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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里,努力扮演好一个情绪稳定的成年人。
就这样过了好几天。
他的外套干洗好了,镜框也修复得和往常无异。程佳看着这两件属于他的东西,在心中纠结是该亲自交给他,还是寄过去就好。
他大概不会想再见到她了。
这几日来两个人像是断了联系,谁也没有再主动联系过谁。程佳的生活变回他出现前的样子,安静如一潭死水,她没再整夜掉眼泪,却也没有勇气再联系他,只能在心里盼着,盼着他能主动朝她走一步。
但她并未得到回应。
那晚的电话石沉大海之后,他们之间的感情也仿佛彻底结束。程佳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对于付玄楷如今的生活圈知之甚少,除了通过他本人,她没有任何能了解他如今状况的办法。
真的就只能这样了吗?程佳在心里问自己。
闭上眼,脑海中全是与他纠缠在一起的画面。他的笑,他的好,一点点滋养着她枯竭的心房。
让她感觉到鲜活,让她渴望爱,也让她在这漫漫长夜里,想要再勇敢一次。
她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开往海港的高铁几乎一个小时就有一趟。在周五的晚上八点,她匆忙收拾好随身携带的东西,只身奔赴他所在的城市。
一路上,脑海中重复练习了很多遍,想要和他说的话。
程佳拎着大大的装着他外套的购物袋,披星戴月赶到付玄楷居住的小区,用他给的通行卡,一路畅通无阻,直抵付玄楷公寓门口。
在楼下看时,似乎没有开灯。程佳的心扑通扑通跳,试探着敲了几次门,无人回应,她意识到他可能没在公寓里。
她有些失落。虽然有他公寓的密码,却也不能贸然进去。
想了又想,程佳心中周旋良久,之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有了些勇气主动拨下了他的号码。
依然是漫长的呼叫声,一秒,两秒……很多秒之后,就在程佳心灰意冷地挂下电话时,那头却意外的接通了。
“付玄楷……”
一开始两个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是程佳害怕他会突然挂断,率先发了声。她听见他低低地应了一声,语气疏离没有半分主动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又说:“你的衣服我洗好了,现在,可以还给你……”
她说得小心翼翼,那边却传来他冷漠的声音:“衣服我不要了。”
这一刻,程佳的心狠狠地揪成一团。
眼泪顷刻间落下来,她的手紧紧抓着袖口,几乎放弃般地问:“那我呢……”
你也不要了吗?
程佳鼻尖一酸,心碎地闭上了眼睛。
女人哽咽的声音和低软的哭腔传进付玄楷耳中,他顿了顿,终究是狠不下心把冷硬的话说下去。
手中的红酒杯轻轻摇晃,透过那猩红的颜色,让他想起女人鲜艳香甜的唇。
萌生退意
“进去等我。”
他依然保持着冷漠疏离的姿态,说完,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挂下电话,透过手机里的视频监控,可以看到站在他公寓门口低着头沉默的女人。他的心仿佛跟着她一块儿陷入低落的情绪里。
那句话原本应该是,“外面很冷,进去等我。”
他硬生生断了一截,可自己也没有因此而觉得好受。
折回屋内,付玄楷放下了酒杯,母亲重婉华刚好端了水果至客厅,见他拿上了外套似乎要走,连忙问:“不是说今晚在家里住吗?”
“女朋友过来了。”付玄楷的声音中略带抱歉,“明天可能不方便去陪舅舅下棋了,我明早会电话与舅舅解释。下周再过来陪您,好吗?”
重婉华闻言反而轻声笑了,连连摆手让他放心回去。
这几日,他的情绪她都看在眼里,看他没事的时候看着手机若有所思,看他不自觉反复看相册里那个女孩子的照片,心里猜测着儿子大概是和心爱的姑娘闹矛盾了,她心里跟着着急却又不方便细问,只能暗自盼着他们年轻人之间的小问题能尽快解决。
“你们年轻人之间呀,有些小矛盾是难免的,两个人好好沟通把事情讲清楚就好了。你盼了人家这么久才盼到她过来,可别又冷着脸把小姑娘气跑了,知道吗?”原本想着不多嘴插手儿子的事,可担心他的性子太冷,重婉华还是忍不住多嘴叮嘱了几句。
她哪里会知道,自己这个冷漠孤傲的儿子,在心上人面前是多么的体贴温柔无微不至。
付玄楷闻言,有一瞬的窘迫。而后点了点头,加快了步伐往外走去。
他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可原来就连母亲都早已经发觉,他心底在盼着程佳来找他。
那晚之后,冷静下来,意识到事情也许和他看到的并不全然相同,他又去找了一次转院至海港的闻昊,问他与程佳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只说他喜欢了她很多年,别的一句也不肯透露。看样子是铁了心要搅乱这摊浑水。
而闻昊越是这样,他就越是觉得事情或许没有那么糟糕。他随后派了私家侦探去查,但目前还没有拿到结果。
可无论如何,她欺骗他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
他自认为这段感情付尽了一腔真心,可是她,好像始终有所保留。付玄楷反思是否自己过于急切,他的爱从五年前一直延续到如今,可也许对她而言,他们之间就只是代表着这一个月的露水情缘。
驱车回到公寓,打开门,一眼就看到蜷缩在沙发上的程佳。
他换了鞋子进去,看到她拘束地起身,包就放在手边,一副随时要走的架势。眼圈红红的,带着潮湿的水雾,让他的心突然就软下来。
他几乎下意识地就要伸手去抱她。手抬起来了些,才想起两人如今所处的状态,又不着痕迹地收回来插进口袋。犹豫的瞬间,就瞧见她递过来一个东西。
“刚才,住在你隔壁的那个女孩子来敲门了……”程佳压低了声音,不想让他发觉自己的低落情绪:“她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
手中是一封装饰精美的邀请函。
付玄楷拆开扫了一眼,是阮氏集团年会的邀请函。
通常这种信函都会有专人交给他的助理,再由助理转交给他。这位阮家二小姐原本特意搬来他对面住就是存了些心思,想来今晚又是想接着送邀请函的机会再纠缠一番。
“她还说什么了?”想到程佳与阮欣宜那样的女人正面交锋,他不由地担心她会受欺负。
程佳摇了摇头,并没有把那些难听的刻薄的话说给他听。
因为严格说起来,“全身上下没有一件单品价值超过四位数”,“出身普通的穷酸平民”“也就这张脸值得称道”这样的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她目前状况的真实写照。
她之前并不知道那位阮小姐的身份,今晚她有意自报家门,又冷嘲热讽了一番,洞察她言语之间,程佳才意识到,原来有那么多女人对付玄楷心存觊觎。
想来也是如此。论家世,才干,身高长相,甚至是那方面的能力,他都是极佳的。
如果说今晚贸然跑来海港是一时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