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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生物场能(上)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偶然。)

(未成年人请在成人指导下阅读。)

正在这时,忽然听到身后“噢呜”一声怪啸,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肖萍回头看,那头花豹正反复扑腾着洞口的野藤。不及细想,肖萍和石坚匆匆环视四周,想必是刚才俩人就势翻滚的时候歪打正着撞开了野藤封住的洞口,无意中掉进了石洞,而此时,花豹正眼睁睁看着送到嘴边的肉被这薄薄一层藤子隔开,抓狂地撕扯那些野藤。

“肖萍,你走吧,即使躲得过这豹子我也会死……”石坚气若游丝。

“你说什么呢你……不许说死的话!”肖萍打断石坚,眼睛里已经噙满泪水。“你抬头看,那边有光,兴许有人能救咱。”

“你怕是眼花了,这个毒谷世世代代没有人进出的……咋可能有人?”

这时,洞口的花豹扑腾的动静越来越大,看样子花不了多长时间就能钻进洞,这么狭窄的空间,躲无可躲,石坚和肖萍肯定就变成它的美餐。

肖萍使出全力,伸手去抄石坚的胳膊试图把他搀扶起来,结果反而把自己弄得一个趔趄。石坚十分配合地挣扎着要站起来,突然脚下一滑,俩人抱做一团,骨碌碌往下滚。

“噢呜……”洞口的花豹终于找到藤子留出的空洞,却在进身处被卡住腹部,藤子上的刺头扎得它阵阵吃痛。

“快快!你看见了吗?那是火光肮是烛光?”肖萍还没站起身,就忙着观察。

“啊?”石坚翻身想再起身,但满地的鲜血让石坚的肘部一个打滑,重重摔回地上。“进去看看吧……”石坚不再试图站起来,趴在地上匍匐向前,幸亏这条通道一直下坡,就势一滑,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间石头房子,四壁清一色的青石,石坚知道这是热谷县老百姓用来烧石灰的那种石灰岩石,石材有明显的工整的人工琢刻痕迹。墙壁没有门窗,完全封闭,看来是一间秘密的地下室。室内一面墙上放置着一盏油灯,油灯内燃油充足,像是刚添加过的样子。俩人心一下就凉了,这间石室别无通道,他们进了一个死胡同!

“噢呜!”身后的花豹咆哮声近在咫尺,估计已经突破荆棘,进了洞了!

“他妈的!老子宰了你!”石坚红了眼,摇椅晃扶着石室门侧站起身,无力地挥了挥手中的那把匕首,心想豁出去与花豹同归于尽也许可以让肖萍活下来,反正自己现在横竖是个死。

“等等等等……一定有门的……”肖萍焦急地在光秃秃的石壁上摸索,试图寻找机关。“咦?等等等等……你不觉得这个石室有点奇怪吗?”肖萍自言自语、眉头紧锁,逐渐陷入沉思,浑然忘记了身处险境。

“肖萍!你要好好活下来……”石坚扭头向室内的肖萍讲话,满脸的凝血和即将赴死的心情使石坚的表情看上去十分狰狞,肖萍知道花豹已经逼近了。

“等等等等……”肖萍抬手制止石坚讲话,这时石坚看到肖萍做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举动,她迅速后退,当脚跟抵住墙角的时候,肖萍开始往前一步一步走,“好!长度是6步……”肖萍一个90度转身,开始丈量石室的宽度,“好!宽是5步……”接着抬头看石室的高度,喃喃道:“如果没错的话,这应该是15步……”

“肖萍!我把这畜生引出去,你再原路返回出去吧!”石坚低吼一声,回头时见肖萍仍神情痴迷地口中念念有词,以为肖萍急傻了。

“噢呜!”此时花豹已到石室门口,顾不了那么多,石坚奋力纵身一扑,扑出石室。

肖萍喃喃自语“等等等等……洛书……洛书的核心是十字……对……十字特征数……对……是4!4加权,对!4、3、8……对!肯定是王后墓室了,北边,哪边是北边……”肖萍蹲下身,回头看石坚,才惊觉石坚已经不在身边,却听到室外“噢呜……噢呜”一阵狂吼夹杂着石坚吃力的“哼哧_哧!”的喘息声。

