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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0



以思虑更加周全。

从率军破军,一人独行一马当先,和陌路归途的左斯对峙;到以命相挟逼迫齐苼签下一月之前的和离书;再到现在,要后世后人,要史书史册上,他们两个的名字也并肩。

不是一皇一后,而是开国第一人,和他携手而立的楚家女,那个惊艳百年时光的不世之才。

“他们既然豢养她,圈禁她,打压她,利用她,那就让他们睁开眼睛看看,他们曾不屑不顾她,现在却不得不跪在她脚下。”

秦尧轻笑,舒展身体半躺着,半是得意半是骄傲道:“朕的阿辞,担得起这个位置,也做得到。”

“京中宛如一滩凝固的死水,她是湖中结出的最无暇的冰。”

“我们需要一个人,他生于世家贵族,心中有万民,可又郁郁不得志,不顾声名,不恋权势。他要是最冷硬的刀,也要是最枯萎的参天树。”

“他要曾经声名无二到人尽皆知,最后却潦倒成一文不名。他要不甘不愿,要恨这个烂透了的朝代,要绝望要失望,却仍在坚持。”

赵兆被他这一番话说到心潮澎湃,最后却又归于平静。哪怕他是秦尧师兄,是他们老师的弟子,可他也知道自己天资平庸,不堪大用。

他只是个小人物,眼界小眼界也小,只看得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和身边的人。

老师逝世后他痛苦了五天,秦尧冷静地安排后世,待老师下葬,他转身突然和赵兆说要起义。赵兆吓了一跳,辗转反侧许久难安,只是秦尧一幅油盐不进的样子,他也只能拎起包袱跟在他身后。

他并没有想许多,只是因为自己是师兄,秦尧是他师弟,他该护着他。要是秦尧遇上危险,他还能上去为他挡一挡,要是秦尧死了,至少他还能为他收敛尸身,带他回家。

后来一路势如破竹,秦尧一升再升,成为天下之主,他也没有什么实感,仍是时常忧心忡忡,怕他被人欺负被人害,又怕他被后人骂。

多了一个楚辞,也只是把一份心分成两份,平均放在他们两个身上,一举一动都牵动他的心。

他知道自己碌碌无为,不聪明也不机灵,这一辈子所求所愿的,也就是他们好好的。护崽的老母鸡似的,恨不得把他们都放在翅膀下,就是天上下刀子都能让他们好好的。

可是现在秦尧和楚辞站在了对立的位置,一面是秦尧的“大义”,一面又是楚辞的“清名”,让他为难,也让他无措。

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溜走,秦尧和楚辞已经长大成了大树,就算他拼命地举高了翅膀,也遮不住他们一角。

赵兆不知该如何选择如何面对,他知道秦尧的“难”,可他也知道楚辞的“苦”,哪一端都是他的手心肉,哪一个都是他的舍不得。

他只能让步道:“我听阿辞的,不管她选什么我都支持她。”

秦尧微微颔首,大权在握的姿态,说:“那便好。”

赵兆有些奇怪地看着他,正想说些什么,门外却突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刻意压低的声音又软又柔,犹犹豫豫地问:“我可以回去吗?”

章华看着撑伞提着食盒裹着毛茸茸披风的皇后,就好像看到了一只乖巧的白兔子来给大灰狼送饭,他俯身恭声道:“陛下吩咐奴才在这里等候殿下,说是若殿下到了直接进去就可。”

楚辞有些不自在,她从来没有踏入过议事的地方,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人,议什么事,此时只想扔下食盒扭头就走。

章华像是看破了她的心思,没有接食盒,让旁边错了两步让开,伸手对楚辞说:“殿下请。”

楚辞看着云舒,云舒也笑着往后退了一步,轻轻推她一下,“殿下去吧。”

楚辞无奈伸手,云舒把装着冰糖雪梨的食盒交到她手上,章华替她轻轻推开一丝缝隙,楚辞拢着领子抬脚越过门槛。

楚辞脚下一顿,飞快地收回脚步,甚至还主动地带上了门。

云舒一头雾水,茫然道:“殿下,怎么了?”章华也是满心不解,谨慎地看着她。

楚辞捂着心口缓了缓,再开口仍压不住惊吓道:“怎么那么多人?”说完不管不顾地扭头就要回去,脚步匆忙道:“就说我没有来过。”

她自从不认人之后就从没一此见过这么多的人,黑压压乌泱泱,还都和秦尧长的差不多,要是毫无防备地一头扎进去,楚辞觉得,明日她就要溺死在护腕堆里了。

因为一眼扫过却,她竟然没看到秦尧!

这简直太可怕了!

楚辞脚下生风地要逃,开了一条缝的门里却传来秦尧不疾不徐的声音,他说:“阿辞,进来。”

楚辞仍不死心,她侧身和云舒低语,“刚刚是不是没人说话?”

秦尧:“不要让朕说第二遍,进来。”

楚辞捂着耳朵团团转,大声道:“完了完了,我聋了,什么都听不到了。”像是故意让什么人听到似的。

云舒满心无奈,连章华也忍不住想笑,却谨遵吩咐,再次请道:“殿下,陛下请您进去呢。”

楚辞哭丧着脸,生无可恋地拉着云舒袖子不放手,云舒却挣开她,笑道:“殿下去吧,不要让陛下久等。”

楚辞小声道:“好吓人,里面像是土匪窝,他们看起来都好凶!”

云舒:“……”她提醒,“殿下可是忘了陛下的出身?”

哪里来的像?明明就是!楚辞回想刚刚一瞥之下,众人或坐或立毫无形象,连最中间那个都把脚放在桌子上,哪有什么议事的样子,倒好像打算去办坏事。

楚辞恍然“哦”了一声,却忍不住替秦尧分辨:“陛下明明很有礼。”

很讲礼仪的秦尧彬彬有礼道:“再不进来,朕就亲自去请你了。”

楚辞一点都不想知道秦尧会怎么“请”她,立刻很乖地回应:“这就来。”

然后她就像小兔子进了狼窝一样,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拎着食盒,穿过高大得像是参天大树一样的人群,仰头认真地一一看着他们的脸,姿势像是树脚长着的朝天蘑菇。

秦尧不欲在这般场景下逗弄楚辞,主动道:“阿辞过来,朕在这里。”

楚辞松了一口气,双手提着食盒,小跑着到他身边,挨着他的肩膀犹觉不够,还往他身后躲,低着头不敢四处张望。

秦尧早就恢复了道貌岸然的斯文模样,端坐着,手中还捏着一只笔,一幅勤恳的模样。此时放下笔,一手揽着楚辞的肩膀,一手拎起食盒,温声道:“昨日喝了你亲手为朕煮的汤,已经好了许多了,难为你今日还又下厨。”

楚辞:“……”不是你逼我煮的吗?

秦尧看着艳羡垂涎的众人,平静道:“是阿辞太过忧心朕了,让诸位见笑,她总是这样,有些黏人,片刻离不得朕。”

赵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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