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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意VS豆包(番外五)



“跟我结婚?”钟意像是听了个不得了的笑话,低手朝车外弹了弹烟灰,再回头看她时,眸底带笑,有几分玩味,又有几分说不出的怪异。

“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你跟我乱伦?”

这两字实在太敏感,出口的瞬间豆包几乎下意识反驳:“我们明明就”

“没有血缘关系是么?”男人淡笑着问,气息却猛地往下沉,一路沉到谷底,胸腔内持续震荡,震的嗓音都发了碎,冰渣子散落一地。

“你从婴儿起就被我抱在怀里,学说的第一句就是“小舅。”

“5岁尿湿我的床,骗我说是外星人倒的水。”

“12岁黑进我公司系统,全公司播了一上午的动画片。”

豆包脸色苍白,全身乏力,呢喃低语,“小舅”

“我这里”他指尖敲了敲太阳穴,“存着你从小到大所有的记忆。”

男人保持着唇角上扬的幅度,可又冷冽的不像在笑,“我照顾了你这么多年,不是为了最后把你压在床上”

“在我心里,你永远都只是个小孩。”他压着低嗓道:“不是女人。”

不、是、女、人。

这几个字几乎已经判了她死刑。

她两手握成拳,锐利的指尖掐入软肉里,试图抑制住滚滚来潮的泪意。

可身子无力到连握拳都十分吃力,眉眼一低,泪花就湿了眸。

字音从唇边溢出,哽咽的颤音:“如果如果我”

如果我不在乎呢?

“没有如果。”男人干脆利落的打断她,眸色坠入到灰暗的云层中,遮掩住最后一丝光亮。

他徐徐道:“除非,你想让我入了白家族谱。”

那声音跟魔音似的,将她单薄的身子缠绕的紧,残暴的挤压她胸间衰弱的气息,她舔了舔干涩的唇角,“你不会的”

“你若继续闹下去。”他说:“我不介意,成为你的真小舅。”

她偏头的瞬间,眼泪急速滑落,无声的哭泣,晶透的水渍滴滴入唇,咸酸苦楚,百般磨人的滋味,绕着她弥乱的思绪打转。

他从来都是个鲜明独立的个体,既受白家的敬重,又将钟家上下打理的井然有序。

当年钟父为白老爷子挡枪而身亡,在国外养病的钟母闻讯后,不过一个月便郁郁而终。

他10岁被白家收养,20年来,他不愿改性,不愿入族谱,白老爷子随他的意,从未强逼。

可如果,如果他真入了族谱,至少在名誉上,他们是合法的舅甥关系。

乱伦

那便真是乱伦了。

豆包没曾想,为了断她的念想,他竟能逼迫自己做到这一步。

她沉默了。

沉默了很长时间,直到钟意被她颤抖的肩勾的于心不忍,“小汐”

“我想回去,很累。”她眼底氤氲着湿气,音色细绵。

“我送你”

“不用”这两字碾碎在齿间,神色倏然暗淡,“不用了”

她脸色煞白,身体持续发着热,额前碎发早已被渗出的汗渍打湿。

她虚弱的敲了两下车窗,“开门。”

男人没动。

豆包轻咳了两声,身子挪动,想越过他的身体去找车窗按钮,钟意却控住她的手,先一步开了锁。

“放开我。”豆包闷闷的发声,低头看了眼咯着手背的那个锦囊,想起自己大清晨特意上山为他求的平安福,诚心的三拜九叩,连膝盖处都落了青色印记。

“这个你若不想要,就扔了吧。”她紧揪着心,面露苦涩,“不用勉强自己。”

钟意松开她了手,问她:“你这么认为?”

