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沮授入伍

卢傲定了定神,轻咳一声道:“听闻公与这几日都在此门前左顾右盼,我心下好奇,特来查看缘由,不知公与此举何意?”

沮授诡异的一笑,道:“等人!”

卢傲亦是一笑,颔首道:“等何人?”

“等吾之明主。”沮授此时却是严肃的说道。

“何为明主!”卢傲收起了笑容,震声问道。

沮授对上卢傲的眼睛,沉吟道:“对我而言,值得我沮授拜服之人。”

卢傲翻了翻白眼,这丫的这不是废话嘛!想了想,卢傲便说道:“怎么样的人可得公与拜服?”卢傲的这个问题却是有点请教之意,听得沮授是暗自点头,如果卢傲是问‘何人’的话,这就有点儿激进的意思了,为人激进,性冲也!

“手握重兵,为己思民之人。”

卢傲眉头一皱,随后一松,赞道:“手握重兵者,乱世之诸侯,盛世之雄臣!如今身处乱世,诸侯可立一方,独也!为己在前思民在后,自身实力不高,又安敢思民?这是弃大利而取小利的行动,这种行为只能维持一段时间,却不是长久之计。只有自己的实力达到了一定的程度,再去帮助百姓,这样的效果更明显,最起码你已经有了一定的实力保护民众。为民而不思己的人,虽然能得到众百姓的爱戴,但是,不知道为自己着想的人,却不是一个合格的君主,这样的君主,却是妇人之仁,做事不果断,乱世当中迟早会被吞并。不知公与说的可是这个意思?”

“嗯,正如公子所说,妇人之仁,做事磨磨蹭蹭不果断,这样的君主不害民则已,若是害民(受别的君主攻击),必是生灵涂炭!”沮授漠然道。

卢傲认同的点点头,不会为自己着想的人,如何凝聚自身的力量!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卢傲冷笑道:“公与说这话,不怕被有心人听到去洛阳向皇帝告密吗?这可是灭族的大罪啊!”

“公子又何须说这无意义的话!如今青州、冀州、幽州和并州都不在朝廷的控制之下,朝廷派军队来还不是被打了回去,我沮授身在冀州,又有何惧朝廷之理!”沮授哈哈大笑一声,好像他不是汉朝的人一样。

闻言,卢傲眼睛一亮,看来沮授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他说这话却是在提醒自己。其一,他沮授有投效自己之意;其二,现在还呆在这四州的民众和士族已经认可自己了;其三,如今身在这四州的有才之士之所以没走,就是在等待自己的任用,因为自己的行为是造反之举,如果那些有才华的人站在朝廷那边,就会远离这四州,如果不走,就会被朝廷认为是‘一丘之貉’。

“听公与之言,公与是有意为这四州的掌权者效力了?”卢傲自信的一笑。

见沮授点头,卢傲便道:“既然如此,那公与为何不直接去信都的招贤馆?”

“公子却是说笑了,沮授在黄巾之乱前担任过汉官,如此,又安敢前去!”

又是一语双关之意,卢傲心道,明里说自己害怕,实则是暗示自己,为什么招贤馆会无人问津,那些有大才华的人却是与汉朝曾有联系,害怕去的时候得不到任用,或是被卢傲这个‘反贼’像黄巾贼一样,直接把他们杀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择君!如果他沮授当真去信都的招贤馆的话,要是他对卢傲不满意而走,那就是对一个卢傲这个掌权者的藐视,这种罪,他沮授可不敢拿全家人的性命来赌,反之,他沮授在冀州虽名声不大,却也不小,如果卢傲知道了自己的才华,必定会亲自前来,到时,就算他不答应,卢傲也没有理由定他的罪。

听了沮授的话,卢傲不可否认,他是真的受益匪浅。心里叹道:看来自己的招贤馆还有待改进啊!

“公与不知道上面的那位是山贼出身吗?出身低微,他又有何能力能使公与欲往效力!”卢傲说这话的时候有点疑惑的意味,他出身本就不好,所以他从来就没有指望过能得到那些如沮授、田丰等身份特殊的人投效,现在听到沮授这么说,他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身份_!!”沮授冷笑一声,说道:“当年汉高祖刘邦不过是一个亭长出身,最后还不是做了皇帝,乱世当中,靠的不仅仅是有才能,最重要的还是实力!”沮授这话说得很死,他说得很明显,你有那个实力了,证明你很有才能,但是,不管你再多么的有才能,却不一定能证明你有那个实力。