“石坚!我找到出口啦!”肖萍声嘶力竭的叫声已经带有哭腔。

“噢呜!”肖萍眼前一花,血肉模糊的一团东西扑进了石室,定睛一看,正是石坚和花豹扭做一团。

就在这时,室内墙壁的油灯突然猛烈一晃,空气徒然流动,“轰隆隆”一声巨响,肖萍推开了藏在北面墙壁的暗门。

“石坚!往这里来!”肖萍边说边使劲搬动墙壁的油灯,她知道野生动物都怕火,把灯拿下来也许能把花豹晃退。也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力气,楔在墙壁上的木质灯座居然被肖萍掰断了,但她用力过猛,油灯连同灯座一起从手中脱出。

花豹鏖战正酣,突然眼前一团熊熊烈火奔来,本能地低头避让,灯油正好撒在它的脖子和背上,顿时窜起火苗。花豹吃痛,在地上打起滚来,嗷嗷惨叫,腹部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拖在地上,看样子是被石坚捅破了肚皮,肠子流出来了。

肖萍调头再看石坚,他浑身是血,完全看不出是哪里受伤了还是全身都受伤,反正看起来至少四肢都还在。此时石坚杀红了眼,还准备扑上去再捅花豹,突然衣领被肖萍猛力一拽,一个趔趄翻落地下,肖萍就势一拖,拖进石门。还没等石坚回过神来,肖萍在门后很快按下机关按钮,石门轰然关闭。这时,花豹突然一声怪叫,一只毛茸茸的爪子已经伸到门的这边,石门合拢,爪子硬生生夹在门缝里,激出豹子更为凄厉的惨叫。

肖萍看得十分不忍,但又不敢把门打开,急得满脸通红。调头看石坚,石坚躺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

“石坚!石坚!没事吧你?”肖萍把石坚的头抱在怀里使劲椅,仔细察看石坚的身上的伤势,但根本无法判断哪里有伤,也无法判断他全身的血是他的还是豹子的,但肖萍重点查看刚才在洞外被咬的那块最让人担忧的大伤口时,肖萍呆了:“咦?石坚,你的伤口不流血了,你不会死了……”肖萍说着说着流出泪来。

“嗯!这就是回光返照吧……”石坚意识还算清醒。

“你会不会说人话你?”肖萍责备道,转而表情严肃地说:“你说会不会是这石室起的作用?”

“嗯……这里像是有点邪门……”石坚听着耳边豹子的咆哮声,心有余悸。

“我也不太清楚,我们可能是在一个金字塔里面……我也是听我父亲说起过……刚才的这个石室是参照洛书的数字建的……”肖萍偏头思索。

“洛书?”石坚逐渐黯淡的眼光里闪现出一丝亮色,脑海了浮现出洛煞来。

“嗯……我也只是瞎猜的。”肖萍也是一副迷惑样。

“嘿……哪样金字塔?你爹是什么人啊?在铁轨上的时候好像听郑寒还提起过?”

“哎呀!现在别说这个啦,咱先出去吧。”肖萍眼光闪烁回避。

“出去?往哪里?”

“反正不能往回走吧?如果没猜错的话,我们沿这条通道走就会通向国王墓室。”

“国王墓室?”石坚更是惊得双眼爆睁。

俩人本来身中蛇毒,又连续行走,又渴又饿,又拚死搏斗了这大半夜,这时体力已然耗尽。这时俩人也分不清谁扶谁,连滚带爬顺通道下行,果然,通道尽头突然豁然开阔,呈现出一个与之呈直角的更为宽敞的通道。

“咦?有石阶。”石坚勉力站起来。通道从他们的眼前由右向左、由低到高延伸上去。

“往左!那就该是国王墓室了,你看见好像有烛光呢吧?”肖萍道。

这时,身后突然轰隆隆一声巨响,接着是“噢呜噢呜”一阵咆哮。

“啊唷!豹子又追来了!”石坚脸色都变了。

“不可能呀!除非……除非它会按门钮……”

“……或者有人按门钮?”石坚和肖萍对望一眼,同时大呼:“跑啊!”

俩人刚才这一松懈,之前拚死一搏的那口气早已泄了,此时再要亡命狂奔才发现全身像皮筋一样软弱无力,而四肢也不听使唤了。

“石坚!挺住啊,国王墓室还有通道呢……”肖萍使劲往前挣扎。

“肖萍!挺住啊,前面有光亮呢……”石坚嘴里也学肖萍的样儿喃喃嘟哝。

俩人互相鼓劲、互相搀扶,一个摔倒就会把另一个也带倒在地上,然后俩人又互相拉扯着重新站起来。

受伤的花豹咆哮着,跃出了之前的通道。

石坚和肖萍用身体互相支撑着拾级而上。

花豹的肠子在石阶上拖出一道血迹。

石坚和肖萍嘴里都在嘟嘟囔囔向对方讲话,但俩人都听不清对方在讲什么。

花豹吃力地抬头看,看见石坚宽大的肩膀。

石坚吃力地回头看,看见花豹的前爪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花豹瞄准了石坚的脖子张开血盆大口,那是所有哺乳类动物的颈动脉所在。

