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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下一条底线,绝不越界,省得出事。
但今天只能破例了。
闻蔓指完就放下手,在周围窃笑声中默数眼前酒瓶数量。
然而她还没数完,傅其修那边就给出了回应。
周遭一片静默。
因为他说可以。
*
这么回想起来,闻蔓觉得傅其修吻技确实是好。
而且青柠味的漱口水还挺好闻的——
当时她只是喝嗨了,脑子可还清醒着,断不可能什么印象都没有。
摸着良心说,在挑傅其修的时候,她心里也是隐隐有过期待的。见色起意嘛,全然抱着被拒绝了无所谓,被接受也不吃亏的心态。只是衡量过后,被拒绝的可能性太大,只剩下那么一丁点的期待值,仿佛就只能忽略不计了。
谁知道傅其修会不按常理出牌啊?
撇开别的不说,闻蔓一想到那个给自己下套的男人一副吃了屎又只能吞下去的表情,就想笑。谁让他得罪不起傅其修。就像他可以耍花招给她下套一样,傅其修已经伸手要了的东西,那他就绝对不能再去拿。
都是仗势欺人罢了。
闻蔓乜了关茜一眼,说:“哪有三分钟那么久。”
一分钟也就顶天了。
从开始的静默到后面的起哄,她可没那么厚的脸皮,能当众接吻三分钟。
“夸张说法夸张说法。”关茜一脸八卦,“我都忘记问你了,他后来不是还送你回家了吗,你们就没再发生点什么?”
闻蔓眉梢一跳,随手拿了杯酒,说:“不就送回家咯,还能发生什么。”
“真笨,这么好的机会都不把握!”
关茜恨铁不成钢,殊不知好友已然悄声和人做完全套,无奈难以启齿,只能闷声往下吞。她嘀咕:“今天陆来问我你怎么没来的时候,我还寻思呢,以为你和傅其修发生了什么奸情是我不知道的,不然陆来怎么会突然问起你……”
陆来是关茜的儿时玩伴,傅其修便是他的朋友。
闻蔓抓住重点,“你说陆来问起我?”
“是啊,所以我就给你打电话了啊。”
闻蔓总觉得不对劲,她又问:“这地方是陆来带你来的吧?”
关茜点头。
闻蔓沉默,刚要深想就感觉到从对角位置投来一道视线,一时让她如坐针毡。
她知道那里坐的是谁。
要命,她怎么就坐了这么一个她不好侧头,对方却能直接看到她的地方。
“我出去一下。”
“才来你就出去?”
闻蔓抓起手机,“打个电话。”
直到门关上,才算彻底阻断那若隐若现的刺背注视。
————
闻蔓:我就是亲猪都不会亲这傻逼。
然后指傅其修:我选你。
第三章 宵夜
走出包厢后,闻蔓终于得以解脱。
这酒吧的设计走的是轻工业风,钢筋交错,二层以上做了一半的悬空,护栏虽说结实,但中间间隔很宽,稍微恐高点的都不敢往下看。
闻蔓便是其中之一。
她靠墙边走,绕过一个巨大盆栽,找到了一个无人的僻静角落。角落正好放着一张双人皮质沙发,她想也不想,直接坐了上去。
这里不知道是不是做了隔音处理,还挺安静的,一楼的喧嚣传到耳边时并不扰人,闻蔓惬意靠着,安静的环境才适合思考。
一个月前初遇傅其修的那次聚会,是陆来组的局。
平常闻蔓就经常和关茜玩在一起,俩人朋友圈子重叠得厉害,所以当时还不认识陆来的闻蔓也没多想,直接就跟着关茜一块儿去了。等去了才知道,关茜的这个朋友,和她们之前一起出来玩的朋友,不太一样,个个非富即贵,早就跳出了她们的暴发户圈子。
当时在场的,闻蔓几乎只认识关茜一人。
“这个陆来是什么来头,不是说只是你小时候的邻居吗?”她问。
关茜摇头道:“好几年不见了。我只听我爸说过一嘴,说他家生意现在做得很大,其他的就不太清楚了。前两天他回国联系我的时候,我还差点没想起来。”
闻蔓了然,随意扫了周围一圈,发现了几个眼熟的小网红,她们正对门口窃窃私语,她狐疑,跟着看过去。
原是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来了一个人。陆来本身就挺高,那人比他还高,仗着身形颀长,懒散站着,却不会让人觉得轻佻,正好他头顶有束光,简直神来之笔,从上至下将他笼罩,不仅没有削弱五官轮廓,反而衬得分明。是副优越的皮囊,也难怪被人盯上。
估计是闻蔓看得出神,忘了收敛目光里的打量,对方突然睇来一眼,瞳孔润黑,直勾勾的,不加掩饰,仿佛一眼便能望到底。
他的眼神太过犀利,看得闻蔓心一紧,她赶紧低头,手心竟然惊出了冷汗。
这就是闻蔓对傅其修的初印象。
疏离的,清冷的,高高在上的样子,像是对什么都不上心,但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一看就不好接近。
谁曾想会发生之后的事呢?
经过热吻一事,关茜顺水推舟,让傅其修送她回去。
他又没拒绝。
这是第二次了。
闻蔓自认魅力还没大到能让傅其修对自己一见钟情的地步。但那天晚上她心情很差,但凡有那么一点酒精在身体里发酵,她都会任它支配所有的理智。所以在傅其修问她住哪里的时候,她没有开口。
这样的沉默在当下的情境中无疑是一种邀请。
在车子开向酒店的那一路,她其实有无数次机会出声反悔,但她没有那么做。
她只想宣泄。
傅其修刚好出现了。
他成了浇湿红土的春雨,十分凑巧地润了她的根。
闻蔓当时只想着,左右她跟傅其修也不是一个阶层的人,可能这辈子也就有那么一次的交集,稍微尝个鲜也不是不可以。
那天晚上,一切事情都发展得很顺利。过后她也是真心抱着“一夜之后,从此陌路”的念头离开。
奈何老天爷不允许。她都家里蹲快一个月了,居然刚一出山就又见到了这个所谓的“陌路人”,真是防不胜防。
在闻蔓看来,有些关系就该当断则断,享受过一次就够了。
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你情我愿的,谁也不亏谁。
衣服穿上,一拍两散。
这一见再见的,算怎么回事嘛。
闻蔓摘了眼镜,抬手盖上眼睛,长叹,她似乎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不舒服?”
突然响起的男声,不算熟悉但也绝不陌生。
闻蔓指尖一颤,将胳膊从眼前挪开,视线从模糊到清晰,傅其修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盆栽旁边。
那盆栽笨重,叶子厚实硕大,他站在一旁,更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