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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放慢了脚步,睁大眼睛注视那紧闭的华丽车帘。
教堂里还是黢黑,可洛冲进去便叫:“非特!非特!“
没有应声。
一阵恐慌涌上心头,“非特”,可洛叫着冲到圣坛下。
非特不见了。
刚才还明明躺在那里的柔软身体,现在只剩下几件七零八落的衣服。
非特不见了。
4
非特不见了。
可洛不知该如何承受这个事实。
好象为非特而坚强起来的胸怀,重新因为非特的失踪而一下子垮掉了。
在哭叫着“非特”的名字跑遍整个贫民窟的大街小巷后,可怜的少年垂着头重新走进了教堂。
非特被撕破的衣服依旧摆在圣坛下,可洛蹲下身去抚摸它们。
要不是衣服上依旧残留着非特和自己的体液以及泪水,可洛会疑心从昨晚到今夜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境。
“孩子?你怎么了?”
不知何时进来的神甫,吃惊地看着这个哭泣的少年。
“神甫!我……我的朋友在这个教堂里失踪了!”
“怎么可能?孩子,这个小教堂里所有的构造都一览无遗,没有人能够在教堂里失踪的呀。是你的朋友跟别人的走了吧。”
“可是我的朋友病得根本动不了!”
“那一定是别的人把他带走了吧。孩子,你到外面找找吧。”
“可是……我把这里所有的大街小巷都找遍了啊……”
神甫也露出了为难的神情,半晌才说:“那,你有没有注意到有什么人从这里路过?也许是他们把你的朋友带走了也不一定。”
“啊!”可洛不由得大声叫起来!那辆马车!
路上遇到的那辆华丽得跟这个贫民窟绝不协调的马车!
可洛箭一般地冲出了教堂,掉头往那辆马车驶去的方向狂奔而去。
由于是干燥的春天,碎石路上根本没有马车留下的车辙。
可洛叉着腰在贫民窟小路的尽头喘着气停了下来。
一望无际的青青荞麦里,两条岔道渐渐隐入远方。
可洛从来没去过,只是知道那两条彼此构成钝角的道路,一条通往更加遥远的边区,一条通往城市里。
他怀着绝望和孤独的心情,垂着头慢慢走回了贫民窟。
那个在自己怀里哭泣和呻吟过的丽人,他的存在简直就象一场梦一样。
非特轻细而带着芳香的呼吸,仿佛至今仍在可洛的鼻端萦绕。
“我会保护你。”
孩子气的声音是向谁说的?
尽管泪水早已落下过,此刻可洛还是有想哭泣的冲动。
“请问,你就是可洛吗?”
陌生人的优雅声音让可洛诧异地抬起头来。
一个长得非常严肃和漂亮的男人,穿着跟这里的粗疏和破旧氛围极不相衬的高雅服装。
“你是谁?”
“你是非特的孩子可洛吧。你父亲没有对你说过吗?我是前来履行约定带你到城里去的。”
“约定?城里?”
“是的。——哦,对了,我是非特以前的大学同学莫森。你父亲昨天黄昏时候到城里来找我,我们达成协议由我负责供养你到城里念书。难道非特真的一点都没有跟你提过这件事吗?”
莫森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
“没有……他,……他不见了。”
可洛以颤抖的声音说出这个事实。
“不见了?”
陌生人看来是大吃一惊,听可洛吸着鼻子讲完前因后果后(当然掩盖了大部分真相),他露出犯难的神色。
“这可难办了。城里象那样的马车何止千千万万,根本无从寻找头绪。——可洛,你相不相信我?”
可洛六神无主地点了点头。
“那你跟我到城里去,我们慢慢寻找线索,也许能够找到你父亲的下落。”
看来非特似乎跟莫森交代过家里的情形,所以此刻莫森和可洛都没有提起可洛那个肥胖的母亲。
“莫森。”
“恩?”莫森把注视着马车外开满小白花的无边荞麦的目光收了回来。莫森的马车的外表看起来非常朴素但却讲究,坐在里面的人一点也感觉不到道路的颠簸。当然这也许还要归功于莫森那个沉默得象是戴了一张铜面的马车夫。
“我……你真的跟非特是同学吗?”
“当然了,我们是大学两年的同桌同学。”
“可是大学不都是读四年的吗?”可洛立刻捕捉到莫森的语病。
“喔……这个呀,是因为你父亲读到大二的时候就辍学了。”莫森露出惋惜的神情:“当时我们都替他可惜,他可是我们全年纪最有前途的学生呢!”
“他为什么要辍学?”
“这个……我不清楚。听说好象是家庭原因。”莫森转过脸来惊讶地盯着可洛:“怎么?非特真的都没有跟你提起过这些事情吗?”
可洛没理会莫森的反问,却径直提出另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是可洛?”
莫森扑哧笑了:“心眼多的小孩!——是非特告诉我的啦!他说可洛是个长着一头红刺猬头的机灵鬼!”
可洛摸着自己短短的红发不好意思地笑了,这才放下心来。
在那个重新见到非特的夜晚之前,可洛就住在了莫森家里。
莫森安排他和自己的女儿利娜、儿子桑根一起念书。
虽然可洛的年纪比桑根和利娜都大,可是因为他的程度太差,所以反而比利娜和桑根低了两个年级。
“好好读书,就能够使你们顺利进入仕程,加入上流社会的生活。”
莫森经常这样对他们三个人说。
可是满怀着兴趣念了两个月书之后,可洛开始厌倦枯燥而陈腐的学校生活。
平时似乎个个都是标准淑女的女学生们,在每当有督学陪伴一些贵族前来学校参观视察的时候,就会特别打扮得娇贵,回答督学的问题都是用拖长的娇媚的声音;平时一副正经严肃的男学生们呢,却会遇到小小的利益问题都要反目相向。
可洛开始怀念飞鹰帮的兄弟们。
“我不想念书了。”
听到可洛这样说的莫森显得非常吃惊:“为什么?”
“我讨厌学校里那些装腔作势的人!”
“这……可是我和非特的约定啊。你不知道你父亲是多么希望你出人头地吗?难道你真的想重新回到贫民窟,再去过那种肮脏又卑微的生活吗?”
想到那个至今仿佛还在自己怀里哭泣和求饶的柔软躯体,可洛找不出话说了。
自从那个美丽的海尔玛蒂芙萝双性人被自己扳开双腿,发现他身体深处的秘密后,可洛的生命仿佛就已不能由自己主宰。
而强行摘落非特的女性秘花,把自己少年的精液深深遗留在他体内之后,可洛已无法想象一个没有非特的世界。
他是如此地愿意为非特做一切哪怕要他去送命的事情,而不愿意违背非特任何哪怕最让他不情愿的要求。
这种连可洛自己都始料未及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