石坚本能地抬手去挡,其实遮住的只是自己的眼睛……

“花猫X来!”一个银铃般的童声在空中响起,花豹的攻击骤然停止。

石坚在失去直觉前,模模糊糊看见一张石床,石床上面躺着一个白衣小童……

肖萍从昏迷中惊醒,泪水流了一脸。“嗯……我还活着吗?石坚!石坚!”

耳边空空荡荡,没人应答。肖萍睁开浮肿的眼皮,透过勉强撑开的一条缝,肖萍看到了一间古怪的石室:房顶是由两个斜面组成的“人”字形,从房顶到地面更是奇怪地有四层石板层层隔离,但其中又半透着空间。整个建筑均由那种石灰岩石材筑成,给人厚重踏实感,又不免有些阴冷压抑。

肖萍坐起身,身下硬梆梆的,似乎只铺了层床单,看样子是一张冰凉的石床,右手边也有一张石床,那床奇怪地筑得更高,约在这石屋的三分之一高处,有几级台阶供人登床。低头看时,自己的床也是一模一样。除了这两张床外,另有石桌一张,石凳若干,全是石材造就。

顺着光亮处,肖萍好奇地走出门来。石门的周边被层层浓密的野藤树根包裹,尤其是有石缝的地方,大榕树的枝丫、树根与石材已经长成一体。眼前是一条石质回廊,两边石墙耸立,树根盘亘交错处,墙面隐隐现出一张浮雕脸,安详神秘的微笑摄人心魄。定睛下视,见这副石刻浮雕仿若仙女,头戴华冠,身披霞帔,舞姿蹁跹,呼之欲出。其线条风格近乎肖萍见过的佛像雕塑,但又确然不同。正吃惊,又见身边一排石雕蛇头耸立,蛇头上被雕刻出七个小蛇头附着在上面,一眼望去,延伸出去,像是作为两旁回廊的扶手。近处一扇石窗,原先的几根石柱已经被岁月剥蚀残断,绰约散发着神秘。走得几步,一尊石雕佛像安然端坐,慈悲微笑,衣袂飘飘,超绝凡尘。整个雕像经岁月打磨后,越发弥漫出无以伦比的神秘和光辉。再往前,赫然见两边无数块大石头平地里兀然耸立,石头上雕刻着数不清的佛头浮雕,周边各种文饰令人眼花缭乱……满眼都是交错纠结的树干树根,它们和石窗、石门、石廊纠缠在一起,残墙断壁,嫩草苍苔。残阳如血,为铁青的石雕镀上一层金黄,夕阳故垒,地老天荒,浑然不知人间天上。

走出回廊,豁然开朗,一片空地奔来眼底。参天大树遮天蔽日,地面各种奇花异草恣肆疯长、纠缠共生,满眼绿色,花香袭人。肖萍边走边回头望,越走越是心惊,浓荫掩盖下,眼前赫然呈现出一个巨大的梯级金字塔!放眼处,无数高塔的方尖顶穿破树梢,鳞次栉比,直插云霄,肖萍震撼得目瞪口呆。

正惊讶间,回头见前面小树林里有个穿着古怪的白衣小男孩儿,正在地上摆弄着什么。“这毒谷里居然有人,而且是这样一个不到10岁的小男孩儿!”肖萍越想越奇怪,好奇心不断被激起,凑上前去看那小童。

小童盘腿而坐,双眼紧盯地面,眉头紧锁,神情十分专注,正在用小石子摆弄着一些古怪的图形。

“哦,姐姐醒了!”小童此时才抬起头来,透出一股灵秀之气,超凡脱俗。

“这孩子好像是在哪里见过。”肖萍心想,但这怎么可能呢?

