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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医院宣布了木家二叔的死讯,医院效忠教父,已经没有任何拖延,将木荆的二叔下葬。
木荆这个十二岁的孩子,正式继位海岛的教父,当之无愧。
继位那天,海岛的总统都点头哈腰的来给这个十二岁的孩子送礼恭贺,他面无表情的坐在长长的,仿佛看不见尽头的餐厅主位上,看着那群虚伪的政客要人,冲他举杯致敬。
海内外各国首相的恭贺,宛若雪花片一般的,用各种非官方的方式,朝着木荆飞来。
他们在冲他笑,对他们来说,海岛的教父,找到了合适的人选,海岛的政治环境又能稳定几十年。
但对木荆来说,他不过是杀了所有要来杀他的人,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了。
海岛这个位置很重要,只要掌握了这个海岛的港口,就能打通几个大洋之间的航线,因而,在各种看得见,看不见的大国较量中,那些雪花片一般的各国首相恭贺词中,混杂着令人分辨不清的各种讯息。
讨好有之,威胁有之,拉拢有之......
木荆一个才十二岁的孩子,只知道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对他有威胁的人,却分不清这些复杂的政客,话里究竟有几分真心。
他木然的看着宾客盈门,一个人丢下一群政客,穿着黑色的小西服,由一群保镖护着,坐在花园的角落,一句话不说。
没人知道这个才十二岁的教父心里都想些什么,有传闻他脾气乖戾,小小年纪就手染鲜血,是个并不好相处的孩子。
但他的身边,除了保镖之外,也没有人会想与他相处,在这样的环境里,别墅中的奴仆虽然成群,可个个身上都别着枪,腿上绑着刀,即便一个小小的保洁,杀起人来都是干脆利落的。
便是正当木荆一个人,带着一群寂静无声的保镖坐在花园角落里时,忽而听得两个政客在身后走过,他们与木荆之间只隔了一簇树木。
那两个政客嘴里在谈着木荆这个小教父,其中一个政客笑道:
“小小年纪,就能从这种家庭环境里成为唯一的一个幸存者,我看呐,这孩子不简单。”
“哪里是唯一一个?不是听说,他还有个妹妹,从小就丢在了华夏国?给人绑去的,后来不知道去了哪里。”
另一个政客低声笑着,又摇头,道:
“还是别说了,这样的家庭你死我活的,给木家那女孩儿积点德吧。”
番外.那年初见时2
木荆从小的生活环境,就是没有任何温度的,他的世界里,所有的亲人都是要杀他的,而他也是要杀他的亲人的。
你死我活,才是他们这个家族的常态。
但在他的记忆中,有那么一个人是例外的。
那就是他的母亲,那个挂在别墅的墙上,笑得一脸温柔的女人,他们说那是生他的人,是一个很爱他,绝对不会杀他的人。
木荆对母亲还有一点点的印象,但他印象中的母亲,却跟照片上的女人不一样。
并不是样貌上长得不一样,而是他印象中的母亲,从他记事时候起,就一直躺在床上,她永远愁眉苦脸,永远说不到两句话就会哭起来,她不开心,并且脆弱得宛若琉璃一般,轻轻一磕就碎。
大人们并没有瞒着木荆,在木荆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是有个妹妹的,只是在妹妹刚出生的时候,木家遭遇了一场血洗,那个刚刚出生的妹妹,被人当作人质绑了去,母亲也是在那个时候得了抑郁症,一直没有好。
后来,凶手被找到,木家上一任教父将他打成了筛子,可妹妹却再没有找回来。
听说是在华夏国,但谁都不知道,泱泱华夏,应该怎么去找一个才刚刚出生的孩子。
很多人都说,其实找不回来也好,或许这个女孩儿生活在别的地方,远离了木家,还能平平安安的长大,而木家的孩子,不是早早的夭折,就是成长为一具杀人机器,与其这样,还不如离开了木家呢。
但小木荆,有时候也会控制不住的想,倘或妹妹与他生活在一起,他会不会杀了她?她会不会也来杀他?
如果答案是否定的,他应该怎么对她?她与他又该是种什么样的相处模式?
这样的疑问,伴随了木荆一整个童年,走过他的少年,直至青年,他都没有得到答案。
他没有心,也没有别的兄弟姐妹,所以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一个好哥哥,他很疑惑。
而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心还存在,是在一个很偶然的下午。
那天海岛的浪特别的凶,常年与港口打交道的人都知道,这种天气不能出海,天上黑云压城,海里恍若有神明在震怒,人们将门窗紧闭,在家中躲一场风雨。
木荆遇到这样的天气,脾气就特别的乖戾,尤其今日木家的其中一个港口,还出了点小问题,被国际刑警那边揪出一艘船,船上藏有毒品。
虽说,这件事与木荆无关,但木家没有贩毒的传统,木荆也很讨厌手下的人跟毒贩有什么来往。
他的脾气很大,港口的负责人被抓了个遍,全都拘到了他的别墅里,一个一个的剁手指,直到他们咬出那个真正跟毒贩有接触的人来。
他就坐在偌大的客厅里,宽大的黑色真皮沙发上,只坐了他一个人,身后是鬼哭狼嚎的惨叫声,他听得脾气越发暴戾,手中拿着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胡乱的换着台。
番外.那年初见时3(微H)
“不是我做的,教父,不是我做的......不要剁我的手指,不要......”
惨叫声在木荆的背后响起。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电视中,一个女孩儿正在弹着古筝,画面只一闪出来,便将木荆的目光抓住了。
一首充满了澎湃激情《千本樱》,在木荆的耳际响起,惨叫声继续,他盯着屏幕上,弹古筝的姑娘,一直看,一直看。
他好似是认识她的,虽然她在电视中,他在电视外,可她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一眼,就是万年。
木荆坐直了身子,开始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视中弹古筝的姑娘,她穿着华夏国的古老汉服,十指纤纤,就在他面前拨弄着琴弦,指尖仿佛弹拨在了他的心上,让他的心脏一跳一跳的,似生了病。
这是他对这个女孩儿的第一印象。
那时候的木荆,还不知道这是他的妹妹,在知道这是他亲妹妹之前,他首先尝到了一见钟情是什么滋味。
现在的电视都有录播功能,他看到了木婉清,等她一首曲子弹完,他又掉头回来再看,一遍一遍,一遍一遍。
那几个犯了事儿的港口负责人怎么样了,最后到底是死是活,木荆最后都没了印象,估摸着是身周的保镖见他不发话,就直接把那几个负责人给做掉了。
在这栋偌大的庭院里,有一棵长得血红的樱花树,树底下就专埋那些必须无声无息消失掉的人,最后,那几个港口的负责人,大约也是被埋在这里的。
入了夜,海风从澎湃的大海里吹到岸上,木荆关掉了电视机,起身来,赤脚站在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