豆包抬头,眼波平静如水。

她说:“反正现在不管我做什么,对你而言都是无关痛痒的。”

钟意眼眸深邃犀利,沉沉的凝视着她。

她垂下眼,转而拉开车门,下车的动作一顿,她背对着他,弱弱的开口。

“小舅是男人,不是长辈。”

她说:“一辈子都不是。”

说完,她怏怏的下了车,纤瘦的身子逐渐消失在橙黄的路灯下。

背影是落寞的,亦是孤单的。

钟意在车上呆坐了许久,忽的低手探向储物格,拿了颗糖,剥开,放进嘴里。

酸甜可口的糖融入唇舌间,却品出苦如黄连的滋味。

钟意勾起唇笑。

真特么苦。

豆包一回家便病倒了,浑身火烧火燎的,昏沉沉中,凭借最后一丝理智给苏樱打了电话,通话一断,人就半昏半睡了过去。

微微转醒时,头晕的似要炸开了,好不容易寻回些思绪,就见着苏樱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一脸愁容的瞪着她。

她一张嘴,音色粗粝,似锯木头声,“樱桃。”

“你别说话。”苏樱一急就恼,恨不得立刻捂着她的嘴。

她识相的紧闭唇,可额前还在不断的往外冒汗。

“能把自己折腾成高烧40度,我也是服了你。”苏樱边给她擦拭额前的汗,嘴里边念念叨叨,“你再这么烧下去,迟早会烧成傻子。”

豆包裂开嘴笑,可呼吸一入肺,便引发几声沉闷的咳嗽。

苏樱又急又气,轻轻压住她的身体,“你别动。”

她嘶哑着要出声,被苏樱白眼警告。

“不许说话,不许动,乖乖睡觉。”

豆包委屈巴巴,最后还是听话的闭上眼。

钟意VS豆包(番外六)

再醒来已到了第二天傍晚,她睡了整整一天,人都睡糊涂了,睁着眼好半天都回不了神。

苏樱端了杯水走过来,扶起她的身体,“吃药。”

药丸很苦,融进水里更是苦不堪言,她瘪着嘴,近乎耳语道:“我想吃糖。”

苏樱从床头柜的糖果盒里拿出一颗糖。

谁知豆包一见就变脸,抗拒的摇头,“不吃这个。”

这糖她吃了十年,一见这包装纸眼前就浮现出男人的那张脸,跟毒品似的,一沾上她便失了智。

她在生气。

说不清在气什么,就是一想起他胸口就隐隐作痛,难受的要人命。

苏樱见她不肯吃,便多喂她喝了两口水。

“你小舅给你打了很多电话。”

豆包心一抽,瞬间乱如麻,可面上还是故作镇定,“哦。”

“不用回?”

豆包缓慢的摇头。

回了,说些什么?

他都不惜用族谱来逼退她,冷漠的将她的心意切割的稀碎。

她一丁点儿都不想理他。

至少,现在不想。

电话突的响起,豆包以为又是钟意的电话,火速扯过被子装睡,谁知两秒后听见苏樱说:“你妈打来的,要不要接?”

豆包从被子里伸出小手,在空中胡乱的上下滑,苏樱将手机塞进她手里。

她把手机放在耳边,低低的唤了声:“妈”

电话那头声音忽高忽低,苏樱听不清楚,就听见豆包顺从的应了几声。

她慢悠悠的掀开被子,声音沙哑,“我待会要回家。”

苏樱问:“我送你去”

她摇头,神情略显复杂,“小舅会来接我。”

一分钟前,白母异常严肃的说:“今晚我邀请了唐阿姨的儿子来家里吃饭,你给我把自己收拾的漂漂亮亮的。”

“哦。”

“等会你小舅会来接你。”

她瞳孔张大,跟踩了地雷似的,“我不”

那头不想多说,“就这样。”

“啪。”

电话断的利落干脆。

苏樱见她脸色苍白的厉害,硬是给她上了点淡妆,还选了条薄薄的白毛衣,正适合初秋的夜晚,况且她还生着病,多穿些御寒。

后来,苏樱被宋艇言接走,她磨磨蹭蹭的下楼时,钟意的车已停在公寓楼下。

她将微卷的齐肩发扎成丸子头,露出细长的脖颈,戴了黑色口罩,脸被遮的严严实实,唯留下那双清透的眼眸露在外面,睫毛被刷的纤长卷翘,增添了几分俏皮可爱。

本想拉开后座车门,可她拉了半天都拉不开。

车窗降下,男人声音低沉,“坐前面来。”