“况且,现在东汉朝的掌权者玩弄权术,宠信宦官,任用奸妄,使得民不聊生,百姓流离失所,买卖官职已成常习,如此,岂不是要置国家存亡于不顾!我沮授虽不才,但却不会为了此朝廷而费心力,冀州四州之主,如今要兵有兵,要民心有民心,权势独揽,其人上马可征战沙场,统御数十万军队,对兵法熟知甚熟,下马可安邦治国,如此雄才大略、满腹经纶、经世之才者,我沮授不为其效力,岂不是让世人道我沮授愚昧无知、狂妄自大!”沮授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就没离开过卢傲的眼睛,当自己说完的时候卢傲还是微笑的看着自己,沮授就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世人都言沮公与谋略过人,依我看,其辩论之才更是了得!在下却是不如啊!”卢傲感叹了一句,说完还摇了摇头。

沮授眼珠一转,笑道:“岂不闻,公子乃蛟龙也,遇云雨而终化龙呼!”沮授这话却是意有所指。

“唉,岂不闻,广平沮授沮公与满腹经纶,欲求明主,而明主至居呼,却慧眼如炬,岂不是明主欲求之信呼!”卢傲亦是意有所指。

听了卢傲的话,沮授立即拜倒在地,大呼道:“沮授沮公与拜见主公,若主公不弃,沮授愿效犬马之劳。”

“善!得公与相助,忧如得张子房(张良,刘邦摩下第一谋士)也,”卢傲将沮授扶起大赞道,他说这话却是赞赏沮授智谋之意。

来到沮授的家中,沮授请卢傲坐在主位,卢傲也不矫情,欣然而坐,刚坐下,卢傲就问道:“公与是如何认出本少爷的?”

沮授微微一笑道:“世人都知主公身边有十九名女卫,如今民风虽开放,但是,敢带这么多女侍出来的,却是非主公莫属了,只是想不到主公竟还如此年轻!”

“哈哈哈,公与这话不知是在赞誉本少爷呢还是在讽刺本少爷?”卢傲开玩笑似的大笑道。

沮授显然是知道自己的主公是开玩笑,无奈的摇摇头,反问道:“那主公来此又是为何?”确实,沮授虽然在卢傲占领四郡之地后,就一直在家门等待着卢傲,以期卢傲能来请自己,但是,对此他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谁知,最后卢傲真的来了。如果沮授知道卢傲只是路过而从百姓的话中才知道他的事,不知他会做何感想?

“本少爷要再不来,公与若是一天到晚只吃那么一餐饭,饿瘦了,岂不是本少爷的损失?”卢傲调笑道。都是玩笑之语,他倒是不怕沮授误会。

随后,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卢傲正欲停下,沮授突然说道:“主公,属下知一人才,如今主公摩下正缺少处理内政之人,其人可助之。”

不愧是有大才之人,一语就道破了自己治内现在存在的隐患。虽然卢傲培养了大批的内政人才,但是这其中能独治一州之地的就只有方泽和赵海,能独治一郡之地的不到二十人,其余的八十多人就只能管一县之地,现在卢傲可是求才若渴啊。

听到沮授的话,卢傲不禁想到了一个人,一个能与沮授相比的人。田丰!田丰为人率直刚正,只是率直得有点‘口无遮拦’了,以至于被袁绍下狱,不过,其忠心却是让人欣佩不已。对于卢傲来说,无才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忠心,这就足以!田丰此人,其他的不说,要说在这内政方面,却是在三国历史上排得上名号的重要内政型人才之一。

不过,想到归想到,卢傲不可能剥夺一个刚投效自己的人的举荐权,如果卢傲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使得他们发挥才智的机会,那么他们就会觉得自己‘很无用’,长此已久,就会渐生疏远之意。

“哦?不知是何人,竟得入公与法眼!”卢傲顺势问道。

沮授含笑道:“此人曾在朝中为官过,姓田名丰,字元皓,是天下中少有的清廉人士,此人擅长于内政,主公欲争霸天下,此人可做主公之后盾,其之力至少可治一州之地!此人因看不惯朝中奸妄之徒专政,一气之下,故而职官在家,回家后,每日以书伴日,其心沮授不如也!不过,此人性直,不知主公可有心呼!”

“善!本少爷只要其心,只要其一心为本少爷着想,此些小事不足挂矣!只是,不知其身在何处?如真有公与所说一般满腹韬略,本少爷倒要亲自去相请才是。”卢傲大赞道。

“主公有如此胸襟,实乃我四州之民之福也!”

顿了顿,又道:“只要主公有心自可,沮授素与田元皓交好,曾与其言语,乱世将至之时,只要有一方找到明主,俩人则一起相辅助。”沮授轻笑一声,对于自己主公的话,他是相当满意的。

“谁!”正在此时,卢傲怒喝一声,因为他听到在大堂的后门有一丝动静,虽然很小声,但是卢傲却听得很清楚,从那人的脚踏声来判断,那人应该在那里站很久了,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所以他的脚动了一下,也就是说,自己和沮授的对话,那人都听的一清二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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