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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没再继续动作,蹲在迟宁身边,看他手边的书本:“在看什么?”
刚睡醒的迷蒙拉慢迟宁的反应速度,来不及合上,手中的话本被顾凌霄拿了去。
正是房间最流行的那个话本,情节七改八改的,还加了短短的外传。
迟宁再看的是外传中的某一页。
外传给了另一个结尾,写顾凌霄遭遇不测,他的爱人独留人间,苦等千百年也没等来轮回转世的伴侣。
“担心你,”迟宁怕情绪表达不出来,又说,“很担心……”
迟宁从软塌上坐起,抱着膝盖,眼神不甚清明,眼尾泛红。
顾凌霄心都软了。
顾凌霄抄着迟宁的膝弯把人抱起:“我会平安回来的。”
迟宁低声回应:“嗯。”
迟宁感觉格外困倦,手中的话本抓不稳了,掉在地毯上,发出轻微声响。
把睡着的迟宁放在床上,顾凌霄不舍地在对方手指上亲了亲。
戚余歌正等在房门外,看到顾凌霄从卧房退出来,拉上门。
“他吃了宁神的药,明天早上大概不会醒来,有劳您照看些。”
戚余歌忍不住劝:“你真要这样做,孤身犯险,阿宁清醒后不知道会有多恨你。”
“我不会有事,”顾凌霄说,“很多事情,不该打扰他。”
顾凌霄不想让任何事影响到迟宁的情绪。
迟宁该开开心心,永远快乐。
一醒来,就听顾凌霄得胜的消息。
第98章 怎么那么像上辈子的情景?
决战前,解九泽显得很从容。
“午时之前我就能回来,你不用跟着。”出门时,解九泽对许泊寒这么说。
许泊寒报以温柔的一笑,站在门口看着对方走远了。
解九泽不希望他管太多,所以许泊寒没告诉解九泽他昨晚做了个梦。
噩梦,许泊寒被惊醒后再没能入睡。
他的梦向来很准。
希望这次是个例外。
擂台建在宽阔平坦的空地上,城郊,
原本萧条的地方挤满了人,却只敢在几丈外围观。
毕竟两个顶级高手打架不是闹着玩的,极有可能被误伤。
解九泽来时,顾凌霄正站在一团树荫下。
拥挤的人群自觉为解九泽让出一条路。
顾凌霄懒洋洋地倚在树上,怀里抱着银白长剑,他身上穿的还是平日里的玄袍,甚至没有披铠甲。
透着股嚣张随性。
见解九泽走来,他也只眉梢一挑,把摘辰握在掌中。
“你先上台。”顾凌霄说。
几个月前,顾凌霄还只是簇玉名不见经传的普通弟子。
迟宁的小徒弟,偷偷藏着半人半魔的身份。
解九泽怎么也想不通,顾凌霄的上升速度会这么快。
到了空前绝后的程度。
叛出簇玉峰时,解九泽和顾凌霄曾有过一战,当时解九泽小瞧顾凌霄,压根没想认真对待。大意轻敌的后果是和顾凌霄打了平手。
现如今么……解九泽眸子危险地眯了下,他看得出来,之前几轮比武,顾凌霄都没有使出全力。
顾凌霄的极限在哪里,今天便可试上一试。
在解九泽站定后,顾凌霄足尖一点,跃上台。
衣袍轻扬,眉目俊朗,出众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太阳淹在云层里,照在人间的光束断断续续。
此时突然天色放晴,台下观众迎着光,屏住呼吸。
有人开始擂鼓,鼓响三通,便是开场信号。
咚咚咚——
鼓声像凿在人心上。
击鼓声里,顾凌霄忽然道:“让你三招,如何?”
闻言,台下爆发出激烈的讨论声。
解九泽手指骨节捏得铮铮响:“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顾凌霄笑:“我是让你输的不太难看。”
鼓停,解九泽率先出手。
前三招,顾凌霄剑未出鞘,不进攻,闪躲灵活。
解九泽被激怒,一怒剑招便不稳,出手时的章法越来越乱,更像是怒气之下的泄愤。
顾凌霄找准漏洞,反击。
他很冷静,比之前每一场打斗都要冷静,台下嘈杂的评论声从未停止。听到大片对他的赞赏声时,顾凌霄正狠厉地把剑尖刺向解九泽的肋骨。
解九泽捉襟见肘。
没人能料到会是这样一边倒的局势。
顾凌霄对付解九泽的每一招都是簇玉功法,看似平平无奇,在顾凌霄手里被运用地炉火纯青。
摘辰剑快成一道虚影,顾凌霄鬼魅般在台上移动,骤然出现骤然消失。
根本无法判断他下一刻出现在哪里。
“败局已定,败局已定呐。”从前站错了阵营的人后悔,“解峰主撑不过之后的十招。”
“我也觉得……不,不!你看那是什么招?!”
解九泽凌空而起,狂风乍来,解九泽裹挟在最中央,两根手指并起,缓缓在剑身上施加功法。
剑身似有所感,变成耀眼的橙色。
擂台上结出莲花印,莲花印飞速旋转,最终停下时,轰然一声,擂台坍塌。
有人惊呼:“落绮剑法!是落绮剑法!”
天地衰,落绮出。
藏于簇玉藏书楼第十三层的秘籍,只能由历代掌门修习,继承。
千年前簇玉掌门击败魔族首领,用的就是落绮剑法。
这个功法的威力过于强大,平定魔族后,修真界人心惶惶,害怕簇玉以同样的方式杀害他们。
故而簇玉立下约定,只在天下大乱,用普通方法无法平定时使用落绮剑法。
落绮剑法被深藏千年。
上抵青天,下拯苍生。
护佑万物,不杀无辜。
而解九泽此刻祭出它,用它来对付顾凌霄。
“这、这有违簇玉门规!”
“解九泽就是规矩,到了那个位置,还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巨大的爆炸声打断议论。
爆炸以顾凌霄和解九泽的位置为中心。
气浪翻涌,圆圈般不断扩大,以摧枯拉朽的势头吞噬周遭一切。
鼓被气流掀起,高高抛在空中,掉在地上时摔得四分五裂。
顾凌霄之前倚着的那棵树瞬间凋零,光秃的枝丫暴露出来,树皮变为被火烧焦之后的颜色。
之前众人如山石般拱着擂台,现在全作鸟兽散。
有跑得慢的,全被强劲的灵力追上,在惊恐中倒地。
台下躺着大片尸体。
幸存的人大多往城中逃,有胆子大的,避在几十丈开外的地方,既使离得这么远了,风凌厉得也像要把人的眼睛割伤。
迟宁来的时候,正遇上仓皇逃窜的人群。
他们脸上都浮现出极大的惊惧,偶尔有人含糊地让迟宁别再往前去。
迟宁怎么能不再往前走,他要找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