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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商之大者(下)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偶然。)

(未成年人请在成人指导下阅读。)

石坚缓缓掉头,一个披头散发的妇人端坐地上。

“巫师?巫师!”石坚快速回忆,记起片断,恍若隔世。

“海!酗子,谢谢你。”妇人“说”,当然,她的嘴唇并没有动。

“不不!是我要谢您!我们要谢您!刚才是您出的手吧?”石坚回答。

“我也不知道,只是我刚才见菩萨手指一处……嗯……怎么说呢?一处像是外国的地方……”妇人回答。

“馒头山!”石坚肯定地补充。

“好像是!菩萨手指馒头山,我见一头饿虎扑咬母牛,母牛护犊情深,我就驱赶那虎。老妇平生最恨欺负弱小!”妇人继续“说”。

“啊?”石坚惊得呆了,不知说什么好。心里挂念秦汉之,偏头见老头胸口起伏,还有呼吸,不禁喜出望外,大声呼喊:“老爷子!老爷子!”

秦汉之抬起眼皮:“这是哪里啊?”

“老爷子!您还活着!”石坚喉间哽咽,喜极而泣。

这是忽听茅寮外有人走来,“秦师叔!石师兄!”是个年青人的声音。

“嘘!嘘!”秦汉之示意石坚别忙答话。

“秦先生!秦先生!”又有人高叫。

“嗨!这里!这里!”秦汉之这次听出这是自己跟班的声音了,喜上眉梢。

“哗啦!”一声,本已不堪支撑的茅寮破门被人一推,连墙面一起散了架,灰尘弥漫。

灰尘渐散,现出四五个人影,当首是石坚的师弟青彦,另一个站在前面的是秦汉之律师班底的那个头,石坚一路上已经与他很熟悉。

一行人见屋里的情形,都呆了。

“青彦!你怎么在这里?师父呢?”石坚很长时间没见青彦,次时见这美少年已经长成风姿飒爽的青年,说不出的高兴。

“师父说我可以出来见见世面了,就把我安排到包先生手下来。师父他老人家嫌外面热闹,一个人在谷里清净呢。”青彦见到石坚也是兴奋得满脸通红。

“嗨!嗨!别光顾着说话,快给老夫解绑!”秦汉之着急地说。

大家失声大笑。

“秦先生,您受苦了。”秦汉之的跟班边解绳子边哈腰陪罪。

“哼!你们的前期工作是怎么做的!?什么都没搞清楚就敢叫我们来!”秦汉之发火了。

“是!是!情况太复杂……”跟班哈腰,身后那几个跟班的跟班一起哈腰。

“算啦,回去再跟你们算帐。对啦!你们出机场以后去了哪里?”秦汉之问。

“那天我们不是也跟着您上了后面的车吗?半路就被打晕了,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被扔在一个树林子里,费了好大劲儿才出来了。后来找到了包先生,是包先生派人出来找您的。我们只是其中的一队,还有另外四个队在别的土着区呢。”跟班说。

“好吧X去吧!老夫还真是饿了。”秦汉之表情恢复了平静。

跟班的很会看脸色,不动声色地挥手示意其它跟班上前来搀扶秦汉之。

“秦先生,怎么处置这两人?”跟班指着瘫软在地的郑寒和形同槁木枯坐着的妇人问。

“石坚,你说呢?”秦汉之调头问石坚。

“老爷子,算了吧。郑寒现在跟常人也差不多了。倒是这位……这位……大师,我倒有心把她介绍给不了了之大师。”石坚知道眼前的这个妇人的生命已获重生,从这个意义上讲,她比所有人都更有能力获得更高质量的生命境界和自由意志。但转而一想,自己连不了了之大师是何许人、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介绍呢。“唉!算了吧,别打扰她,我们走吧!”

“救命……救救我……”这时,众人忽听呼救声,循声找去,发现满地坍塌的碎茅草、木头、竹片堆里有人在挣扎,过去一看,是先前劫持秦石二人来此的那个林森。估计他一直就在附近,被这场大比拼辐射的能量所伤,此时正七窍流血呢。

“哈哈哈哈!”秦汉之仰天大笑,潇洒地转身、挥手,率众人离去。

石坚商标被抢注的问题很快就弄清楚了。那个被林森——也就是奥古斯汀注册的制衣厂就在阿尼拉市郊的一个小镇上,它所生产的产品不仅商标名跟碧河厂生产的一样,而且包装都是一模一样。

石坚代表中国碧河厂向这个厂提起了诉讼,“船王”包载道动用了所有资源帮助石坚。每次谈判,石坚和秦汉之只是在关键时刻才出面,身后的事务留给秦汉之的跟班处理,他们像高速运转的机器一样把每一件事都处理的十分到位,甚至堪称精致。

