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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看过了,她说我穿着很好看。”林渔将魏啸川的鞋仔细摆好,挑了挑桌子上煤油灯的灯芯,屋子里顿时亮堂了不少,“少爷觉得呢,我穿着好看吗?”

魏啸川仔细打量了一下林渔,煞有介事地说:“转一圈给我看看。”

林渔听话地转了一圈。

“挺好。”魏啸川说得很简短,但表情很认真,“很合适。”

“我觉得有点像求学的书生呢。”林渔低头看着自己的新衣服,继而抬头笑着对着魏啸川说,“谢谢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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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下雪了,又冷又湿的走廊里散发着微弱的木头霉味,天越来越黑,偶尔能够听到风吹刮着门口那颗大榆树发出的声响。黑暗中,走廊上的灯笼发出朦胧的红色光芒。

以前林渔没有注意,今天洗完澡回来的时候他才看到,灯笼上边是有字的,香草告诉他那是“喜”字,因为灯笼是专门为你和少爷结亲准备的。

眼下已经到了腊月二十八,天气越来越冷,窗外呼号的风有些慎人,林渔拿了大衣进了书房,魏啸川因为商会的事情还没休息,他担心夜里冷,魏啸川腿会受不住。

夜色彻底暗了下来,屋子里的煤油灯也已经快要燃烧殆尽,林渔又去取了灯油回来。

“少爷还不休息吗?”他将毛毯盖在魏啸川的双腿上,自从上次外出忘记给魏啸川带毯子之后,林渔时时刻刻都在提醒自己要注意,刚进来的时候他第一眼看的也是魏啸川的腿。

果然这个颜色有些不合适。给魏啸川的护膝也已经穿在了魏啸川的身上。做护膝用的布料他都用槐花药水浸泡过一次,不仅布料柔软而且还有淡淡花香,就是这个红色确实不大适合魏啸川。

“看完这个就休息,”魏啸川将桌子上的各类药材名单归置好,“你先去睡,有事儿我喊阿笙过来。”

阿笙是魏家长工,除了喂马之外的杂事,他的主要工作是照顾魏啸川。不过林渔来了之后,老太太交代过了,阿笙平日里可以不用经常到少爷房间去,用香草的话说就是“老夫人这是想方设法的给你和少爷创造机会,你得把握住。”

林渔每次都被她说得哑口无言,也不知道这小姑娘都是从哪里学来的,鬼精灵一个。

和魏啸川要的那匹布料已经物尽其用,他给每个人都做了一个香囊。给奶奶和张妈做的都是放了艾草的,放在床头有助于睡眠。给香草和阿笙的是洋槐花的,可以当香薰使用。

这些干了的槐花是他夏天那会儿摘的,晒干了冬天拿出来既可以泡茶也能煮熟了充饥。

护膝是昨天给魏啸川的,虽然布料被浸泡之后,颜色看起来有些奇怪,单但魏啸川还是很高兴,收了之后下午就穿上让他推着出去透气了。

林渔站着没动,看着魏啸川腿上的护膝,心里盘算是不是黑色更好一点,要不要再买一块黑色的布料回来。

“怎么了?”魏啸川看着他,他才刚洗完澡,从微微敞开的睡衣领口可以看到红润的脖颈,魏啸川刻意让自己的视线停留在他的下巴那里,问道:“我穿不好看。”

林渔摇摇头,拨弄了几下灯芯:“感觉这颜色有些不适合少爷。”

原本红色的布料如今已经变成绛紫色的了,看着有些突兀。

“还可以吧,不是挺好看的吗?”魏啸川摸了摸腿上的护膝,很厚但是却不笨重,里面放的是当季的棉花,相当柔软,而且保暖效果也很不错,大腿一直都是暖烘烘的。

“但是和少爷以前穿的那些衣服颜色都不太搭呢!”

魏啸川的衣服大多以黑色和青色为主,唯一一件红色的外衣还是为了接他过来时魏老太太让人做的,魏啸川只穿了一次。

“穿在里面不怕的。”魏啸川合上了书,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没有月亮,今晚大概要要绛霜,他说:“帮我去叫阿笙把花搬到屋子里来。”

阿笙住在靠近大门的那间厢房,透过纸窗,林渔知道阿笙还没有休息。但他不想麻烦阿笙,这点小事儿他还是可以做的。

披了件外衣,林渔打开了房门说:“我来弄就好了。”

把最后一盆四季海棠也移到了屋子里,林渔脱了魏啸川那件大衣挂回原来的位置,无意间发现米兰花上挂着一个小木牌,上面写着两个字。他惊喜万分,拿着小木牌转身问魏啸川:“这是我的名字吗?”

虽然不识字,但自己的名字他还是认得的,林渔小心翼翼地把木牌摘下来,脸上是孩子般的笑容。

“嗯,之前不是说要把这花给你吗,现在是你的了。”

“我会好好养着的。”林渔说着,脸上露出了天真烂漫的表情。看着自己的名字他觉得很神奇,魏啸川的字很好看,他试着去临摹了一下,赞叹道:“您的字写得真好看。”

魏啸川笑了起来,问他会写字吗?他微低着头回答“不会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

说到底林渔心里还是有些自卑,他没有信心可以照顾好魏啸川。总觉得两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能和香草闲聊开玩笑,但面对魏啸川他没来由的有些紧张,尤其是魏啸川问他话的时候,总觉得好不真实。

“过来。”魏啸川坐在书桌前,拿了纸和笔,“我教你。”

墨水的气味充斥着整个鼻腔,林渔半趴在书桌前,右手被魏啸川握在手里,带着他一笔一划地描摹自己的名字:“对,就是这样,轻一点拉下来。这个是林字,两个木字组成的。”

白色的纸张上逐渐出现漆黑的墨迹,林渔学着魏啸川的声音,大声地将林字念了出来,他嘴里含着果糖,一股甜甜的水果味儿。等他把自己的名字全部写出来之后,他转身去看魏啸川,很是得意地问:“是不是这样写的啊?少爷。”

那模样像是等着学堂里先生夸赞的小学生,清澈的眸子一闪一闪的,魏啸川被他颜色很漂亮的瞳孔吸引了,一时间竟然忘了给他点评。

“少爷?”林渔又喊了一句。

魏啸川这才回过神来,拿起了桌子上的纸张。林渔的字体是小孩子没错了,横竖有些歪扭,笔画似乎也不对,但是可以看出很认真。他说:“再练练会写得更好的。”

林渔嘿嘿地笑了起来,难掩兴奋之情,看着自己的名字,他轻抖着肩膀:“以后我还能来这里写字吗?”

“当然,你想学的话,随时都可以来。”

“那我要学,”林渔点头,“请您教我。”

院子里传来了阿笙打更的动静,林渔算了一下已经是三更天了,明天还要早起,他小心翼翼地从魏啸川臂膀里移动出来,收拾好桌子上的笔墨纸砚。

“该休息了,少爷。”林渔说,“我推您到床上去。”

魏啸川点点头。

虽然双腿不能走路,可魏啸川身高还是有的,并不是病恹恹的身体。林渔把魏啸川扶起来想让人坐到床上。但他没经验,身高也不够,一个不注意两人双双倒在了床上。

魏啸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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