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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握柄处设计比较舒服,挥的时候不容易脱手。鞭身处细腻柔韧,很灵敏,挥起来不会让人觉得太累太烦。何况这种式样的鞭子,打在身上,应该感觉会是那种尖锐的疼痛,不是钝痛。我不太适合那种半死不活的鞭打方式。”

“你倒考虑的周全。”宁越不咸不淡,给了一句中肯评价。

“还有别的吗?”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龙龙认真的说“其实,我喜欢这个颜色。既不容易弄脏,染上血,万一洗不干净,也不太容易看出来。”

他那洁癖的毛病,看见了不太干净的鞭子,可能会注意力不集中。在身体极力忍受疼痛的时候,如果分了心,绝不是好事。

宁越终於满意,似乎也认可了龙龙的判断。起身朝著小厅後面的一扇黑色大门走过去。

“跟我来。”宁越站在门前,旋动把手,锁轻响,门缓缓开了。

在龙龙眼前的,是一片漆黑。仿佛忽然跌进了地狱般,铺面而来的,是一股窒闷不能透气的压抑感。

这是个没有窗户的房间。很大,却只有一扇门。

当眼睛逐渐适应那暗色调之後,才能发现,原来,也不是没有光亮。只是太暗。从日光强烈的厅中忽然看向这里,仿佛只是一片漆黑。

墙壁不起眼的角落里,有灯盏,是一般房间里应当摆放在地台上的那种,雕花的乌木灯架,灯泡的颜色很暗,就像烛火一般,照亮的范围,非常有限。

隐隐可见的一些带著链扣的皮质矮凳、乌木打造的箱子,四个角落里各放著一架足有一人高的落地式烛台。蜡烛并未点燃。还有调教室正中方向,长绒地毯之上,华丽的一张单人沙发。

天花板比其他房间要高出许多,上面绘著那种像教堂穹顶才有的图案。

墙壁四周,是一些浮雕壁画,配合著浮雕的天使或者恶魔的雕刻,天使与恶魔的眼睛,是翡翠的镶嵌,绿翠,红翡……

墙壁上,或高或低的镶嵌著锁链铁环。十字刑架。

天使的羽翼,恶魔的肉翅,天堂的圣光,地狱的焰火。

终究是为翡翠岛主人专设的私人调教室,单这一件屋子,就能拿来做个艺术陈列馆,相当的奢侈,造价不菲。绝不是岛上其他调教室能够相比的。

“这个房间,目前只对你一人开放。”宁越用鞭稍挑起龙龙的下巴,凑近了“听说,你有洁癖?”

龙龙目光极平淡“只是比别人稍微爱干净了一点。”

“爱干净是好习惯,所以……”宁越率先走进调教室“这个房间,还有我们每次使用过後的工具用品,交给你自己来清理。我不会再另外叫侍者进来做。”

“我知道了,主人。”

龙龙随在宁越身後走进来,不等他跪下,宁越便领著他走到刑架前,将他固定在木质刑架的铁环内。

铁环紧紧的扣住手腕和上臂,没有意思空隙的勒紧,以至於在他的手臂皮肤上,隐隐可见几道血管的纹路。

细长的一次性针管内,充满了无色液体。看上去平平无奇,像水一样干净清澈,不值得给予更多的关注。然而他们彼此都明白,它不可能如水一样纯净无害。

龙龙看著针尖微挑,直接刺进血管中,慢慢注入。

“感觉如何?”

“不疼。”龙龙眼睛始终追著那根针管,安静注视。

宁越推针的速度非常非常缓慢,几乎看不到他在动。

“你很冷静。一般来说,很少有奴隶会不在这个时候问我,里面的液体是什麽。”

“我只是太紧张,所以忘了问。”

宁越被龙龙那认真的语气和眼神弄得心情很好,连这种鬼扯的谎言他也说得如此坦然又顺口,真是不容易。

针剂终於在静默中注射完毕,宁越却始终没有说明这一针药液究竟是什麽。

他说的只有一句话:“这是飨宴。很特别的滋味。”

飨宴?

龙龙双眼染上些迷惑的朦胧。

谁的飨宴?

我?还是你?

宁越却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般,站在他面前,倾身,嘴唇在龙龙的额头上,印了做了一个勉强可以称之为吻的动作。

虽然看上去像是吻,虽然他的动作很优雅,但是冰冷。

嘴唇冰冷,眼神冰冷。

与其说那是一个吻,反而不如说,那是诅咒。

他将以此为媒介,侵入身体,束缚灵魂。

第一道鞭打在身上的时候,龙龙的意识非常清醒。

他知道鞭声划破空气的方向以及将要在身上留下痕迹的走向。如果他是自由的,只要稍微侧身一个角度,可以轻易避开。

那鞭子,是他自己挑选的,锐利而柔韧,就像他的性格,痛也可以痛得彻底。

鞭子凌厉的打在龙龙胸口处,第一道痕迹,自左肩胛延伸,直到右下腹。

当这预期得到的疼加诸在身上的时候,龙龙眯著眼睛,呼气的时候带著剧痛下的颤抖以及呻吟。

宁越没有很快的将第二鞭落下。而是静静的看著龙龙身上一些细微的反应。

他并不逞强,没有那种被打死也要倔强的不痛呼的骄傲,也不会像许多奴隶那样,用牙齿咬住自己的嘴唇,弄出许多血淋淋的细碎伤口。

他的反应,平平无奇,非常普通。

宁越看著他胸膛呼吸起伏的次数,在他想要的时间,给予第二鞭。

鞭子挥下,却没有在龙龙身上留下第二道痕迹。

它一分不差的与第一鞭的印迹重叠在一起。

相同的地方,被同样的手法,同样的力道,短短的时间内,打了两次。

它造成的疼痛,却不相同。

那是灰烬般的焚烧。

接著,当一鞭又一边打下来,落在腿侧、腰胯、下腹、甚至敏感的性器官上。每一处沾上痕迹的皮肤都将重复承受两次折磨,每一个相同的部位都将被同一根鞭子抽上两次。

很快的,龙龙开始数不清第几鞭,也判断不清楚鞭子由来的方向,甚至他看不清楚宁越的动作。

他觉得意识很清醒,却看不见了宁越所在的方向。

他只能看见火。

只是火。

只有火。

龙龙恍惚於自己并未被绑在高大的十字架上,而是悬立在峭壁之间。

颈子上缠缚著粗绳套,四肢无力的下垂著,透不过气的窒息,就像古老的绞刑。

粗绳摩擦著颈部皮肤,传来钝痛,他想挣扎,却不能摆脱束缚,只流下了鲜血。

血不断从他脖子上的伤口里涌出来,顺著胸膛蜿蜒,然後手臂,然後腰侧,然後大腿,然後脚下……

脚下。

他无力的向下望。

烈火冲天焚烧著的深渊。炽热的红色逐渐包裹著他。

他看见自己的血流尽,火却越燃越旺。直到被地狱的烈火焚烧吞没,成为供奉。

燃成灰烬。

龙龙沈在这药物产生的幻觉里,挣扎。忽然惊恐的睁眼,却看见的是调教室墙壁四周的浮雕与壁画。

恶魔,天使。

红色与绿色的瞳孔。

他不畏惧天堂或者地狱。

但害怕这种空洞无力的感觉。

抓不住与不能掌控的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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