“噢呜……噢呜……”一阵猛兽低沈的喉音,肖萍此时才注意到,先前差点要了他们的命也差点让石坚要了它的命的那只金钱豹正雄赳赳地蹲在小童身侧。

“花猫,姐姐醒了,你高兴吗?”小童向金钱豹说。那金钱豹居然点了点头。“乖,花猫,和姐姐握手。”花猫抬起了前爪。

肖萍蹲下身,着意去观察花豹的腹部,那里缠着绷带,这使花豹看上去像穿了一件白色的背心。肖萍试着托专豹的前爪,花豹心有余悸地回缩。

“啊!先前花猫发现了你们……哦,之前它还没见过其他人呢。”小童心疼地轻轻抚摸花豹的头,但对肖萍二人对花猫的伤害丝毫也没提及。花豹顺从地把毛茸茸的头在依在小童掌中摩挲。

“石坚呢?”肖萍急切地问。

“……哦!你说大哥哥啊,他没事了。”小童轻描淡写,但肖萍还想再问详情。

这时,阳光在肖萍的身上镀上一层金色光环,一只蓝蝶飞到肩上来,肖萍侧头看,那蓝蝶在阳光下忽而变紫,忽而变蓝,异常绚丽。又有五六只红蜻蜓飞过来,在肖萍头顶盘旋翻飞。金龟子扇动金色翅膀夹杂其间。不一会儿,又飞来了翠鸟,在肖萍和童子身旁纷飞。

肖萍感觉有些异样,抬起头来,才发现林子里的鸟雀蝶虫越聚越多,正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地向这边聚来,仿佛是在召集一次盛大的聚会,而自己和童子居然就是这个盛大聚会的中心。

鸟虫们到了这里就停下了,有的鸟儿栖在肖萍和童子的肩上,挺着胸脯,好奇地侧头看肖萍,唧唧喳喳地似乎在议论着什么。几只红蜻蜓一会儿在头发上,一会儿又调皮地腾空而起,飞到肖萍眼前。三只松鼠干脆蹲在肖萍脚前,看上去像是一家子,中间较小的那只正在用前爪抱着颗坚果有滋有味地啃着,啃几下,抬头看看肖萍,又低头啃几下,一副贪吃的样子。

肖萍用疑惑的眼光向童子看去,童子笑眯眯地正在看她。

“嗬!再不躲进金字塔,那我田里的稻子要遭殃了。哈哈哈……”一个苍老而清朗的声音从一侧传了过来。肖萍循声望去,林子边出现了一个老者,身材瘦削,面容清癯,满头白发,看上去仙风道骨,超然物外。

老者身后跟着石坚。肖萍惊喜地凝视石坚,两眼又含泪水。这时老者开了口:

“对!你俩都活着。”

肖萍满是感激,向老者微笑,老者会意那是感激救命之恩的意思,心有灵犀,颔首点头,俩人倒像是早就认识一样。肖萍优雅抬头,看头顶周围的鸟虫。

“这个可以解释,但说实话,老朽也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出现。小姑娘,你不是一俗人。”

肖萍越发疑惑。

“来吧!随我到寒舍坐下聊聊,你还虚着呢,没事别四处走动,进屋歇着吧!青颜,备茶!”小童答应一声,往前跑了。

一行人走过一段石板路,两边居然有大片稻田,稻穗饱满,黄灿灿一片。稻田面积不大,周围又是密密麻麻的原始丛林,看样子这片空间是老者和这小童子开垦出来的。石板路尽头处一棵占地亩许的苍天大榕树的掩映下,坐落着一间石屋,小桥流水、绿树蓝天,一派田园诗意。

那些鸟虫也不散去,随着肖萍、童子一路唧唧喳喳,前呼后拥。

这是座小巧的石屋,其顶方尖,形似热谷县随处可见的小乘佛教的庙宇。外墙的石材缝隙处有许多被砍断后残留下来的树根和枝丫镶嵌其中,看得出来这些植物曾经长在了这间屋子的里里外外,把这里彻底“填满”和包裹过,只是后来被老者和童子清理了出来作为住所。进得屋来,同样是石块铺就的地板缝隙间也不时有野草见缝插针地长出,地上一个木几,几上有一套古色古香的砂陶茶具,几旁整齐地放着四片麦秸杆编织的坐垫。左边石墙上楔着些木棍,木棍上挂着些挂件,肖萍看这些挂件吃惊不已——一支“驳壳二十响”的老式手枪,一支“左轮”,还有一把日本战刀,银黑锃亮,寒气逼人。右边墙上却是一幅有些陈旧的大写意国画,远处青山峻立,近处古松苍劲,松下是一只单脚独立的仙鹤。看那落款,竟是明代鼎鼎大名的大画家范之曾,空白处盖满了各种形状造型的收藏章,可见这画曾几经易手。肖萍越看越奇怪,不禁“咦?”的一声偏头看那老者。此时老者显然也注意到了肖萍脸上表情的变化,用询问的眼光看过来。

“这画我家过去也有一幅,只是构图方向刚好相反。”肖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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