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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书站在浴室的镜子面前仔细看着自己的脸。
这时候的他仍旧一副青涩稚嫩的样子,五官还没有完全长开,脸上带着点婴儿肥,身高也比以前矮了不少,乍一看就知道是个刚大学毕业不久的毛头小子。
五年的光阴就这样兜兜转转虚度了过去,只留下一双内敛深沉、不属于这个年龄段的眼睛,勉强能够看出自己二十七岁的“高龄”。
弯起嘴角苦笑几声,他打开水龙头捧起一把冷水泼在脸上,深吸一口气开始刷牙。
他刷的仔仔细细,没有落下一个角落,最后漱完口还呵了一口气,确定自己全身上下从里到外全部干干净净之后,努力控制住略微发颤的手指,打开了浴室的大门。
出了这个门,他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不需要像前世那样紧张的像条死鱼一般僵硬在床上,他这次特意做好了润滑,一会儿只要张开腿闭上眼,这场游戏就算是正式开场。
反正已经是朝夕相处了五年的身体,他也没必要做婊子还立牌坊,既然重来一遭已经打定主意只谈交易不提真心,那他就更要做个合格的暖床人让金主尽兴。
一步一步的走出去,潮湿的脚底在白色的地毯上留下一串脚印,靠在床头的韩江放下手中的财经杂志,站起来朝他走过去,伸手拿起一旁沙发上的干净毛巾搭在了云锦书的头上。
“头发还滴着水怎么就出来了?虽然这里有空调,但是头发不干就睡会头痛的。”
说着他拿起毛巾轻柔的擦拭着他的头发,云锦书透过碎发的缝隙还能看到他眼里温和的神色,顿时心里有些哑然。
反正一会儿都要上床了,这时候还端什么罗曼蒂克腔调?
胡乱的抬手抓住毛巾的一角,他尴尬的笑了笑,“韩先生,我自己来就好了。”
韩江顿了一下开口道:“叫我韩江,没必要先生来先生去,听着太生疏了。”
云锦书趁着他说话的功夫,不着痕迹
的往后退了几步,“救下”自己的头发彬彬有礼道:“是的,韩先生我知道了。”
韩江忍不住轻笑,“知道了还不改口,嗯?”
云锦书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总觉得自己一旦开口说出“韩江”这两个字就像是打破了什么禁忌,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会像潮水般将他淹没,所以一直以来他极力回避着,而眼下却再也没有逃避的理由。
轻轻的呼出一口气,他弯起嘴角,“韩江。”
韩江笑了起来,高大的身躯弯下来凑到他头顶的发漩亲了一下,拍拍的他的肩膀说:“我先去洗澡,你要是累的话就去睡吧。”
云锦书点点头,心里却在想作为一个称职的暖床人,怎么能自己四仰八叉的睡着把金主晾在一边。
“那我……我在床上等你。”
韩江因为这一句让人遐想无边的话绷不住要笑出声来,眼里全是促狭,“好啊,我很喜欢拆礼物的感觉,不过前提是你得先给自己打上蝴蝶结。”
云锦书转过味儿来,耳朵顿时有些泛红,韩江哈哈一笑走进了浴室,留下他一个人尴尬的站在原地。
哗哗的水声不断的响着,细细密密的充斥在宽阔的卧室里,像某种仪式前的倒数一般,一下一下的敲击在云锦书身上。
他躺在被子里,把自己缩成一团,内心在激烈的狂跳,嘴唇也干的要命,全身的毛孔都立了起来,仿佛被困在牢笼里等待猎人宰杀的猎物。
即使五年来他与韩江做爱的次数已经多的数不清了,此时此刻他还是紧张的要命,这对他来说不仅仅是这副身体的第一次,而是死而复生之后与这个“凶手”的第一次。
以前不管是疼痛的、激烈的、缠绵的,至少他以为两个人彼此相爱,所以任何的事情都愿意配合,可现在他明白这个自己用尽全部力气去爱的男人,其实不过是在他身上贪图一响欢愉,心里最柔软的角落还住着别人,这种滋味简直比一夜情更让他难以接受。
忍不住深吸一口气,他睁开眼看着被桌灯照亮的天花板,把自己更深的埋进被子里。
空调大概坏了吧,为什么会觉得全身都在发冷?
“咔嚓”
浴室的门开了,韩江腰间围着一条浴巾,裸着精壮的上半身走了出来。
云锦书一看到他全身的肌肉都绷了起来,一下子闭上眼睛不想回忆之前与这个人之间的
事情。
KINGSIZE的大床突然陷下去一块,韩江掀开被子钻了进来,身上还带着潮气和沐浴乳淡淡的香味,他慢慢的凑过来,停在距离云锦书鼻尖还有不到半寸的位置,炙热的呼吸喷在他皮肤上激起一层小疙瘩。
“锦书,你睡了么?”他轻声问。
云锦书死死地闭上眼睛,一动不动,虽然知道该来的还是要来,即使做了这么多心理建设还是无法避免,但是此刻能逃避一时算一时。
韩江盯着他不断颤抖的睫毛,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之前在酒店包间里跟自己谈条件的他,看起来精明又有些咄咄逼人,像个挥动爪子的小兽,可一旦躺在床上就原形毕露了,到底是个刚毕业的孩子。
看着那一排整齐浓密的睫毛,他忍不住用手指轻轻的抚弄,顺着眼睑滑到挺直的鼻梁,再到薄薄的两片淡色嘴唇,意外的让他有些上瘾。
明明在害怕,却仍然装睡,也不知道是在跟他怄气还是跟自己怄气。
笑着摇摇头,刚想凑到他的额头落下一吻,头发上的水珠却顺着碎发滴了下来,正好砸在云锦书的嘴唇上。
他像是被烫伤一般,再也装不下去,一下子睁开了双眼,视线正好跟韩江撞在一起。
“你醒了?”韩江没有戳穿他的伪装,随意般问道。
“嗯,真抱歉,不小心就睡着了,大概是在之前在练习房训练的太累了。”
不知道怎么接话的云锦书只能这样扯谎子,天知道他之前还被人绑在石头上丢进了海里,哪里去过什么练习房。
“呵。”韩江轻笑一声没有拆穿他的伪装,抬手扯下围在身下的浴巾扔到地上,转身压到了云锦书身上。
“你似乎很害怕?”
彼此相贴的身体和某个抵在小腹的器官让云锦书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可是他又不能逃,“……没,只是有些不习惯。”
说这话时他尽量的稳住自己的呼吸看着天花板,好像能把雕花的横梁刊出朵花来。
“哦——”韩江拉长声音带着笑意点了点头,用食指和拇指一点一点的扯开云锦书身上的睡袍带子,凑过来低声道:“刚才你在浴室待了这么久没出来,是在做什么?”
“就是洗澡、刷牙。”云锦书的脸泛起潮红,彼此相处五年他太了解这个男人做爱前那一套手段,每次只要他用这种深沉低哑的嗓子说话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