豆包缩缩脖子,极不情愿的拉开车门,小手小脚的爬了上去。

从一上车她就别过脸看车窗外,甚至连眼神都不屑给他一个。

一路上谁都没开口说话,车内气氛出奇的诡异。

紧闭的车厢,男人略重的呼吸声清晰的传入她耳中,撩的她耳间发麻,好几次都忍不住想下车,可又不想跟他说话,于是憋着憋着,气息愈发的虚弱。

车还没停稳,她就一把拉开车门,呲溜的往外跑。

她体虚,跑不了几步便一身汗,追上来的钟意粗暴的圈住她的手,几乎瞬间暴怒。

“你刚才那样做很危险知不知道?”

豆包被他吼的一愣一愣的,僵了几秒,一时竟忘了甩开他的手。

半响,她才发出沙子磨砺般的嘶哑声,“不要你管。”

钟意气绝,可她这小模样又止不住的让人心疼,他强压住火气,低着嗓问她:“烧退了么?”

小丫头不答,还小力的挣脱,想甩开他的手。

男人轻叹口气,“小汐。”

“我说了,不要你管。”豆包抬眸看他,眼底泛着坚定的光,“如果你不能爱我,就不要再对我好。”

钟意闻言立马松了手,两手环着肩,居高临下的看她。

“这就是你不接我电话的原因?”

豆包揉了揉被他捏的通红的手腕,低着眼不说话。

“好,好的很。”钟意边笑边点头,语调怪异,“你真是长大了。”

豆包听不得他这阴阳怪气的调调,转过身就往阶梯处走,这次钟意没再拦她,跟在她身后,随着她龟速的爬梯速度往上走。

他们前后脚进大门,豆包先进去,盛装出席的白母一见她便笑的花枝招展。

“宝贝,你回来了。”

豆包仿佛经历了几万道雷劈。

“???”

她不会是穿越了吧?

这还是那个严厉又凶悍的白母吗?

白母走过来拉着她的手,将她猛的扯到沙发边。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唐阿姨家的公子,徐逸朗。”

沙发上被点名的男生立刻站起身,礼貌的冲她笑,笑出8颗大白牙。

“你好,我是徐逸朗。”

豆包不自禁的上下打量起他来。

怎么说呢

属于清冽阳光的那类男生,瘦高的身形,干干净净的脸,唇红齿白,就是笑起来傻里傻气的,恨不得整个牙花花露出来给别人看。

豆包僵硬的伸出手,喉间嗓音低哑,“你好。”

那人顺势一握,手心很暖。

两人大小瞪小眼的看了几秒,白母见气氛有些尴尬,赶紧将豆包安置在男生旁边,并强压着她坐下。

她温柔的笑,“你们先聊聊,晚餐马上就准备好了。”

说完就风情万种的扭着腰肢走了。

钟意一早就知道今天晚宴的目的,所以刻意晚了会进来,可刚走进大厅,就见到沙发上一高一低的人影,几乎是紧挨着坐在一起。

他眸色一沉,径直穿过客厅往楼上走。

豆包的眼神不自觉的一路尾随他的背影,等彻底消失,她才察觉自己又做了傻事,气闷的偏过头,恰好撞上那男生的眼。

“额”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见她带着口罩,友好的问了句,“你生病了吗?”

豆包迟疑的点了点头。

然后,徐逸朗将他喝了一口的水杯递到她面前,神情格外真挚。

“多喝热水,对身体好。”

豆包眨眨眼,下一秒差点笑喷了,好在小脸隐在口罩下,只见着那双弯弯的笑眼。

见她笑了,那男生也跟着笑起来。

笑声爽朗,依然是一排整齐的大板牙。

不知怎的,豆包此时特别想打电话给苏樱。

这天底下爱傻笑的可不只她一人。

这哥们。

明显比她傻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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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终于赶着情人节的尾声给大家双更,祝亲爱的们情人节快乐,给每人标配一个帅气多金,器大活好的好男淫,哦耶!!)

