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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 安安番外(十二)

跟着正常装扮的影一往消息通工会去,清歌刚出门没两步,在前面带路的影一就让清歌先行。

“怎么了?”

“身后有条尾巴跟着,主母,您和影二先行,卑职解决了那个麻烦就来。”

影一刚离开清歌身边,影二就来了:“主母。”

“跟着的人你知不知道是谁?”清歌有些好奇。

“主母,是张府的张公子。”

“是他?可他为什么要跟踪我?”

影二摇了摇头,表示并不知道其中内情。

看了眼周围的茶楼,清歌沉思片刻:“你去同影一说一下,将人带到那边的会友茶楼吧,我在那儿等他。”清歌觉得自己并没有对不起张府的地方,而且张铎人还算不错,此时跟在自己身后应该是有话要说。

“是!”

清歌带着小翠在二楼的雅室包间等了没多久,张铎就进了来。此时的张铎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浑身衣物都有些褶皱,不像往日考究。

“请坐。”清歌让小翠给张铎倒了杯茶。

张铎坐下之后,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茶举了举并未喝下,说起了来意:“方才跟着华小姐出府委实是在下失礼了,抱歉。”

清歌觉得张铎的眼神不停闪躲,似是有事要瞒着:“无碍,张公子不用觉得对不起。我猜,你跟在我后面,是想同我说什么吧?”清歌的态度一如往常,不近不远,有着让人舒适的距离感。

张铎掸了掸袖子,再次整理了下仪容,这才站起身,恭恭敬敬跪下向清歌行了一礼:“求华小姐救救家父。”

清歌被这一大礼吓了一跳:“张公子你先起来说话,有话好好说,我受不得你这么大的礼。”

“月前,家父被一群人带走了,至今没有回来,小生实在没有办法,才来求华小姐救救家父。”

清歌皱着眉头道:“我不是不想帮,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帮,你若是去同我爹说,我爹兴许还能帮得了你,但你现在来求我,我一个深闺中的女子如何有办法?”清歌觉得张铎求错了人。

“这件事就算是华大人出面也是没有用的,更何况能求的小生都去求了,但都像石沉大海没有了动静。华姑娘,要想救家父,只有您有那个能力。”张铎十分肯定。

“我?”清歌睁大了双眼,觉得张铎简直在说天方夜谭。自己都尚且要玉卿的人保护,又有什么能力来帮他?莫非……他想要玉卿帮忙?可是玉卿在外已经是个死人了。

“这一个月,皇城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南王的党羽密谋造反,被一股势力除去,外面都乱了套,很多家宅都被偷被盗,甚至烧杀抢掠,唯有华府安然无恙,小生知道这一定不是巧合。”张铎很聪明,在混乱的世道中一下子就看出了问题。

清歌有些为难。是啊,外面每日都有动静,还有人的哭嚎嘶喊声,但尽管这样,华府出了大门紧闭,里面的动静还是像往常一般,就连吃食都没有担心过,也没有派人出来买过,是个人都能看出问题吧?

“华小姐,小生对天发誓,小生并无害你之心,从始至终,小生都……都只是希望能与华府交好,绝无害人之意,如今张家走投无路,小生实在是没办法了,求华小姐棒棒我吧!”说完就要磕头。

清歌伸出手想要拉起张铎,一个声音从外面走进来,制止了她的动作。

“你无害人之心,不代表你爹没有。”梁玉卿清冷的话语中不带一丝感情。

“玉卿,你怎么现在来了?”清歌很是惊喜。一个月不见,他好像又清瘦了些。

“帝,帝师……”张铎没想到,帝师竟然起死回生,而且是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好歹也是读书人,竟然会在帝师面前向一介女子请求救命,丢了读书人的气节,这对张铎来说,实在难以接受。一时间面色并不好看。

梁玉卿见到清歌,眼中终于有了笑意。走到清歌身边,冷眼看向张铎:“你虽读了不少圣贤书,但识人的本事实在平平,你可知道你带去华府的那小厮早已被贼人冒充,险些让清歌丢了性命?”

