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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着香气,她来到饭厅,傅其修正在摆盘。除了一份煎牛排,他还做了奶油白蘑汤。

精细。这是闻蔓看到食物的第一眼评价。

“都是你做的?”

“这里除了你我,还有谁吗?”

闻蔓耳根微红,“我不是那个意思。”

“坐下尝尝。”傅其修说。

闻蔓拉开椅子坐下,见他往两只高脚杯倒红酒,还是不太适应这样的氛围。

开动前,她问:“你又不吃吗?”

“你吃就好。”

她小声抱怨:“合着就我体重飙升呗。”

“什么?”傅其修没听清。

她摇头,改口道:“挺晚了,我怕我吃不完。”

“没事。”

什么话都让他说了,闻蔓无话可说,她只得低头切牛排,尝了一块,入口即化,味道竟是出奇的好。

“如何?”

闻蔓抬头,不掩眼里的意外,“很好吃。”

傅其修端起红酒,与她碰杯,“那就好。”

“你怎么会做这个?”闻蔓笑,“亏我之前还给你煲鱼汤,那算不算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不算。”傅其修十分坦诚,“说实话,我只会做这个。”

闻蔓一脸茫然地看他。

他说:“小时候学校安排的作业,特地学的。”他做事从不敷衍,要么做,要么不做,做了就要做到最好。

关于他的事,关茜倒是为了闻蔓特地打听过,他不是在国内上的学,是后来才回的国。闻蔓直觉他口中的小时候和她想的不是一个时间段,这么想,她蓦地想起俩人之间的年龄差。

六岁啊。

她后知后觉,在傅其修那里,他似乎已经了解她很多。而她对他的事,却是一知半解,常常还需要从他人口中打听。这算不算相差六岁的城府?别说他们俩中间差了两层代沟,认识以来她被他带进沟里的次数,细算之下着实不少,否则她这会儿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牛排闻蔓没有吃完,剩了小半。红酒喝得多些,这是她的习惯,偶尔睡前会喝红酒助眠。

“吃好了?”

她点头,看向墙上的时钟,已经九点半了。

傅其修站起来,将用过的餐具收进中岛水槽,他洗了手,见闻蔓还坐着,便走过去,“累了?”

闻蔓仰起脑袋看他,直言道:“我在想我是不是该走了。”

“得出结论了么?”

“……”

闻蔓才洗过澡,脸上素净,一双眼秋波似水,被红酒润过的嘴唇透着珠光,她就这么看着傅其修,也不说话。

傅其修抬手抚过她的脸,温声道:“要不留下来?”

像是征求她的意见,话里带着询问的意味,却又带着一些诱哄。

须臾,闻蔓放下红酒杯。

她举起手,在傅其修配合地俯身的时候,勾住了他的脖子。

傅其俢轻笑。

然而就在他准备抱她起来时,她却对他附耳道:“傅其俢,我好像那个来了。”

傅其俢:“……”

第二十六章 引火烧身

傅其修家里哪里会有卫生巾,他没好让人送,只能亲自去买。

闻蔓觉得丢脸死了,半个小时后等他回来,她整理好自己,想走,支支吾吾地道:“要不我就先回去了吧。”待在这儿什么也不能做,何必呢。

傅其修看着她,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像是无奈。他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当时看到她那么看着他,他情绪都被调动起来了,结果来这么一遭,不亚于晴天霹雳。过了会儿,他说:“你先回房间里躺着。”

“啊?”

傅其修便又重复一遍。

“睡哪儿?”

他这结构错综复杂,她不知道客房在哪个暗门之后。

“你想睡哪儿?”他带她去主卧,“这时候是不是要喝热水?”家里没有,还得现烧。

闻蔓忙摆手,“我没那么讲究。”

傅其修便没再说什么,只让她好好躺着就转身出去了。

闻蔓不知道他是去做什么,她躺在床上,觉得今晚发生的事情太过戏剧化。吃完东西,就那一瞬间的功夫,她刚抬屁股想站起来,一股热流涌出,登时就把她给扼住了。

算算时间,好像是比上个月提前了两天。

她这东西向来不准,除非延期五天往上,否则她不会注意,更别说提前的情况了。

起居室里开了加湿器,动静轻微,落地窗外是成片的硕大绿叶,她凝神看了一阵,眼皮子渐渐加重。

傅其修怎么还不回来。

她望向门口,等到有人走进来,勉强打起精神看他。

“困了?”

“有点。”

“喝了水再睡。”

闻蔓伸手接过他递来的水,居然是温的。

她喝完一杯,躺下去,听着隔壁浴室传出的水声,兀地觉得自己之前过得太糙了。

傅其修是什么时候上床的,闻蔓早就没了印象。她来月经不痛不痒,唯独嗜睡。最近养出的生物钟再次发挥作用,周围寂静一片,她的睡眠质量空前的高,第二天起来日上三竿,旁边已经没人了。

但她知道傅其修昨晚是有陪着她睡的。

而且她迷迷糊糊的,好像还和傅其修对了几句话。具体内容她忘了,只记得他最后一句:“那你可真是太难为我了。”

难为?什么难为?她说了什么让傅其修难为的话?

闻蔓坐起来,绞尽脑汁地想,也没想起来自己说过什么。随即小腹一顿下坠感袭来,她面色一变,立刻下床跑去厕所,等换洗出来,才发现床尾沙发上备好了一套女士衣裙,是她的尺码。

从昨天到现在,傅其修的面面俱到不是不让闻蔓惊讶。这人,考虑得也太周全了。即使面对突发情况,也没有被打乱阵脚。

那天出去按摩,关茜其实有说过一句话。她说,和傅其修这样的人做炮友,其实很容易引火烧身。

她当时不觉得,现在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

如果她才二十上下,还在上学,可能早沦陷在这接二连三的体贴里了。

*

将新的裙子换上,闻蔓走出房间。

傅其修正在客厅打电话。他换了衬衫,黑色暗纹,迎着光站,几乎融进绿景。

闻蔓斜靠在墙边边等边看,待他结束通话回头,才慢慢站好。

“醒了。”傅其修放下手机,“饿不饿?桌上有早餐。”

“你吃过了吗?”

“现在。”

傅其修在她对面坐下,“一会儿我要去公司一趟,你可以继续在这里休息。中午会有人过来做饭,你直接告诉她你想吃什么就行。”

“不用,”闻蔓说,“我跟你一起走吧。”

海清别苑离市区远,也不好叫车,她得搭个顺风车出去才行。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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