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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的脸上满是哀怜无助,仿佛回到小时候生病的模样,让凌清蓝看了心都要碎了……
“爸爸抱着你,爸爸抱着你!强强——强强——”凌清蓝哭着使出全身的力气紧紧抱住儿子。
凌强的脸上不知是雨是泪。
他静静地感受着父亲的怀抱,最后一次无声地对他说——
爸爸……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但一切都结束了……
这爱。这恨。
这痛。这冷。
一切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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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清蓝彻夜无眠地守候在儿子的床边。
强强沉沉地睡着,没有发烧,也没有再发冷。
但凌清蓝却怕到不敢眨一下眼。
他好怕才一眨眼儿子就要再次消失不见。
轻轻抚摸着强强憔悴的脸庞,凌清蓝心如刀割。
是什么把你变成了这样?
是我吗?是我吗?
不,不是我,不可能是我。
爸爸是这么这么地爱你,这么这么地爱你……
为了你的微笑,我可以失去我的生命。
强强,请你告诉我,到底是什么让你不快乐?
当儿子缓缓睁开眼的一霎那,凌清蓝赶紧抹去了脸上的泪水。
“强强,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凌强没有回答,他的视线游移在半空中,仿佛失去了焦点。
“你饿了吗?爸爸去做点稀饭给你吃好不好?”
凌强没有理会他的问话,突然径自下了床,走进了衣帽间。
“强强,你在干什么?”凌清蓝看到儿子拿着一件行李箱走了出来,不禁愣住了。
凌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好半晌才缓缓地开口,“结束了。”
“……什么?”凌清蓝看着儿子毫无波动的表情,突然感到由衷地恐惧,“强强……你说什么结束?爸爸听不懂……”
“听不懂也无所谓。”凌强打开了抽屉,一件件地拿出了自己的私人物品塞进了行李箱。
“强强,你要干什么?我不准你这么做!”凌清蓝拉住了儿子的手,不让他继续收拾行李。
“放开。”凌强用毫无起伏的语调冷冷地说。
“不……不……爸爸不放……爸爸不让你走!”
“我说放开!”
凌强一个甩手,凌清蓝重重地撞到了桌脚,右腿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啊——”
凌清蓝的痛呼却没能阻止儿子继续收拾行李的动作。
“不要!强强,你冷静一点,你听爸爸说——”凌清蓝又不死心地扑了上去。
“我他妈的非常冷静。”凌强目光冷冽地看着他,一字一字缓缓地说,“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冷静过。我后悔以前怎么会跟你这种不知羞耻、下贱到极点的贱人混在一起。我他妈的想起跟你这半老不死的老男人搞过就想吐!”
“不……不……”儿子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切割着凌清蓝脆弱不堪的心。
“我警告你,你以后不要来缠着我。”凌强鄙夷地看着他,“因为我要结婚了。”
“什么……什么结婚……”凌清蓝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
“怎么?我不能结婚?就你能结?是谁在十年前告诉我,不管男人和男人做得再怎么爽,终究只能玩玩?你不是一直盼望你儿子结婚生子吗?我现在就告诉你——我、要、结、婚、了!”
“不!不!”凌清蓝突然抱住儿子,在他胸前不停地哭喊,“不可能!你说你爱我的!强强你说过的!”
“爱你?”凌强突然狂笑起来,凄厉的笑声回荡在清冷的房间里,让人不忍卒听……
“凌清蓝,我告诉你,我凌强宁愿去爱只路边的母狗也不会爱你这个贱人!”
儿子无情的目光和残酷的话语让凌清蓝彻底崩溃了!
“不——强强,就算你不爱我,爸爸还是爱你……还是爱你啊,强强……”
“闭嘴!闭嘴!”凌强突然暴跳如雷,他粗暴地抓住他的肩膀,狠狠地摔了他两耳光!“你有什么资格说爱我?你这个满嘴谎言的贱人有什么资格说爱我?!你以为怎么样欺骗我都无所谓是不是?够了!我已经受够了!”
“不——强强,你相信爸爸,求求你,强强1”凌清蓝泣不成声地哀求着自己的儿子。
“我永远……永远也不要再看见你!我的婚礼你不要出现,我不想让我的新娘看见你这污秽恶心的贱人!”
凌强狠狠地将男人推倒在地,提起行李,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就像具凝结千年的化石,凌清蓝跪坐在地上,完全无法思考,无法呼吸。
这世界……是不是疯了……
那从小跟我形影不离的强强不可能不要他爸爸的……
我心爱的强强不会不要他爸爸的……
强强呢?我的宝贝强强去哪里了……?
“强强——”凌清蓝突然发出凄厉的哭喊,拖着受伤的腿猛地追了出去——
“强强——不要走——强强——”凌清蓝不顾一切地冲入大雨中,一跛一跛地拼命追赶着前方远去的车子……
“你不要再丢下爸爸一个……爸爸不能没有你……强强你回来——你回来——”凌清蓝跑得那么用力,仿佛要用尽他余生的力量用力奔跑着。
无情的雨,奔流的泪,模糊了前方的路。
那狠心的人儿终究还是在眼前失去了踪影……
在力气终于用尽的那一刻,在沉入绝望的黑暗的那一刻,凌清蓝不禁无声地哀求……
雨啊雨,请你不要带走我的儿子,不要带走我最心爱的人儿,请你把他还给我……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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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先生,你怎么样了?”
被用力摇醒的凌清蓝缓缓睁开了眼,在下一刻,他猛地翻身爬了起来。“强强呢?我的强强呢?”
“先生,你说什么?”
凌清蓝发现他周遭围了不少人。
“我的儿子!你有没有看见我的儿子?”凌清蓝抓住了身边的一个男人。
“没有啊,我就看见你一个人倒在路边。其他我什么都没看见。”
“你呢?你有没有看见我的强强?有没有?”凌清蓝又抓住另一个人着急地问。
“没有,没有啊。”
“我的强强去哪里了?我的强强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