“在下,在下,在下不知。”张铎只觉得有各种各样的疑惑充斥了自己的内心,但此时无人能替他解围。

清歌拉了拉梁玉卿的袖子,小声凑到了梁玉卿耳边:“玉卿,你别对他如此严厉,他也不知道实情,要不咱们帮帮他们吧!”清歌也不忍心。

梁玉卿并不打算就这么算了,看向清歌:“有些事能帮,有些事不能帮。尤其这件攸关你性命的事,不仅牵涉到你,还牵涉到南王,我不在此时落井下石已经是仁至义尽,所以不可能,也不会帮。”

张铎听到梁玉卿的话,身子瘫坐在了地上。完了,所有的一切都完了。所有的荣耀,今后的前程,一切的一切,全都完了。

梁玉卿眼睛扫过地上的张铎,眉头微皱:“七尺男儿,应当跪天跪地跪陛下父母,岂能因为一时的挫折就丧失了身为男儿的骄傲,起来!”

听到这一声喊,张铎没有起来:“小生的一生命运已经注定,所有荣耀前程都毁于一旦,化为泡沫,此时留着这身骄傲,又有何用?”

“可笑!莫非这一生你就只剩下这一瞬?”梁玉卿反问道。

张铎抬头看向梁玉卿:“那请问帝师,自古以来,家世清白皆是朝廷选派官员极为看中的一点,小生父亲与逆贼有了关系,小生纵有满腹经纶,一腔报国的热血,如何能有那个机会获得考官青睐,又有何资格进入官场?”

“难道进入官场,就一定要有考官另眼相看吗?这样的话,你将当年寒门出身的华大人置于何地!?你将他这些年苦苦经营的心血置于何地!?”

“可他毕竟与我不同,华大人至少家世清白。”张铎似乎铁了心要放弃。

“水至清则无鱼,官场上,你以为都是家世清白的吗?张铎,凡事不要先给自己定死规矩,你家的事,陛下并非不知,你若是现在就放弃春试,就算有再好的机会放在你面前,你都不可能得到。”梁玉卿的语气缓和了些。

张铎猛地看向了梁玉卿,眼中带着疑惑和不可思议。什么意思,帝师这话的意思是……自己还有机会入朝当官?

“玉卿,张公子还是可以有机会参加春试的,是不是?”清歌笑着问道。

宠溺地揉了揉清歌的头,梁玉卿温柔一笑:“自然,若不是如此,陛下也不会放我来找你。”

清歌突然又发现了不对:“你不是说……不再当帝师了吗?”

“既然想好了要在此处守着你,护华家周全,光是一个身份,是远远不够的。”梁玉卿很清楚,不论什么时代,权力都很重要。

清歌听到这句话,心中感激:“谢谢你,玉卿。”她没想到,梁玉卿竟然为了她为了她家,又回到了官场。这份恩情,她会深深地记在心里。

“帝师,您是说,您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张铎觉得胸中一下子豁然开朗,很多事情都有了眉目。

梁玉卿拉起了瘫坐在地上的张铎:“既然有炽热的爱国之情,还有才学,就应该用来报效祖国,为百姓谋福祉,而不是花时间在此处自怨自艾。一个好官之所以是好官,不在于他在任时做了多少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而在于他问心无愧地帮了多少百姓。即便你不为官,远在深山,你也应该想一想,自己能为旁人带去什么。这些,才是一个热血男儿应该要做的事。”

梁玉卿的一番说辞,让张铎十分佩服,眼中散发起光彩来,按照师生礼,恭恭敬敬向梁玉卿行了一礼,身上的气势陡然转变:“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谢帝师赐教!张铎今日受帝师点拨开导,在此向帝师,也向自己保证,今后若入朝为官,一定做一个为百姓谋福祉的好官,若春试失败,未能进入官场,也必将爱己爱人,为身边的人做力所能及的事!”

