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残杀
下方的唯别与紫珑听到这话,无不惊诧,两个人此时心里都是同样一个疑问:怎么这老贼竟然会找到这地方来,这里原本就与外界隔绝,极少有人知道,这山谷之中就只有我们三人,又不可能出什么内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南宫傲的目光纷纷在唯别与紫珑身上扫过,一丝邪魅的笑意漂浮在嘴角旁,那种样子就像是一条狡猾的野狼看到了自己的食物一般。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唯别还是第一次与这样的高手对视,唯别望着南宫傲的面容,只觉得犹如金刚罗汉,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想起他乃是人世间为数不多的仙皇级高手,唯别心中顿时便就像一个无底洞一般,自己一直在往下沉,这种感觉想必就是害怕吧。
不过唯别知道自己不能害怕,况且自己还有事情要请教南宫傲呢。唯别椅了一下脑袋,避开南宫傲夺人的目光,只觉得自己心中隐隐生出一丝胆识,“南宫老贼,你将玥萱弄到哪里去了?”唯别怒气冲天,对着上方吼道。
本来南宫傲乃是使用了佛家金刚尊者之相,去探查唯别,没想到这其貌不扬的小子居然还能够抵制住自己这试探,反过来对着自己发怒,不由得“咦”了一声,笑道:小子,你识得老夫是谁吗?
“废话,谁不认识你这老贼啊,你不就是那狗臭屁的破人吗?你还不快点回答小爷我的问题,你到底将玥殊弄到哪里去了?”唯别不耐烦的说着。
“呵呵,好没耐性的小鬼,你可知道,你是第一个敢用这种语气和老夫讲话的,便就是凭你刚才那一番话,我就可以想出一千种死法让你尝试。不过,我今日来的目的却并非是你,如果你们识趣,现在跪下来,给我磕两个响头,再叫两声“南宫大爷,饶命”,我还可以考虑放了你们,如若不然,哼哼。。。。。。”
“好了,恶贼,今日你的对手是我,不相干的人赶紧离开”珠玑老人对着唯别使了使眼色,唯别看在眼里,他知道珠玑老热乃是想要让自己与紫珑离开,自己独自一人面对这老贼,可是面对如此危难,自己作为他的徒弟,哪有为了自己性命丢弃师傅的这种卑劣行径呢?
唯别转过头看了一眼紫珑,却没想到紫珑也在看着他,紫珑的脸上透露着一丝坚毅与果断,看来早就已经下定决心了。
唯别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再与紫珑说那逃跑之类的话了,因为就算是说了,那个坚毅的女子也绝对不会听自己的。
唯别对着紫珑微微一笑,一只手不禁握住了紫珑的手,紫珑轻轻的点了点头,笑道:我果真没有看错你。
这是一句再也普通不过的赞美之言,不过此刻在唯别听来,仿佛就像是一个孩子受到了某种本不可能得到的肯定一般,他的心中再也没有所谓的胆怯,有的只是一颗赤子之心。
无所畏惧。。。。。。
上方的珠玑老人见下方一点动静也没有,便就已经猜到一二,他虽然已经失去了眼睛,但是他那颗心,却是雪亮的,他无法去阻止唯别与紫珑的决定,因为他很清楚,他们都是同一种人,都是那种重情义的人,可是重情义的人却往往都是没有好下场的,便就如同他一般。
那一次,他单人匹马离开山谷,独自去找南宫傲报仇,他本着光明正大,不想连累南宫傲的妻儿,便就像个傻瓜似的给了南宫傲一封战书,想要与他堂堂正正的决一死战。
可是哪里会想到他真心为人,却也因此中了小人的奸计。
在那个夜晚,他独自赶往约定的地点,可是在半路上他却遇上了一个可怜的妇人,那个妇人大着肚子,却倒在地上,身上还淌着血迹,他看见了,他本不想管,因为他知道还有极其重要的事情要做,可是就在他犹豫的时候,那个女人凄厉的呼救声传到了他的心里,在那一刻,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当年母亲也是一样的无助,在危难面前,他为了保护我,自己却死在贼人手里,现如今,这个女人怀有胎儿,若是自己不出手相救,那么恐怕女人连同她肚子里的孩儿都要死在这野外了。
他太没有机心了,甚至可以说他太好心了,好心的都有些离谱,他甚至都不会去想:在这个夜晚,怎么会有一个这样的孕妇躺在路边等待着他的援救呢。
于是乎,这样一个傻瓜,就被人给陷害了,这本来是一个很拙劣的计策,可能对武林中其他的人都不会有任何的用处,可是他却偏偏上当了。
一切只因为他的那封战书,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祸不及家人,公平。
因为这份书信,南宫傲便就清楚的掌握了珠玑老人的死穴,他太重视感情了,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江湖,一个重视感情的人是必死的。
那一抹毒砂撒在珠玑老人眼睛中的时候,他才清楚的意识到自己中了南宫傲的奸计,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两条乌金制成的锁链已经无情的扣在了他双肩的琵琶骨上,失去了视力,便就失去了先机,失去了双臂,便就失去了弹奏珠玑琴的资本,也就失去了任何的生机。
那妇人已经走远了,那只不过是南宫傲找来的一个骗子。
五道光影从珠玑老人上方落下,那阴冷的笑声,他至今还铭记于心,他口中大声的骂着:奸贼,你为什么耍赖?
如今想来那是多么的可笑,在这里,杀一个人本就没有理由,如果要说有的话,那就只能说:因为你该死。
南宫傲一只手按在他的头顶,他只感觉到自己的功力在那一瞬间都从身体里面往外流出,不一会儿,他的身子便就软了下来,而南宫傲却只是轻轻的哼道:杀了他,再抛下悬崖。
一股大力从自己的双眼中透过,他挣扎着想要护住眼睛,可是他却只摸到两个血洞。
紧接着他的一只手,一只脚,另外一只手,另外一只脚,都离开了他的身体。
他只感觉自己在那一瞬间失去了所有,他的身子轻飘飘的,气流从他的耳边划过,只听到上方传来的“哈哈哈哈。。。。。。”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