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婚前再见斛伽兄

高长恭见眼前的女子呆呆地看着他,瘦弱的身子在寒风中更显纤瘦。

高长恭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看着这样的玄月只感到心痛:“玄月,你忘了吗?”

她苦涩的说道,两眼泪汪汪地:“第一世,我聪颖,如水般的温柔,你勇猛,力拔山兮气盖世,英雄美人。我仰慕你,伴你左右。秋风乍起,四面楚歌。为爱你殉情“虞兮虞兮奈若何。”英雄末路,自刎殉情。你我双双终了。第二世,我娇美,天生丽质极妖娆,你威强睿德,雄才大略明智仁德,天子佳人。你说过为我建金屋,可是,覆水欲收宁复复,此情惟有谪仙知。相如自是薄情人。只剩下长门声声怨,只留下“金屋藏娇”千古传。第三世,我出尘,灵力超群汲前世之美,你神秘,勇冠三军深得民心。我是神髓,一见钟情,只因你再次重生,孟婆的汤,我的泪,我怎会忘。”

玄月投入高长恭的怀抱,高长恭垂着手,胸口感觉到了玄月的体温,玄月依偎在高长恭的怀抱里,柔软如飘飞的絮,温热如缠身的藤,瞬间将玄月狠狠地抱在了怀中,力气大得好像要把玄月拥入体内。

玄月在他怀中说道:“生,非月所求;死,非月所愿;但生死之间的岁月为月所用,你说过‘你我来生再续前缘’没想到却受到了那么多坎坷……”

“玄月,以后我不会负你了,你我永不分离。”泪眼朦胧中高长恭道。

永不分离?命运可不会让他们永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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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兰陵王府一片喜气,仆人丫鬟在一旁摆弄着红纱,几案上大红的金丝龙凤烛火苗在空中窜动滴下一滴一滴蜡泪,地上龙凤石膏雕案上散着成片的火红的花瓣在空中乱舞,好像妖精鲜红的指甲在空中晃舞,血红的滚金龙凤地毯延伸至大厅,喜乐响彻邺城,紫气东来实属百年难得一遇的良辰吉日。

兰陵王府张灯结彩,一片火红,夺人眼球的是那大堂上的囍字,红的妖异。

路过的一布衣路人道:“你可曾听说过兰陵王妃?”

一旁搭讪的麻衣路人应道:“这不?今天成亲了。早听说过‘兰陵王怒为红颜’如今真想见见那女子到底有怎样的能耐能够让兰陵王殿下如此痴迷。”

布衣人道:“我那妹妹就在兰陵王府当丫鬟,听说这兰陵王妃美艳至极,不像是凡人能有的面貌那!”

“哦?”麻衣人不信:“此人再美能美得过汉武皇后陈阿娇?西楚霸王王妃虞姬?多半红颜祸水。”

“哎呦,别那么说,人家兰陵王礼贤下士,兰陵王殿下的王妃也必定是仁善的好人呀。”布衣人说道。

“你见过那个王妃不是娇侈奢华之人,世态炎凉那!”麻衣人叹了一口气。

说罢便想着集市加速走去。

后面一双水眸久久地盯着他们的背影,那人便是今日的新娘——玄月,可是,身穿白色纱裙,腰间用水蓝丝软烟罗系成一个淡雅的蝴蝶结,墨色的秀发上轻轻挽起斜插着一支薇灵簪。肌肤晶莹如玉,未施粉黛。

今天是玄月魂牵梦绕的日子,可是她看见那华丽的凤冠霞披便心生畏惧,隐隐的心痛无奈只好出来散散心,却不想又来到了兰陵王府,她这是怎么了?

风拂起她的三千青丝,吹乱了她的心智。

生,非月所求;死,非月所愿;但生死之间的岁月为月所用……

“兰陵王妃?”正在玄月遐想之余,耳边响起男子的轻喊。

玄月转过头见一男子面庞俊朗,相貌脱俗,一身紫衣更显出尘“你是——”

玄月一惊,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好像记不起来了。

“王妃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斛律恒伽,”男子轻轻地笑着,“没想到今天还有幸能够见到王妃,真是沾您身上的喜气,不过今天王妃和兰陵王成亲按规矩男女双方是不能见面。”

“斛律大人,别那么叫玄月,玄月只是……”玄月一时语塞。

斛律恒伽轻笑:“兰陵王妃相见长恭?”

斛律恒伽笑得别有深意,让玄月有一种不知名的感觉织上心头,好像是犯罪的人被逮个正着,玄月尽量从容地说道:“斛律大人误会了,玄月只是因为心绪不宁所以出来散心,不巧便到了兰陵王府,让大人见笑了。”

“呵!”斛律恒伽好笑地看着玄月边笑边不住地摇头。

“兰陵王妃难道没有家人吗?”斛律恒伽问道。

玄月又不知说什么好,难道叫她说她的母亲是汉朝汉武帝的姑姑,长公主馆陶夫人吧9是说是她的父亲母亲早已在秦末乱世早已不知去向。

片刻,斛律恒伽见玄月还是沉默,他看出了点花样道:“兰陵王妃还是先回家吧,到时长恭的八抬大轿迎亲队伍到了王妃家却不见人影。”

玄月微微屈膝,行了个礼,说道:“斛律大人不必叫玄月‘王妃’玄月还未嫁给兰陵王,只是一介平民。”说着拂袖而去,走了。

心乱了,她恐婚。

她逃不了当初金屋藏娇的阴影,被一个叫“过去”的咒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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