梁玉卿很是欣慰,仿佛见到了那个初到自己竹林里的皇帝陛下。淡笑地看着张铎:“你的路还有很长,且走着吧!”他记得,这个世界的张铎本就应该进入官场,而后成为辅佐陛下的一代清廉宰相。

看着张铎出去,清歌开心地看向梁玉卿:“谢谢你,玉卿。”

“又谢我,谢什么?”梁玉卿看向身边的清歌。

“谢谢你帮张铎。”清歌说完,就觉得梁玉卿嘴角的笑淡了,急忙解释,“我只是想谢谢你帮我解围。”解释的话说完,清歌才发觉梁玉卿的笑意又回来了,心里长舒一口气。

她还真怕惹他不高兴呢!

捏了捏清歌的小鼻子:“我不喜欢你谢我,更不喜欢你因为旁的男子谢我,今后莫要再这般了。”梁玉卿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解释,但是他不想瞒着清歌。先前清歌误会他,就是因为他没有及时向她解释造成的,可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嘿嘿一笑,清歌高兴得很:“嗯,以后不会了。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影一应该没有那么快吧?”自己不过才同张铎说了两句话,玉卿就来了,肯定是有人告诉他的。

“嗯,这家茶楼的掌柜告诉我的。”

“这家茶楼的掌柜你认识?”清歌好奇道。

点点头:“他曾欠消息通一个人情,时间久了私下便有了些交情,你今日出来是想逛一逛吗?”梁玉卿看了一眼看向别处的小翠,满意地点了点头。很识大体,会审时度势,不错。

清歌点点头,拉着梁玉卿浅蓝色的宽大衣袖:“我是想去看看消息通的,我还没去看过呢!说起来,你知道我很多事,但我对你却并不了解。”说着,清歌就觉得有些不公平。

“那我带你去吧,一会儿敲也要到用膳的时间了”梁玉卿牵起了清歌的手,带着她下楼。

二人到了楼下,老板很有眼力见儿地迎了上来,笑眯眯道:“梁老板和夫人今后要是来茶楼只要知会蔡某一声便可,楼上的雅室会随时给二位准备好。”

“有劳蔡老板。”梁玉卿淡笑着应下了话,继续走着。清歌只得笑着回应,因为根本来不及否认自己是梁玉卿夫人的事!

“一定再来啊!”蔡老板看人都快看不到了,还热情招呼着。

清歌跟在梁玉卿身后,小脸通红。梁玉卿到了消息通工会门口才发现这一点,担忧地将手放在清歌的头上,眉头微皱:“你并未发烧,可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的梁玉卿笑了起来。

“不许笑了!”清歌说完,就见梁玉卿果真收敛了笑容,只有嘴角和眼中还带着笑意。“梁老板带路。”

梁玉卿自然地牵过清歌的手:“遵命,夫人。”

清歌又是一番脸红心跳。

逛了消息通工会之后,清歌就被带去了一个水中的亭子。

“为何带我来此处用膳?现下很快就要冬天了,这里还是挺冷的。”清歌刚说完,就敏锐地察觉到周围的风不见了。定睛细看,惊讶地发现所在的亭子被包裹在了一个水球中,水球隔绝了外面的凉风。“好美,像仙境一样!”清歌第一个反应不是震惊,而是觉得透过水流所看到的世界,一下子变得朦胧起来,美得不似人间。

梁玉卿淡笑:“仙境不如这里美好。”

“你怎么知道?”清歌惊讶地看向梁玉卿,“难道你见到过?”在她心里,梁玉卿真的无所不能,就像传说中的仙人一般。

“因为这里有你。”神情无比认真诚恳,梁玉卿突然理解了为什么梁邺总要对落儿说那些话。情之所起,难以自禁。

“说什么呢!”清歌又害羞起来,夹起食物就往嘴里送,不再说话,也不再看梁玉卿传递过来的温柔到仿佛能将人溺毙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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