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告诉他

春春才离开一会儿,马上就又回来了,跟随她进来的正是同样满脸焦急的张阿兰和张高征。

“银杏!”

张阿兰飞似地要扑倒刘银杏身上,陈温拉住她,不让她扑,随后稍稍让了道,让张高征就顶了她的位置。

张阿兰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测了下刘银杏的呼吸,确认她还活着,顿时松了一口气,眼眶里的泪水也一松,就落下来了。

张高征也红着眼,僵硬地回头问陈温:“她怎么了?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怎么昏睡不醒?”

“犯病了。”

陈温稍作解释,又不好解释地太明,只好装作低头找东西,躲避张高征欲言又止的目光。

张高征没有再开口了,陈温也松了一口气,她不确定银杏愿不愿意跟张高征说这个病,她起先看了也有点惊慌。

她找不到地方擦手,就在自个身上擦干净了,捡起地上的银钱,随手放在怀里。转眼看了看春春,走到她身边跟她咬耳朵,希望跟她一起的春春能够守口如瓶。

春春竖起三个指头,发誓自己一定绝不说。

陈温点点头,看了眼还未醒,被她打的鼻青脸肿的男子,陈温这才想起还有要事要办呢。

她用膝盖压了下张阿兰。

张阿兰猛地抬头,陈温被她的眼泪鼻涕吓一跳,皱眉道:“哭什么?咱快点把银杏带回去。”

“好。”

张高征也明白让银杏这样躺着不行,赶紧把银杏扶起来,被陈温制止了:“我们还有一个人要解决,他太重了,我们怕是扶不起来。”

这两人眼里只有倒地的银杏,完全没认真注意那边被捆起来的男子。

张高征闻言一愣,才看到他没有注意到的男子。男子被五花大绑,耷拉着脑袋,已经晕倒了,是有些重量,在场的都是姑娘,他理所当然地同意了。

“这人可不是什么好人,我们来的时候他就背对着我们看银杏发病,这样,你扶着他去官府,我们先带银杏回去,如何?”

听到陈温说这男子不是好人,也知道银杏为什么消失不见,反而倒在这处了。他想冲上去再补两拳,被陈温挡着不让打。

“你别激动,我已经狠狠打过了!”陈温叹了口气又说:“当下最重要的就是把他送去官府,旁的等银杏醒来再说,如何?”

张高征捏紧了拳头,控制住自己,木着脸,点了点头。

他去把那人粗暴地拽起,陈温也和张阿兰把银杏架起,外头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春春和陈温对视一眼后,当下心里一喜,跑到外头去喊:“哥,这里这里!”

脚步声就由远至近,陈温才看到春春的哥哥,是为首的男子。他穿着便服,手上提着一把剑,年纪不大,满脸都写着正义,他上下打量了下春春,看她没事,毫不犹豫地把她往一旁推开。

春春被他大力推得一个踉跄,倒在接住她,关切地问着她怎么样的娘亲怀里,春春对阿芝说道:“我都好。”

随后春春站起来,走到哥哥身后,对哥哥刚才的行为也不恼,指着被张高征架着的那个人说:“就是他,坏的很,夜半把姑娘带到这里来。”

春春踮脚,小声地跟哥哥说:“银杏姑娘衣裳就已散乱,可能他要对银杏有所图。”

春阳点了点头,招了招手,他的同行就非常有眼力劲,上前把这昏迷不醒的男子接过来,看清他脸上的青紫不禁觉得牙疼。

这打的也太狠了,都打昏过去了。

春阳扫视一圈,视线落在架着刘银杏身上:“她这是……?”

陈温对张高征招招手,示意他来扶。

和他换了下位置后,陈温才对春阳说:“她犯病了,以至于昏迷不醒。”

“这人是你打的?”

陈温如实地点了点头,认真道:“当时他站在一旁看刘姑娘发病,我和春春也只是两个姑娘,怕敌不过他,就先将他打晕过去,才能救治她,救治过程中我看到刘姑娘的脖颈有勒痕,所以猜想他可能先前对刘姑娘……抓走他,好好审问一下,如若是个好人,我愿赔偿。”

刚才陈温解开银杏衣领的时候看到了痕迹,所以他绝不可能是个好人。

“先带走。”春阳对他人说。

接着看了看刘银杏,想着怎么婉转地把心里的话说出口,陈温立马就懂了:“我先带阿姐回去看大夫,等她醒了,我就劝她去官府。”

当事人要提供事情经过嘛,陈温懂的。

春阳笑了笑,抱拳道:“多谢姑娘了。”

两拨人向着不同的方向离去。陈温这边想对无言,只有张阿兰不断吸鼻涕的声音,陈温捂着心口,看了看被张高征抱在怀里仍昏迷不醒的银杏,闭上了眼。

直到现在她想起来仍心有余悸,要是自己迟一点,银杏还不知道会遭遇什么呢,好在一切都没发生,这次的犯病,也算救了银杏一命。

天才将亮,陈温就去请了大夫,大夫说银杏只是犯搀嗜睡,可能会在两三个时辰里醒了,又开了方子,大家都彻底放下心里的石头。

送走大夫,陈温也劝依旧不肯离开的张高征回书院读书去。

几次三番地劝,张高征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张阿兰这才烧了热水给刘银杏换衣,擦拭身子。

瞧见她手腕子和脖子上的勒痕,眼泪又掉了,埋在刘银杏耳边哭。

边哭边断断续续地讲着:“我的银杏,好可怜啊!只是出了趟门,就被歹人盯上了,要是小温妹妹和春春姐晚去一点儿,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

陈温无奈接过她手里打湿的毛巾,扔回水里,拧干后,才轻轻柔柔地刘银杏接着擦。

擦完也不见张阿兰消停,她顿觉得脑袋都大了:“你别哭了,银杏都要被你吵得睡不好了。”

张阿兰直起身子,抹掉自己的眼泪,思索片刻,对陈温说道:“这事要不要告诉杨木哥?”

陈温语塞了下,看了看依旧安然睡着的银杏。

“告诉杨木哥……那应该是要告诉的。”毕竟银杏这次发病挺可怕的。

陈温沉吟半晌,道:“等银杏醒来,问问她吧?”

张阿兰点了点头。

两个时辰过去了,银杏还是没醒,倒是春春来过几次。看到银杏没醒,就回去了。

陈温知道,怕是那恶人醒了。

她揪住心口的衣服,叹息。

只有等银杏醒来,方可了解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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