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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停地炖。
傅其修仗着身高，牵着闻蔓的手给她开路。闻蔓不想看到他被人挤，拉他从摊位后边走到出口的圣诞树下，“你在这儿等等我，我去买个东西就出来。”
“好。”
傅其修看她像鱼游入水，直往人最多的冰淇淋摊位去。在吃这方面，她似乎比一般人都要执着，无论是便宜的还是贵的，只要想吃，就必须要吃到。
他第一次见她，是在一家高级西餐厅，她在付钱，却只付一半。
第二次见她，是在车里，他看到她牵着一个男生的手，在路边等串串。
*
闻蔓庆幸自己出门前穿得不多，即便这样，她的额头还是被热出了薄汗。
排队买冰淇淋的人很多，她歪着身子边看边数，站她前边的还有十来个人。
就在她打算放弃的时候，队伍最前边刚好买完冰淇淋的人突然回过头来，他举着冰淇淋，与她相望。
等人走到自己跟前，清俊的眉眼与记忆中的脸慢慢对上号，闻蔓才反应过来，“是你啊，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按理说，两个人多年未见，突然在路上偶遇，多少还是会有点尴尬的。但这时候周围都是人，一点点的尴尬，很快就随着热闹消散了。
李锡扫她附近一圈，“就你一个人？”
他手里握着两只冰淇淋，闻蔓摇头，说：“我男朋友在出口等我。”
李锡面色微僵，一瞬即逝，他垂眸，把其中一只冰淇淋递给她，“这里排队要好久的，拿我这个吧，朗姆酒的，你不是最喜欢吃这个味的么？”
“不要，”闻蔓连忙拒绝，“我自己排就好了。”
他却直接塞进了她手里，像在解释：“我本来也不爱吃，李梦一人也吃不了两个，你就收了吧，省得排队。”
李梦是他妹妹。
闻蔓一顿尴尬，也不想再在这里推来推去，她掏出手机，“我给你转账。”
李锡倒没拒绝，让她转了。
“我先走了。”闻蔓说。
“嗯，再见。”
“拜拜。”
李锡目送她避开人流走到出口，他特意张望，所以看得清楚。
她走到了一个高个男人身边，因为是半侧着身，他没看清男人的脸，但看背影就知道条件优越。只见闻蔓举着冰淇淋，像是在跟他说着什么。说到最后，那只冰淇淋，俩人都没吃。
本来李锡看到他们俩说完话，都要走了，忽地，那男人冷不丁回过头来，竟直接看向了他。
李锡下意识低下了头。
再抬头，他们已经离开了。
第五十六章湿身
一通电话刚结束，傅其修回头，看到闻蔓，“这么快就买到了？”
他瞥向冰淇淋摊位，仍是大排长龙。
闻蔓捏着冰淇淋，神态略微恍惚，她走到圣诞树下，摇了摇头，“碰到熟人了，他让了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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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其俢微微眯起眼，直觉这所谓的熟人不一般。摸了摸她剪短了的头发，这长度刚过肩，减龄显脸小，看上去比之前多了一份青涩，他淡淡开口：“那用不用我陪你再去打声招呼？”
闻蔓蹙眉，本能抗拒，“人那么多，还是算了吧。”
只是巧合而已，没必要再有过多的交集。
傅其俢却没那么好唬弄。
但他面不改色，只点点头，“那就走吧。”
揽过她的肩，他才回头看了一眼。很神奇的，一下就找对了方向。
是一张印象模糊的，搁平常想不起来，等见了又觉得熟悉的脸。
傅其修心下了然，见闻蔓一直拿着冰淇淋，也不吃，便问：“怎么不吃？”
天冷，脆筒上的冰淇淋球一直不吃也没见化，浅卡其的颜色，夹着零散的巧克力和葡萄干，闻蔓一直都喜欢吃这个口味的冰淇淋，可她现在却一点想吃的欲望也没有。
她说：“突然就没胃口了。”
“那就扔了。”
傅其修接话很快，语气稍冷，听得闻蔓愣怔，她抬头看他，他却又是表情温和的。
“贪凉对身体不好。”他笑了笑，“如果我没记错，你的生理期应该快到了。”
说着，他接过她手里的冰淇淋，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
回到酒店，闻蔓脱下外套挂好，发现小厅的茶几上摆了一桌的甜点，中间红色卡片醒目，她拿起来看。
快速浏览完，她侧身告诉傅其修：“酒店给我们准备了节日甜点，祝我们圣诞快乐。”
傅其修想也不想都知道是助理的安排，让他订晚餐位置，他完成任务的同时总会额外做些小动作。
“是什么？”
“小蛋糕曲奇饼之类的。”闻蔓拿起一块吃了，“味道还不错。”晚餐讲究精细，她吃得不多，这会儿胃里空间绰有余裕。
“别吃太多。”傅其修说。
他过来吻她，尝到了一嘴的奶油味，“我去洗澡，要不要一起？”
“不要，”闻蔓果断拒绝，“你洗完我再洗。”
他也不强求，拍拍她的屁股就去了浴室。
闻蔓盘腿坐在地毯上，小口小口地吃马卡龙，她回复关茜给她发的消息，顺手从窗口拍了一张夜景图，退出来时手机轻震，收到了一条新好友提示。
大学毕业后她就换了手机号，旧号弃之不用，网上绑定联络方式也跟着一通大换血。知道这个手机号的人并不多，闻蔓点开看头像，一片漆黑，但并不是纯黑色，噪点很重，像是在黑暗中拍摄的照片，她放大了仔细瞧，才看出角落是只兔子。
她记得这只兔子。
是大学的时候李锡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俩人分手后她就丢了，没想到会在他那里。
李锡加她做什么？俩人都三年没联系过了，还有什么可说的？本想无视，想了想还是滑了删除。将最后一口饼干吃了，闻蔓转身去收拾行李箱的东西。
她只来三天，带的东西不多，除了瓶瓶罐罐，就只剩两套换洗的衣服。将给傅其修准备的圣诞礼物拿出来，她欲放在床头柜，却见上边已经放了一个墨绿色的包装礼盒。
她说怎么出门的时候他让她先出去呢。
没有急着拆开礼物，闻蔓从床上爬下去，装模作样地叩了两声淋浴间的门。
里边水声一停，她心跳加快，眼见门才打开一个拳头的缝隙，就有手从里头伸出来，施加力气拉住了她的胳膊。
她被拽进去。
这酒店的浴室空间设计很大，用盥洗池分成干湿江边，闻蔓刚进湿区就被雾气包裹，身上的衬衣让水汽浸透，依稀透出肌肤的颜色。
“不是说要等我洗完你再洗？”
傅其修细细地啄吻她睫毛上的小水珠子。
“你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