最后的几天,石坚在秦汉之的陪同下频繁来往于阿尼拉南岸的埃尔塔区的中国驻耶大使馆和当地法院之间,取得了中国政府的支持。而这时耶律宾的阿莫斯总统正在访问中国,这使当地法院更加重视这起官司。

先后一个多月的时间,一系列的铺垫工作已圆满完成,使得最后上法庭的这一环节像事先排练好的一出戏,自然而然,水到渠成。而且,由于被告方的缺席,实际上这出戏成了独角戏,法院按部就班地走完所有程序后,宣布了碧河厂胜诉。

当法院宣布取缔这个非法制衣厂的时候,石坚却提出了出人预料的请求,他要求保留这个厂,所有的设置都不变,只是产品商标所有权和法人换成了碧河厂,而这个厂的法人代表注册的是青彦。

至此,石坚领导的碧河厂的固定资产从改革开放前的几千万元剧增至40多个亿,并且从一个单一的纺织工厂,拓展成为制售成衣、专业装备等产品并拥有国内5个下属生产厂、国外2个注册生产厂的现代化、集团化、国际化的大型集团公司。

当年秦汉之和包载道私下评价石坚时,取得过一致的看法:“飞龙在天,无往不利”,“商之大者,强国富民”。此言然也。

当然,此时正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的石坚不知道,一个阴谋正等着他。

山雨欲来风满楼。

昆明机场。

从阿尼拉到香港转机,再转机到昆明,其间又花去了石坚十来天的时间。正当石坚踌躇满志走向机场出口时,两个人影突然挡住了石坚的视线。

“石厂长?我们是反贪局的。”一个穿深色西装、不系领带的中年人表情严肃地说。

“应该叫石总了吧?请协助我们的调查。”另一个同样装束的中年人边说边上前挽石坚的胳膊,好像怕石坚反抗似的。

其实石坚刚才下飞机出来到大厅的时候就已经注意这两个人了,当时自己走的是贵宾通道,刚进入大厅时就见这两人分开人群从普通通道那边往自己这边赶。当时石坚也没太在意,就往出口走去,现在看来他们是冲自己来的。

从这两人严峻的神情看,石坚想这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误会了。“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两个中年人见石坚眼里放射出的精光,不由自主地垂下眼皮。

“石厂长,请您跟我们走一趟。”第一个中年人说话很客气。

“咋啦?”石坚心头一阵紧缩。

三人边说边走,已经走出大门。

第二个中年人条件反射地拉住石坚的肘部,石坚反感地甩脱。眼看争端要起,忽见一辆丰田吉普疾驰过来,戛然停住,正在开启的车门缝处露出一个谢顶的秃头:

“啊呀6迎欢迎!久仰大名啊!石厂长。”这是个年龄稍大的秃头中年人,下车、欠身、哈腰、伸手,一把抓住石坚的右手深情紧握,“我是省反贪局的,丁清风。”

“丁副局长。”刚才那两个中年人中的一个补充介绍。他们表情有些诧异,显然他们事先并不知道副局长要亲自来。

“这次恐怕要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啦,石厂长,啊,哈哈哈哈!”丁清风很官方地笑,然后表情和善地掉头对两个中年人下令:“先回局里吧!”

石坚心底的疑问越来越强烈,但还是很快镇定下来,与丁清风寒暄几句,凝神进入这个丁局长的思维。

“您是名人,又是老党员了,党的政策您是清楚的……”丁清风边走边安抚性地开导。

石坚趁这个机会进一步凝神,“南州”、“新发公司”、“股份”……一连串触目惊心的字眼从石坚——也就是丁清风的脑子里跳出。石坚使劲回忆,这个公司名称对自己来说实在是太陌生了,是为碧河厂提供辅料的厂家吗?不是。是合作的销售公司吗?不是。是秦汉之投资大陆的公司吗?不是。那么,是怎么回事?

“……我们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丁清风继续稳住石坚。

“南州?新发公司?是个什么样的公司?”石坚十分疑惑地抬头问。

“呀!”丁清风冷不丁被吓一跳,僵住了,“唉!这个态度就很好嘛!接着说接着说。”

“我不记得有这么个公司,咋啦?”石坚问。

“咦?你不知道?你刚才不是说了吗?不知道怎么可能从你嘴里说出来呢?”丁清风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股份?非法持有?有我的股份?”石坚进一步从丁清风的思维里解读出新的信息。

“看看!看看!不知道怎么可能知道你还非法持有股份?”丁清风甚至有些得意。

“杨建国?法人代表?”石坚又问。

“嘿Y!怎么着?看来你很配合的嘛。”丁清风满面春风地扭头看刚才那两个中年人,“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难嘛,啊?哈哈哈哈……”

“杨建国,男的女的?什么人?”石坚更加疑惑。

丁清风漫开的笑容僵在脸上:

“我说石坚同志,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是老党员了……”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石坚诚恳地说。