(说个秘密,周末给你们暴更一波,么~~~)

(最后,不要吝啬你们的猪(珠)牛(留),请疯狂的砸过来。)

钟意VS豆包(番外七)

白家那张古色古香的餐桌,是爱好收藏古玩的白老爷子从一个老艺术家那里搜刮过来的,豆包也认不清是哪个朝代的工艺品,只知道老爷子宝贝的不行,平时若不小心洒点热汤什么的在上面,都被遭到老爷子的黑脸警告。

徐逸朗是第一次来白家吃饭,自然不懂这些规矩,尤其被对面老爷子直愣愣的盯着瞧,紧张的手一抖,一勺参汤泼出来一半。

老爷子“啪”的放下碗,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瞬间凝固。

始作俑者脸红红的致歉,“不好意思。”

白母见徐逸朗被老爷子吓的不轻,胳膊肘捅了捅身旁孩子气的老人,示意他收敛点,别把人孩子给吓傻了。

她朝男生温和的笑笑,“没关系,没关系。”

转而扬声招呼家里的阿姨,“李婶,清理一下餐桌。”

老爷子冷“哼”了声,夹起一块排骨塞进口里,故意咀嚼的很大声,试图表达自己的不满。

不意外的,男生低下头,脸更红了。

坐在徐逸朗身边正小口吃菜的豆包,略显困惑的看了眼冲徐逸朗横眉竖眼的老爷子,她不明白为什么他对男生如此大的敌意,从始至终一个好脸色都没有。

想起刚才男生明媚阳光的笑容,心底善良又喜欢行侠仗义的豆包忍不住出手相助,她开启磨砂般的声线,扯起干涩的嘴角。

“外公,我给您盛碗汤吧。”

老爷子见疼爱的外孙女开了口,面色稍显缓和了些,将碗递给她时顺道说了声,“这参汤你小舅也喜欢喝,你吃完了给他也盛一碗送上去。”

豆包皱着眉想拒绝,“我”

老爷子却先一步出声,“李婶,多拿一个碗过来。”

李婶做事向来有效率,三两下便盛好汤,稳稳的放置于拖盘中,然后,歪头看向豆包,而正在奋力组织语言妄图拒绝的豆包已然失了主动权,再多的不乐意,也抵不住老爷子那灼灼的目光。

起身前,她礼貌的朝男生笑,“我吃完了,你慢慢吃。”

徐逸朗回头撞进她浅浅甜甜的梨涡里,脸上的红晕发了烫,足足呆愣了两秒才后知后觉回她话。

“好的。”

待豆包挪着不情愿的小步子上了楼,白母才轻声询问老爷子,“她都生病了,您还指挥她跑上跑下的。”

“你这会知道心疼自家女儿了?”老爷子放下筷子,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你别管,我自有分寸。”

说完他便拄着拐杖起身,撂下餐桌上的两人往客厅走,浑厚沉稳的嗓音回荡在餐厅里。

“李婶,帮我泡杯菊花茶。”

白母轻叹了口气,她知道老爷子是特意做给她看的,他就是不满她急着给他视若珍宝的外孙女联姻,所以故意着冷落徐逸朗,想让他知难而退。

徐逸朗性格腼腆,平时话也不多,白母心底忐忑,生怕自己精挑细选的女婿被这沉闷的气氛影响到,于是,借着夹菜的机会试探性的问了他几句。

“逸朗,你学习这么优秀,又生的清秀帅气,已经交过不少女朋友了吧?”

徐逸朗被问的一愣,脸上可疑的红光又深了几度,“还没有。”

“哦,这样啊”白母唇一扬,眉开眼笑的,“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阿姨可以帮你多加留意。”

男生似被问住了,沉默了好半会,像在做细致认真的思考,然后,他口中倏地蹦出几个字符。

“活泼爱笑的。”

白母笑着点了点头,顿时心花怒放。

这下稳了。

钟意的房间就在豆包的斜对面,她从小就喜欢以各种理由赖在他房间里,小时候窝在他床上玩拼图,长大点便抱着个电脑,以破解各种繁琐的编程代码为乐趣,玩转各种黑客技术。

钟意一见着她电脑上那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就头疼,几乎都不用细想,这小丫头铁定又黑进了哪家大公司,看他们手忙脚乱的出高价寻找黑客与她对战,大多时候除了她玩够了自愿退出,几乎找不到能跟她与之抗衡的高手。

