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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



TH-468已经投入临床了,老大。这次我们研发出新成分,如果投入市场,肯定是一笔不小的收入。”空旷的落地窗办公室中,红别对着电脑的黑屏说话,表情有些振奋。

“不了,药厂只是用来掩护,锋芒太露,贪心不成一旦被人盯上,就会出大问题。技术越独家,才越安全。”电脑里传来中年男人扭曲的电音。

“可是,这毕竟……是我们耗时几年的成果……”红别有些不甘地辩解道。

“红别,你要记住主次有别。你是我最得力的助手,”灰鲸声音温柔极了,却透着不可忤逆的威严,“不会审时度势,一点利益都舍不下,怎么做事?”

“是,是我考虑不周。”她立刻改口,“那……几个涉及配方的工作人员?”

“这次没有提供关键元素的,都做掉吧。”

“是。”红别咽了口口水,那些人才都是从小培养起的,她突然生出一种朝不保夕的危机感,“其实主力只有衍辰。”

“那就只留他一个。”

“那我跟他那边也报备一下,让他不要走露风声。”

“哈。”灰鲸的笑在电音里显得有些冰冷刺耳,“他又能和谁去说呢?”

他挂了电话,突然饶有兴致地站起来,将书柜上的一本书拿出,走入了缓缓开门的暗室。环顾着周围琳琅满目的墙壁,每个嵌入式的格子都摆着一张精致装裱好的照片,甚至还配上了暖黄的柜灯,像是一种隆重的表彰。

那是一个个孩子。大概五六岁,能看到并不是所有角度都是对着正脸,都是偷拍得来的。

不约而同又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每个孩子的脸都在哭。

“你们都是好孩子。”灰鲸苍劲的手指抚上那张被簇拥在中间的两张照片,“这个时代太过安逸了,你们的潜力不能被埋没。”

“只有我,能把你们救出来。”

那两张照片中其中之一的小孩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只有他表情淡漠,直视镜头。

其中一张照片上面连笔的金色马克笔泛着光泽,写着一个希伯来语的名字:Levi。

王珏醒来时,李微正给他拔针。王珏身体虚,手脚向来冰凉,加上输液尤甚,脚踝接触他手的地方竟感觉一阵滚烫。

“冰手。你要是不醒我以为你死了,像尸体一样。”李微道。

王珏静静低头看着他,也不说话。

他压根没打算杀他,他还像遗言一样跟他叨叨了半天,甚至脑内走了遍回忆走马灯。王珏想动一下抗议,突然发现手竟自由了,生出不好的预感——

他慌张掀开被子——腿还在,还能动。

“你脑子里都想些什么?”李微有些好笑。

王珏目光微转,没有说话。

他拖着身上每一块都拉伤的肌肉,咬牙切齿地撑着身体坐起来。李微手劲忒大,单手就能置他于死地,以至现在脖子稍动一下就像落枕一样酸痛,怕不是已有一圈青紫。

他正纳闷自己手上的自由,就发现手上多了一个手环。黑色的硬塑材质泛着光泽,细细一圈套在快要皮包骨的手腕上,有些偏大。

“你给我打的什么?”王珏随他摆弄着,嘴上静静地质问。

“营养液罢了。”李微道。

“你在耍我。”他死死盯着他,不爽到了极点。

“耍你又怎么,就许你骗我那么久了?”李微收起空吊瓶,把管子折成几折,看着手环露出一个充满深意的微笑,“那上有GPS定位,防水防爆,你要是再敢乱走,我随叫随到。”

“明天我就把手剁了。”王珏暴躁道。

李微笑了一下,也没说什么。

在没有了生命威胁后,王珏气了一会,很快就镇定下来。顷刻,他想起什么似的,慢慢道:“你叫李微?微小的微?”

“是,怎么?”李微在床边坐下来。

王珏突然问:“你会下棋吗?”

“什么棋?”

“国际象棋。”

李微:“不会。”

王珏眼角一跳。

李微:“怎么?”

“没。”他垂眼若有所思。沉默了许久后,才听他说道:“你为什么不杀我?”

听到王珏这句话语气竟然略带责怪,李微挑了挑眉,“怎么,上赶着送死?”

“那你就是有想问的吧。我说了,你想问就问。”王珏淡淡道,又是一脸八风不动。

“嗯,”李微低头思索,随即在床边坐下,“这么说也没错。”从前的李微没有想干的事情,现在他有了。

为什么要和他说话?为什么不杀他?

他不想再用心理学的专业术语搪塞自己。

他想真真正正地知道什么是“想”。

不过这么直接问实在有些诡异,他便努力就“想”一关键字在话术库内搜索相关问题,半天才憋出来一句:“你跟你女朋友怎么在一起的?”

王珏嘴角抽搐,“你就想问这个?”

“其实她多等一年,就等你醒来了。”李微写着招牌遗憾,面不改色地又问了问题:“你的转院病历显示你全身创伤复合伤,局部深二度到三度烧伤。你怎么变成植物人的?”

王珏道:“车祸,油漏自燃了。”

王珏看他以假乱真的“对不起我们尽力了”的医生脸,心说你就装吧,也不嫌累。他继续道:“她不是我女朋友。”

“那她照顾你那么多年?”

“因为是她撞的我。”王珏语气轻松道。

“哦。”李微咂摸着这反转的真相,“那她结婚你哭什么?”

“她撞我之前曾经和我告过白。所以她这些年都被愧疚折磨到精神失常,她照顾我时还常常叫我去死——我倒也想啊。”他自嘲地笑笑,“她结婚了说明她看开了,我是喜极而泣。”

“撞了喜欢的人,这么巧?”李微怀疑道,“那她没负刑事责任?”

“那我就不知道了,”王珏敷衍地撅撅嘴,“我都昏倒了,谁替我追究?”

“行吧。”他看出王珏不想说真话,他对他们的民事纠纷也没什么兴趣。看他不做反应,反倒是王珏穷追不舍地追问:“你真的没什么想问的了?”

“你觉得我该问什么?啊,我倒又想起来个问题,”李微心下一沉,盯着他的眼睛道,“你之前说你知道‘你们’擅长什么,不想悄无声息地死。你为什么用了‘你们’而不是‘你’,是什么意思?”

他一字一句道:“除了我还有谁?”

他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他从未提过组织。他对王珏说的尽是些这些年从未道于他人,且只关于自己的秘事,也正因此,频繁去333的病房让他上了瘾。为了机密,每个杀手关于组织的情报都被催眠深层加密,万不会发生梦话泄密的类似蠢事。而王珏在提及手法时,却自然而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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