“唉?我说,你是知道自己不知道还是不知道自己知道?还是不知道自己不知道?”丁清风使劲眨巴着眼好让自己弄清自己在说什么。

就这样,这场对话逐渐成了一个提问另一个莫名其妙的格局,石坚问的问题恰恰是丁清风要问的,而丁清风的表情又恰恰是石坚该有的。最后,绕了半天,石坚倒是完全摸清了丁清风的底,而丁清风很快就被自己绕晕了。

这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弄误会了!石坚再次想。

“嗨!我一时半会儿跟你也说不清……”石坚想解释为什么自己会知道刚才所说的信息,但他清楚这种事情在一般人眼里无异于漫天大谎,越解释越乱套。

“那好啊!一时解释不清,咱回局里慢慢解释吧。”丁清风看来真的有点担心起来,用力拽住石坚的肘部,往丰田吉普上拉,要知道夜长梦多啊。

“……在规定的地点和规定的时间进行批评与自我批评?这就是传说中的‘双规’吧?”石坚又从丁清风脑子里解读出这么一句话。

“石坚!你被逮捕了!”这次丁清风的脸色完全变得严肃起来。

石坚知道事情变得越发混乱了,从刚才解读的信息看,反贪局只是意在把自己“双规”,但经过这番对话,现在足以让对方相信自己确实做过“这件事”了。

而自己一旦被捕“进去”了,事情就会变得更加混乱,以至于为自己洗冤的机会就会变得渺茫了。

决不能到这一步!石坚不由自主地鼓动能量,向丁清风的“胎光”魂奔去。

丁清风瞬间呆立原地,失去了方向。

“咋啦?丁副!”那两个中年人明显感到了情势的变化,从石坚身后一个箭步冲上来,一人反剪石坚双手,一人搀扶丁清风。

石坚毫不犹豫地穿透这两人的三魂七魄,两人散失自主意识。

石坚很快就做出了决策:自己进行调查,尽早把问题弄清楚!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那么,现在该从何下手?到南州,找到那家公司摸清情况再说吧。当然,重要的是搜集证据啊。对!先离开这儿再说吧。

“厂长!”石坚突然听得耳边有人叫,掉头看去,赫然见乔大福从刚才反贪局的那辆车上下来。

石坚一阵心惊:“咋?你也来了?”

“厂长,俺这也是被叫来协助调查哩……”乔大福面呈难色。

石坚现在完全能够确定厂里发生什么重大变故了,这反而让他完全镇定下来:

“怎么回事?”

“说实话,俺也不太清楚。”乔大福眼里闪出一丝怪异的神情,转而注视着石坚,“……他们没问你吗?”

“问了,但是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石坚诚恳地说。

“厂长,你赶快解除他们。”乔大福用眼光瞟一眼丁清风三人,接着说:“如果你是冤枉的,那还有机会,但你现在这样就是抗拒执法,性质变了,就得开始逃亡,那可没有回头路啊!”

“乔副,你相信我吗?”石坚并不正面回应乔大福。

“相信。”乔大福说。但石坚听到他的大脑里却是“唉!干一辈子革命也会经不起腐蚀诱惑?”这样一句话。

“好吧,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我自己调查吧!”石坚听到乔大福这句“心里话”,证明他还是相信石坚有问题的,以乔几十年来对自己的了解和信任,如果乔没有掌握一定实证是不会对石坚有丝毫不信任的。

这时,一辆商用客车从侧面疾驰驶来,在石乔二人面前停住了,石坚认出这是碧河厂的公车。

车门訇然打开,走出杨路生、普桂芝、肖萍。

“你们?你们怎么也来了?”石坚狐疑越甚。

“厂长……”路生欲言又止。

“石坚,我不知道这件事是真是假……唉!”肖萍的语调充满忧虑。

石坚环视一圈自己的班子,每个人遇到石坚的目光的瞬间都很快避开了。无可奈何间,专注凝神,倾听每个人的“心声”。

“你要么是个大奸雄,要么是个大英雄,这么大的事情还能这么镇定自若!”这是路生所想,石坚震惊地看了路生一眼,路生把头垂得更低了。

刚试图钻进普桂芝的思维的刹那,“嗡!”的一声,石坚的思维被挡了回来,一阵强烈的灼烧感和麻痹感传遍全身,这是石坚第二次碰到“进不去”的思维,而这两次都是同一个人,那里像是被一堵厚厚的围墙屏蔽着,刀枪不入。

“石坚,你真的不知道?”普桂芝眼光异样,石坚感觉这眼光像一把勺子,要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灼烧感变得更加强烈。

石坚知道辩解无益,举目四顾,周围的一切像是凝固了,乔大福、杨路生、普桂芝、丁清风……就连自己那么亲密、那么熟悉的肖萍此时也变得陌生起来。

耳边风声、人声、车辆声渐渐稀薄,远离自己,人是物非,恍然若梦。

“嘻嘻!老二,你说石坚这小子这次还撑得住么?”石坚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石坚听得怦然心跳——双煞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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