小姑娘总会说得意的说要努力成为能超越爸爸的人。

豆包的爸爸,是国内屈指可数的计算机顶尖人才,现已被国家收录,专门负责保护国家网络数据信息安全。

他常年不在家,有时候好几年才回来一次,跟豆包算不上亲近,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光辉形象。

在豆包心中,他是第二大英雄。

而第一大英雄则是房门内的那个男人。

让她又爱又恨,即使气的牙痒痒,心被撕裂成渣,却仍不知该怎么去割舍的男人。

一想到这些,她不免有些沮丧,敲门的手还没来得及扣响房门,便无力的垂落下来。

可下一秒,房门却自行打开了。

钟意VS豆包(番外八)

男人海拔很高,体格强壮,站在门前,头顶离房门不过一拳的距离,他似刚洗完澡,黑硬的发梢仍在往下滴水,衣服上落了星星点点的水印。

他垂眼看向正端着盘子,一脸别扭的小丫头,无处安放的小眼神四处乱瞟,就是不抬头看他。

“什么事?”他问。

豆包吃饭时取了口罩,刚急着上来忘了戴上,这会儿被男人深邃的黑眸紧盯着,浑身哪哪都不自在。

因为生病,她唇瓣干涩,隐隐裂开一道口子,舌尖从唇上一扫而过,像动物舔伤口般,带着气分滋润,三分安抚。

她将盘子往他面前一伸,语气生硬,“外公要我送这个给你。”

钟意没接,侧过身子给她让出一条道。

“你先进来。”

“不要。”

她果断拒绝,而后又怕自己拒绝的太刻意,反倒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于是又胡乱扯了个理由。

“客人还在楼下呢,我得赶紧下去陪他。”

钟意闻言一笑,“是么?”

他尾音拉的极长,是略带质疑的强调。

他这奇怪的调调让豆包倍感不爽,他似笃定了自己还放不下他,心里自然也容不下其它人。

豆包怒气上脑,将盘子猛地塞进他手里,说了句狠话,“你爱吃不吃。”

汤勺随着她粗暴的动作,激出响亮的撞击声。

她仓促的抬头,被男人深的可怕的眼眸惊到,转身想逃,却被钟意先一步圈住手。

“你跟他,相处的还挺愉快。”

他声线低迷的咬字,甚至连自己都没察觉到字眼间弥散的酸涩气息。

她跟那男生相聊甚欢,悦耳的笑声大到连楼上都能听见,可传到他耳间却刺耳的紧,道不明的闷气压了又压,以至于公司视频会议时他全程黑着脸,那头几个高层面面相觑,以为自己哪里没做好,看着他的眼色小心翼翼的汇报工作,就怕boss一个不开心,他们全都得遭殃。

“他挺好的啊。”大实话顺口就出,虽然赌气的某人还加了点油添了点醋,但眼神绝对真诚纯净。

她一样样的掰扯出来,“年纪跟我差不多大,又是B大计算机系的高材生,虽然不怎么会聊天,笑起来也傻乎乎的,但至少证明他没什么坏心眼。”

见他不说话,她又挑衅着问他,“难道我不可以喜欢他吗?”

男人眸光沉了又沉,最后却扯出一抹冷冽的笑。

“随你开心。”

豆包脸色骤变,声音明明已经哑的发不出声,仍声嘶力竭的冲他嚷。

“我不仅喜欢,还喜欢到不行,恨不得马上就嫁给他”

男人呼吸一沉,掌心忽的收紧,她疼的直皱眉,低头看向那只宽厚热烫的手。

引入眼帘的是他手腕处的纹身,不大不小,一个金灿灿的奖杯。

她眼一刺,气息骤然乱了。

那是她15岁参加全国计算机大赛时荣获的金奖。

当时他问她想要什么礼物,她笑吟吟的随口说了句,“想在小舅身上留下个印记。”

谁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隔天再见他时,他手腕处多了这个纹身,豆包又惊又喜,可开口的声音都哽咽了,“小舅我就是随便说说的。”

钟意到一脸无谓,摸摸她的头。

“你喜欢就好。”

