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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情不自禁竖起耳朵偷听。

「麦克,我知道,我也有努力,不想为难他,我不想伤害他,我答应过你,我当然信守承诺。有,我有好好和他商量。」

「但是他不愿意商量。」

没有!冤枉!南天从床上暴跳起来。

可恶,莫问之你无耻!莫问之你混蛋!你那叫商量吗?

莫问之没理会南天在一旁愤怒的抗议,继续拿着电话,「所以我不得不决定另外采取行动。真的,麦克,我已经完全尽力了。」

甩下最后一句,狠狠挂上电话。

看见莫问之带着略为兴奋的眼神向自己优雅走来,原本暴跳如雷的南警官蓦然冷静,不祥之兆忽现心头。

呃......大事不妙......

「你想干什么?」问这句话真是白痴。

「你说呢?」同样白痴的回答。

前奏的对白一点也不重要,瞄见那对迅速在视野中扩大的银色手铐,南天反射性地往莫问之的腹部狠狠蹬出一脚,翻身往床下滚去。

警校里学到的东西这时候滴水不漏地都用上了,和歹徒贴身搏斗也不会这么精彩。落地后,他机警地没有站起来,而是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侧翻入床底,右手训练有素地往后腰上摸去。

接着愣了一愣。

混蛋!为什么本市的交通警不佩枪啊?

幸好,起码配了手铐......

他掏出手铐,紧紧攥在掌中,扫视着外面的动静,眼睛在偌大床底的漆黑一片中闪闪发亮。

猪头!你为什么回来找死?

擦得澄亮的男式皮鞋踏着有条不紊的步子靠近,在床边停下,南天有一股头皮发麻的感觉。

「出来。」声音传进床底,太简单的两个字,凭这个猜不出莫问之的表情。

「走开!我开枪啦!」南天色厉内荏地恫吓。

他拿着手铐的手在微微发抖,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愤怒什么。也许,只是隐隐约约感觉到一股刺痛而已。

「南天,别逼我动手。」莫问之听不出情绪的声音飘过来,令人感觉冰冷,「你知道,你躲不过去的。」

「不!」

斩钉截铁的拒绝后,是一阵可怕的沉默。

「南天,我已经够忍耐了,别惹我。趁着我还没有太生气,你给我出来。」再次说话时,莫问之的口气变得狰狞起来。

南天的心脏狠狠地收缩了一下,手铐攒在手里太用力了,刺得掌心一阵发疼。

「莫问之,我回来......是想好好谈谈的。」他伏在床底,吸了一口气,企图让声音更平和一点,「我是想和你道歉,真心诚意的,我不该骗你......你要知道,我不想让你难过......」

「你出来!」

「可是,有时候我希望你也......」

「你给我出来!」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啊?」南天对吼了一句。看见床边的皮鞋暴躁地跺了跺,他警惕地绷紧神经,又往里面挪后了一点。咽了一口唾沫,他继续艰难地说,「我希望你也懂得尊重一下我......是的,强迫症是很困难,我一直都在体谅,你要干什么我都让着你,我只需要偶尔......你偶尔也考虑一下我......」

头顶忽然发出的巨响吓了他一跳。

似乎莫问之一拳重重擂在床垫上。

「你到底出不出来?」他用焦躁又充满危险的口气问。

南天被他高高在上的语气气坏了,咬牙朝着外面嚷道,「我不出!你敢进来我就开枪!姓莫的,南警官我和你拼了!你进来啊?你爬进来啊?我真蠢,我根本就不应该回来!我怎么就听了麦克那个畜生的话......」

哐!

头顶上突如其来的光明震断了南天的话,铺头盖脸的光明刺得他眼睛一眯,条件反射地举手去挡。

盛怒下把整张大床掀个底朝天的莫问之一把拽住他的手腕,粗暴地把他扯了出来。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满眼金星,满耳都是莫问之的怒吼,震得耳膜嗡嗡发懵。

南天勉强睁开眼,莫问之兴师问罪的脸近在咫尺,那和平素狡黠邪恶的表情迥然有异,再没有调笑似的隐约的温柔。他看着南天的眼神,宛如看着自己没有生命的所有物,仿佛只要南天再不投降,他真会把他撕成碎片。

南天倒吸一口清凉气,他总算明白失控的莫问之是什么模样的,他也总算知道麦克为什么会有那种复杂的表情。

「莫问之,是我,是我啊!」南天朝着莫问之大叫起来,声音惊慌失措,竭力和莫问之狂乱的眼神相触,「是我,南天!莫问之,你弄疼我了!」

手腕上冰冷的触觉让他的寒意加深,他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挣扎,避过差点铐上左手的桎梏铁器。

「莫问之,你别这么对我!」南天凄厉地叫起来,「别这么对我!」

他压根没想过自己能叫出这么心碎的声音,如果莫问之真对他有一点的爱意,他就应该被震动,不是吗?

他回来了,在明知道危险的情况,他还是主动回来了。

假如这种爱不能对莫问之有丝毫作用,他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卑微下贱的程度?

莫问之对他破碎的呐喊置若罔闻,南天的挣扎加剧了他的愤怒,用力的五指几乎把南天的腕骨抓碎,恶狠狠地重复着,「你说什么!你敢这样和我说!你敢这样和我说话!」

他无情的语气和动作把南天微弱的期待给彻底打碎了。

南天感觉心脏疼得就快僵死过去,鼻尖冒出一丁点酸涩,但随即被一股汹涌泛滥的愤怒给掩盖了。瞬间他恍然大悟自己说了什么招惹莫问之的话,并且立即对吼了出来,「我就是不该回来!我再也不会回来了!你铐我一辈子,铐我一辈子啊!我不该不该不该不该回来!不该!」

哈!在莫问之的心里,他回来是理所当然的。

因为他是属于他的,他是天生的活该被姓莫的绑起来锁起来爱怎样就怎样的!

瞧他给自己挑了条多么自取其辱的路?!

南天心里血管里挤满的都是激愤的羞辱,他那么地爱着这个混蛋,什么都愿意牺牲,为了他肯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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