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看就不是产自同一个头
白琳把寿衣取下来藏起来了？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便被路川否决了。
除了因为觉得她没那么大胆，最重要的是，路川发现了地上折断的铁丝和一团头发。
这团头发，卷曲、毛躁。
而白琳的头发虽然也干燥，但是却不卷曲。
一看就不是产自同一个头。
难道这栋楼里还有别的人或者……鬼？
“我们周围有不干净东西吗？”，路川屏息感受了一番，什么也没感受到，于是看向身后木偶般呆立着的花二。
花二摇摇头：“没有”。
“没有？你能感知到多远之内的同类？”，路川有些好奇她这方面的能力。
花二想了想，伸出十个指头。
“十里？”，路川有些惊喜。
花二摇头：“十米”。
“……”，路川。
十米，这就是一星卡牌人物的局限啊……
也难怪刚才在一楼时，花二感知不到二楼排练厅里的小鬼。
这栋楼一共有五层，也就是说，此时此刻，一楼、三楼、四楼、五楼，都有可能隐藏着那个偷寿衣的‘未知者’。
而它的能力如何，狭路相逢怎么办，又是个费脑壳的问题。
“算了，寿衣不要了，回吧”，折腾到现在，路川实在是有些身心疲累了，迫切的想要回到冥店，冲个热水澡，躺床上好好睡上一觉。
花二做为一个木得感情的工具人，除了服从，还是服从。
到了一楼，路川交代花二把撒的纸钱和纸扎人都给回收到袋子里带回冥店，不要浪费。
他自己则举着手电进到厕所，准备把画在玻璃上的血手油‘救命’给清理掉。
谁知道刚进厕所，他就被遍布整面玻璃的血手印给吓得退后了两步。
除了那些多出来的血手印，在他写的‘救命’俩字后面，又多了歪歪扭扭的三个大字和三个硕大的惊叹号……
“我、来、了！！！”
这一串陌生的血字，在手电光束的映照下，透出和红墨水截然不同的诡异暗红。
看上去，好像是真血写上去的……
刘大勇写的？王强写的？还是偷寿衣的那个‘人’写的？
路川盯着玻璃中那个被血迹遮挡的残缺不全的自己看了几秒钟，越看越觉得镜子里的人有些陌生。
甚至，他觉得，镜子里的自己好像，笑了。
“主人？”，花二收拾完了外面的东西，飘到了路川身后，见他呆愣愣的望着镜子，小声喊了一声。
她一喊，路川马上从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受中抽、离出来。
他决定放弃追寻答案，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因为。
好奇心不仅能害死猫，还能害死人。
平复了下心情，路川拎过门后的拖把，沾了水后，借着昏暗的手电光，三下五除二便把玻璃上那些血迹给擦了个干净。
擦完后，他又将拖把放回原位，快速走出厕所，低着头一言不发朝玻璃门外走去。
花二拎着两袋子没用完的‘道具’，紧紧飘在他身后。
下了一整天的雨，终于停了。
五楼天台，一个身穿红底金花寿衣，发如海藻般的女人，低头看着从玻璃门内走出的那道身影，嘴角慢慢扬起了弧度。
这时，厕所玻璃上，被擦掉的那句‘我来了！！！’重新浮现了出来……
……………………………
回到冥店时，奶茶店已经关门了。
路川和花二心照不宣的一个上二楼，一个进一楼休息室。
简单冲了个热水澡后，路川躺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微微起了鼾声……
而就在他沉睡之时，窗帘缝隙中出现了一只眼睛。
那只眼睛将房间快速扫视一圈后，伸出了一张女人脸。
鹅蛋脸，丹凤眼，柳叶眉，高鼻梁，嘴唇厚厚的。
五官虽说不够精致，看上去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古典韵味。
将房间内的一切尽收眼底后，这个身穿红底金花寿衣的女人，摇曳着身姿，拖着及地的长发，缓缓走向床边。
她弯着腰，将脸凑到路川脸上方十几厘米处，在黑暗中盯着他看了足足有十分钟。
然后，满意的掩着嘴笑了。
笑完，她便踮着脚尖，一扭一扭的绕到床的另一侧，脱了三寸长的红色绣花鞋，充满仪式感的收拢起长发，脸带羞怯的躺在了路川身旁……
………………………
第二天。
路川睡得迷迷糊糊时，听到一楼传来了一声比一声高亢的‘川哥~！川哥~！’。
隐约间，好像还夹杂着花二冷冰冰的声音。
快速穿好衣服后，路川顶着鸡窝头打开门，冲下了楼，根本就没注意到在他躺过的位置旁边，多出了一根弯曲而毛躁的长头发。
而那根头发，在他出门之后，像一条小蛇似的，顺着床单游到了床下，游到了一只带着玉镯的纤细白手中……
冥店一楼。
蓝田正靠着收银台随手翻看桌子上放的宣传页，看到路川下来，笑容灿烂的递过了一张质感粗糙的会员卡。
“川哥~这是给你办的会员卡~昨晚那八十冲里边了。
这两杯奶茶都是本店最好的新品，一杯20，两杯40，打完九五折，等于38，也就是说现在这张会员卡里还有42块钱~”。
路川挠了挠因为化妆而有些过敏的右脸颊，这才注意到放在待客沙发前面小茶几上的两杯奶茶。
一杯红色标签的，一杯绿色标签的。
“我没点奶茶”，路川微微皱眉，对于这种强买强卖的行为，他本能的有些排斥。
“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嘛！
一杯三红~一杯韭香~你们尝尝看怎么样？”，蓝田还是一副乐呵呵的模样，走到茶几旁拿起两杯奶茶，红色的递给花二，绿色的递给路川。
“什么香？”，路川没伸手接奶茶，反而退后了一步。
花二见他退后，也跟着退后了一步。
“害！你们别怕啊！怎么好像我让你们喝的是毒药似的~
这杯就是昨儿晚上我提过的三红奶茶啦，红豆红枣红米嘛，女孩子喝了皮肤不要太好呦！”，蓝田把贴着红色标签那杯又往花二面前递了递。
然后一脸坏笑的冲路川挑了挑眉：“川哥，你可是我新研发的韭香奶茶的第一位品鉴者。
韭菜，你懂得~”。
“……”，路川。
四目相对十几秒后，路川终于还是败给了蓝田的厚脸皮。
一脸无奈接过奶茶后，他很认真的问了蓝田一个问题：“你店里的生意……是不是也很差？”。
听到这个问题，蓝田先是一愣，紧接着便呲着两排白牙灿烂的笑了起来：“川哥，不瞒你说，我早上刚查完我的存款，以我现在的存款数目，下半辈子是不用愁了~”。
“哦……”，路川把奶茶随手放到茶几上，坐下后刚准备说句：“原来你是富二代创业玩儿啊”。
谁知蓝田突然又哭丧着脸坐到他身旁，耸拉着脑袋，托着腮补了句：“我确实能下半辈子不用愁，前提是我这个月就得死……”。
“……”，路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