回忆越是柔情蜜意,越是凶残暴戾的穿刺着她千疮百孔的心。

如小针在连绵不断的扎,不让你死的痛快,也不让你活的轻松。

尖牙压进破裂的伤口,那痛感令她幡然醒悟,她另一手握住他的手腕,将那纹身遮盖住,狠着力气挣脱开他的手。

她眼眶猩红如血,如一只受伤的小兽,嗓音嘶哑的让人心疼。

“我已经按你说的去做了,我以后会正常的谈男朋友,结婚生宝宝。”她问他,“这一切不都是小舅你所希望的吗?”

钟意眼底黑如深潭,正欲开口,可余光却瞟到了不远处欣长的人影。

他偏头看过去,豆包也顺势一望。

徐逸朗捧着一份精致的水果拼盘,站在离他们不到十步的距离处,呆滞在原地,走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的直挠头。

“噗呲。”豆包忽的笑出了声,这哥们实在太欢乐了,一见他那囧样就想笑。

“徐逸朗。”她情绪转化的很快,喊他的名字,冲他招手,“你过来。”

像是终于得到个正确的指令,徐逸朗迈开大长腿,飞快朝这边走来。

钟意的视线挪到豆包那张憋不住的笑脸上,她眼底仍残留着湿意,却裹上了一层亮光,看起来晶莹透亮的,似点缀夜空的小星星。

她不善于隐藏情绪,从来都是有脾气就发,开心就笑。

但此时的笑容,并不是对他。

“给你介绍一下”豆包朝男人扬了扬下巴,“这是我的小舅。”

“小舅您好。”徐逸朗礼貌的弯腰,“我是徐逸朗。”

时间倏地停滞住。

下一秒,男人的脸彻底黑了。

豆包乐不思蜀,尤其见钟意那冷厉的脸色,突如而来的解气感令她身心愉悦,她笑眯眯的看他,“你有事找我?”

徐逸朗看了眼盘子里颜色鲜艳的水果,点点头。

“去我房里再说吧。”豆包便说边走到自己房间门口,打开,朝徐逸朗眼神示意。

徐逸朗先瞄了眼钟意,再回头看笑容甜甜的豆包,他转身,果断选择去更安全的地方。

因为男人视线阴冷,让他倍感压抑,似有千万把尖刀轮番插过来,血水肆意,冷的他一哆嗦。

豆包关门前还颇为挑衅的瞥了眼某男,门一关,“吧嗒。”

格外清脆的落锁声。

男人胸腔的怒火骤然,一男一女共处一室,居然还敢反锁门。

呵。

还真是长大了。

钟意VS豆包(番外九)

屋内的豆包冲他摆了个“嘘”的手势,小耳朵贴在门上,几秒后听见震天响的摔门声,她心满意足的直起身子,心里暗暗哼了声。

小绵羊惹急了都会变身,何况她本也是只披着羊皮的小灰狼。

苏樱总说她长了一副初中生的脸,日常也是个软绵绵的小可爱,可一旦急眼闹腾起来,宇宙都得被她给翘翻。

高一时,她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从三楼往一楼泼了一大桶水,把找苏樱麻烦的几个问题少女浇成几条落水狗,苏樱诧异的往上瞧,见豆包冲她灿烂的扬手。

就是那不经意间的一瞥,才铸就了两人坚固如铁的友谊。

豆包转过身后才蓦地想起房间多了一人,准确说是多了一个男人,还是她硬拉着人家进来的。

徐逸朗站在房间中间,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双眼无神,似在放空。

豆包走到床边,疲累的坐下,“对了,你找我什么事?”

刚才闹了那么一出,她耗尽了仅存的体力,这会儿已累的不想说话。

他将盘子放在床边的小茶几上,平静的答:“白阿姨让我给你送水果。”

“哦,谢谢。”

“那你慢慢吃,我先出去了。”

她刚想躺下,见他转身欲往外走,又不忍般的叫住他。

“你等一会儿。”

他回头,“嗯?”

“要不,你一起吃吧”她指了指小沙发处,“你不也没吃吗?”

