出来，四五个助理围在她身边叽叽喳喳：
“临时去买吗？”
“买？负债一个亿的沈氏小公主，只能去超市买针线吧。”
“哈哈哈，”言笑掩唇：“我化妆呢你不要逗我笑。”
“那就是回家拿自己走了N次红毯的16年新款？”
“你没见过前段时间的热搜吗？细数苏格历年红毯造型，唯一看的下去的那件，还爆出是假的。”
小苏气得脸色铁青：“言笑，是你对不对？”
言笑无辜：“你怎么乱说话呢？你什么时候看到我弄坏她裙子了，嗯？”
距离演出开始只有两个小时，他们的节目虽然排在后面，但是开场要一起给观众拜年。
这时手机提示音响起。
【沈燃：不要紧张。乖巧.JPG】
顾大总裁大概是这辈子没用过表情包，好不容易存了一个，就一直用一直用的。
等改天有机会，一定要跟他斗图，她撩撩不过，但是斗图肯定稳赢。
【一一：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呀？】
【沈燃：嗯，你说。乖巧.JPG】
半个小时后，赵助将衣服拿给小苏。
小苏没忍住多看他几眼：“你是哪个店的柜姐、啊不，柜哥？”
赵助笑得温润：“嗯，来给沈小姐送裙子。”
赵助送来的那条裙子和言笑的同色系，或者说，不管言笑穿什么色系，只要不是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