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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快乐。”励晏林的回答和之前定下来的采访词一字不差。
辛澄点了点头，正打算问下一个问题，却听他接着说道：“这也是一个小姑娘的生日愿望。”
辛澄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也就是说，您建这个岛上乐园，是为了帮那个小姑娘实现生日愿望？”
那个小姑娘是谁，不用问辛澄也知道
——能让他记住生日愿望的，除了他那个早逝的妹妹别无他人。
“嗯。”励晏林点了点头，不疾不徐地说道，“她说，等她长大了，想建一个国内最大的海上乐园，乐园里有她最喜欢的游乐场、动物园、海洋馆，有爸爸最喜欢的高尔夫球场和咖啡馆，还有妈妈最喜欢的甜品店和玫瑰园......”
励晏林说话的时候一直注视着辛澄。
眼前的女人穿着一袭长长的酒红色礼服，露出修长的脖颈和漂亮的肩膀，那白皙的皮肤在镁光灯的照耀下，白得像会发光。
而那张时常画着粉嫩洛丽塔妆的小脸此时只抹了一点淡妆，额前又厚又长的刘海也全都梳了起来，原本披在肩上的长发悉数扎在头顶，露出一整张精致而俏丽的脸庞。
单看五官，和穿着lo裙的样子并没什么不同，可那脸上的神情、眼底的神色却与之前大相径庭。
她是那样温婉，浑身散发着优雅知性的光芒，在耀眼的灯光下，如同一朵刚刚绽放的玫瑰，风姿绰约，美得不可方物。
励晏林的视线一瞬不瞬地落在她的脸上，不疾不徐地往下说：“她还说，她要把海岛变成创造快乐的乐园，让每一个来乐园玩的人都收获满满的快乐，并将乐园所有的收入都捐给有需要的人......”
辛澄听着听着，脑海中忽然闪过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好像这样的对话曾经在哪里发生过......
只是那感觉稍纵即逝，不等她抓住，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站在励晏林另一侧的胡悦悦已然恢复了正常。
她侧头看着励晏林，脸上的诧异之色掩也掩不住。
而让她如此诧异的，不是那个小姑娘非同寻常的梦想，而是说了那么长一串话的励晏林！
而那些话，根本就没出现在晚会之前和他特助敲定的采访稿里！
况且，在她印象里，励晏林原本就不是一个话多的人
——最近，她哥正和安盛集团谈合作，和励晏林见过几面，每次回来，他总说：
“那家伙的话也太少了，就像他说的每个字都是金子似的，轻易不开口......也不知道是真的不喜欢说话还是不屑于和我说话......”
胡悦悦想到这里的时候，励晏林的话音刚巧落下。眼角余光里，站在励晏林另一侧的辛澄张开嘴打算接话，胡悦悦连忙抢在她前头说道：“那个小姑娘好善良呀！”
可她说完之后，身旁的男人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依然侧着身子面朝辛澄的方向，连瞥都没有瞥她一眼，仿佛她根本不存在。
霎时间，一股强烈的窘迫感从脚底冲上来，胡悦悦僵着笑脸站在那里，想说点什么打破这难耐的沉默，又怕说完之后气氛更加尴尬。
就在她进退两难之际，辛澄又一次出来救场：“是呢，所以励董也会像那个小姑娘希望的那样，将乐园所有的收入都捐助给有需要的人吗？”
励晏林点了点头：“乐园开业以后，除去必要的运营费用，其他收入将全部用于公益慈善事业。”
他的语气很平淡，就像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但辛澄知道，为了能轻松地说出这句话，他一定付出了常人无法想象的努力和代价。
传闻中那个暴力无度、冷漠无情的男人其实有着一颗比任何人都温暖柔软的心。
只是那颗心，全都给了他回忆里的小姑娘。
他是如此深爱着她，帮她实现宏大到有些不切实际的生日愿望，和打扮得像她的女人结婚.......
辛澄望着眼前那双如星空般深邃明亮的黑眸，一时间心情复杂难言，有感动、有羡慕，还有深深的愧疚......
她想起他曾经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他说想让她当他的幼儿园小朋友，他说想把结婚协议延长到她七老八十再也养不了小鲜肉的年纪，他还说和她相依为命很浪漫......
当时听到那些话，她以为他只是在演戏，而直到这一刻，她才恍然大悟，原来在他眼里自己并不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而是那个小姑娘的替身。
也就是说，他想让他的妹妹永远当他的幼儿园小朋友，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要是被人欺负了就回家告诉他，他一定会帮她欺负回来！
他想和他妹妹永远在一起，想和她相依为命，甚至不想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而现在，作为替身的她脱下lo裙穿上礼服，以自己原本的面貌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他面前，一定破坏了他心底的幻象吧？
他会失望吗？会难过吗？
还会像以前那样无条件地对她好吗？
不过转瞬间，辛澄的脑海中就掠过了诸多思绪。
但她很快压下那些纷杂的心绪，转回头，看向舞台前的观众，发自内心地感慨道：“我想，这便是‘创造快乐’的真正意义吧？每一个上岛游玩的游客，在收获独属于自己的那份小快乐的同时，也创造了一份更大的快乐，而云之森岛上乐园就像一个快乐收集器，将每个人贡献出来的快乐传送到每一个需要它的角落......
感谢那个心地善良的小姑娘，也感谢励董，为我们建造了一个如此纯善的乐园，我们期待它的开业，期待快乐像冒着泡的可乐一样被源源不断地创造出来！”
激越的语调落下，掌声如潮水般响起。
辛澄转过头，看向身侧的男人。
男人也在看着她。
四目相对，他的唇角缓缓弯起，露出一个浅笑。
似乎受到他的感染，她的眼底也渗出笑意来。
而她并不知道，自己那双蒙着水光的明眸，落在励晏林眼里，比九年前那双被生日蜡烛照亮的泪眼还要璀璨动人。
一旁的胡悦悦象征性地鼓了两下掌，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僵硬又寂寞。
她望着身旁那对男女，他们旁若无人地对视着，就好像周围的人全都不存在。
她很不喜欢这种被冷落的感觉，更何况还是在几千双眼睛的注视下，她不甘心地开口：“所以励董，您的岛上乐园什么时候开业呢？”
其实，话刚问出口的时候她就后悔了。
要是励晏林还像之前那样无视她，那就太丢脸了，用不着明天，今天晚上，她就会成为全城人的笑柄。
胡悦悦的脑海中自动浮现出自己被一群女人围在中间指指点点的画面，她们笑容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