怎么说人家也是好心送水果来,她可干不出那种利用完他便卸磨杀驴的事。

徐逸朗到也没扭捏,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两人一人一把叉,安安静静的吃起了水果。

豆包吃东西喜欢包一嘴,鼓成小笼包再细细的咀嚼,可刚包了一嘴随意的抬眼,恰巧撞见男生那双清澈的眼眸,直直的盯着她。

她差点一秒就喷了,赶紧捂着嘴偏头,囫囵吞枣般的咽下。

“你看我干什么?”豆包疑惑的问。

徐逸朗不自然的移开视线,低头沉默了瞬。

他红了脸,“你吃东西的样子,很好看。”

一般而言,女生听到这种话都会羞答答的叮咛一声,“讨厌。”

只有豆包满脸错愕,似被他雷的外焦里嫩。

有没有搞错?

他审美真的没有问题吗?

仓鼠式的吃法也会有人欣赏?

豆包再次确定,这哥们的思维绝对异于常人。

她往嘴里叉了块哈密瓜,试图转移刚才颇显暧昧的话题,“B大计算机系是不是很难考?”

“不难。”

豆包歪头不解。

他一字一句认真地答,“我是保送的。”

豆包声音一抖,“你是保送的?”

“嗯。”

她惊悚的睁大眼,无、法、置、信。

B大计算机系是国家信息安全区域的强心脏,只有国内名列前茅的计算机人才有考取的资格,且考试难度简直可以用“丧心病狂”几个字来形容。

所以能得到保送资格的人,绝非普通人。

豆包从床上捞了个玩偶过来,搁在下巴处,两颊鼓嚷嚷的,上了妆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像只可爱的浣熊宝宝。

“你既是B大的,那一定听说过G神吧?”

她一提起这名字就如同被注入一股强大的力量,浑身发热。

“我”

“你见过?”豆包瞳孔澄亮,身子猛地支起。

徐逸朗:“你说的是Guard?”

豆包点头如捣蒜,“你真的见过?”

“他长得怎么样?丑不丑?听说他又黑又胖,还一脸的青春痘”

“其实”

“你等会。”豆包如同追星的小迷妹,抱着玩偶兴奋的打转转,然后跑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又回到原位。

“你说,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徐逸朗面露难色,一手摸了摸发烫的耳尖。

豆包刚刚灌入一口水。

“我就是Guard。”

“噗。”

嘴里的水狂喷而出,男生敏捷的往旁边一躲,水喷满了整个沙发。

豆包低咳了几声,眼眶都红了,反应过来后怒指着他,“你骗人。”

“我没骗你。”徐逸朗倍感无辜,怕她不信,还加了句,“GID就是我做的。”

豆包继续发懵,眼眸煽动频率缓慢的惊人,仍处在完全无法相信的思维状态中。

GID是G神研发出的新一代计算机安全防御系统,能有效阻隔国内外黑客的侵入,成功率达到99%,这个黑科技让他一战封神,几乎一跃成为黑客里神一般的存在。

徐逸朗聊起这个明显话变多了,开始正儿八经的跟她解释当初研发GID系统的想法,以及从中遇到的问题种种。

结果听到一半,豆包突的将手里的玩偶砸向徐逸朗。

“原来是你”豆包怒不可遏,脸颊绯红充血,“我当初花了整整一个星期时间好不容易才黑进B大电脑系统,没过五分钟就被人反黑,这已经很气人了,居然还给我播放国家安全局严打网路非法入侵的视频公告。”

她的控诉让徐逸朗想起些什么,他一脸难堪,柔声致歉,“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对不起就行了么?”豆包不依不饶,“你刚才也说了,要不是因为我入侵,你也找不到GID的研发灵感。”

“所以,我可是缪斯般的存在。”

男生无奈,“你想怎么样?”

豆包慢慢扬起唇,“听说G神游戏打的很厉害”

她房间里有两台并排的电脑,均是现今国内的最佳配置。

她指了指两台战机,“你带我打上最强王者,我就原谅你。”

徐逸朗点头,“没问题。”

“但我有个要求。”

“你说”

“我打AD,你给我打辅助。”

徐逸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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