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意外

站在摄像机前的导演此刻仍然心有余悸,刚刚录制原本有序的进行,他还偶尔跟一旁的大唐总裁寒暄几句,就听到不远处有响动,只见大监里一道黑衬衫的身影一闪而过,看不清表情,但是那压抑的磅礴气场即便隔着屏幕,也让众人胆寒。

紧跟在身边的身着黑色西装的保镖让场面一时间像卷入了黑帮争斗。

在看到制作人紧随其后,他才意识到,原来那位就是不久前说要来探班的,金主爸爸,恒泰国际的老总。

而前一秒还坐在身旁的徐总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冲到了前面。

徐氏大唐的总裁和新晋影后楔的绯闻一直闹得沸沸扬扬,从徐扬进来开始,就有不少女工作人员在小声八卦。

可眼前姚曼跌坐在地上,那徐总仿若视而不见一般,而是对着林婉撒娇,而不久前林婉还躺在恒泰老总的怀里,关键是之前就有风声传出姚曼的幕后金主是恒泰的老总。

这四人的关系,还真是耐人寻味。

林婉缓缓向门口走去。

“等我呀。”徐扬朝林婉走过去,在?即将碰到林婉的那一刻,一道身影带着劲风,将徐扬恶狠狠撞开。

程昱像从地狱里出来索命的恶鬼,沉声说:“滚开。”

“你有病?”徐扬太阳穴一跳。

程昱没接,反而将手伸到林婉的面前,目光平淡。

“扭到了?”

程昱垂眸打量。

林婉没接话。

刚刚她推开他的时候,脚踝刚抬,就由下至上传来一阵剧痛,她知道,一定是刚刚被扭到了。

她强忍剧痛,保持镇定,没想到这细微的变化他还是看出来了。

老旧的房子人撤离得差不多了,房顶中午的时候就要工人已经开始拆了,此时处在在半露天状态,潮湿温热的海风呼呼往里灌着,那句“扭到了”也被风吹得不甚清晰。

林婉偏过头,看着徐扬,“还愣着干嘛?”

徐扬屁颠屁颠的走过来,忽略身旁那道可以吃人的眼神,手就毫无预兆绕过林婉的肩骨,身体向下稍倾,另一只手搂住她的双腿,只轻轻一抬,便将她整个人都打横抱了起来。

林婉知道,程昱一直跟在他们身后,所以那句“那我下来”迟迟没有说出口。

此刻徐扬嗤嗤的笑声从头顶传来,距离很近,温热呼吸全都喷洒在她的脸上,湿湿软软。

林婉剜了他一眼。

“受伤了还笑得出来?”

徐扬突然垂眸和她对视一眼,目光幽深沉静,少了平日的邪佞。

“婉婉,我很开心。”

林婉不敢再看他的眼睛,视线飘忽不定落在了他们的身后。

四个保镖紧跟在他的身后,有个助理模样的男人递给他纸巾,他摆了摆手。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条丝巾,随意的往鲜红血迹的手上缠绕。

身边的助理有些怔愣,这明显是一条女性的丝巾呀。

不过总裁大人从口袋里面抽出丝巾的动作没有丝毫违和,反而有些,欲?

盯着那张手帕,林婉有些晃神,那是不久前她在公司庆功宴那晚丢失的那一条,也是她位数不多的一条,她过生日的时候陆月灵送给她的。

没成想,会在程昱那里再次看到。

他手上缠绕的丝巾泛着沉冷的红,偶尔一两点合着丝巾绮色尾摆在风中飘扬垂落,有种艳丽吊诡的美感。

徐扬在林婉的指引下,绕了半个小岛,总算来到林婉住的地方。

是一间带院子的平房,不大,好在干净,后面还有露天的阳台,两根竹竿架着的支架上,挂满了新鲜的鱼干。

徐扬在门口就闻到了浓浓的鱼腥味,他皱了皱眉,“你就住这?”

林婉没理他,径直走进院子里,此时没人了,她也索性不装了,脚一沾地,就疼得鼻子,嘴巴皱在一起。

徐扬刚要上前扶她,林婉便转过身,作了个stop的手势。

“我看看你的脚。”徐扬堂而皇之的要推开门。

林婉挡住了他。

“你来之后就引起了不小的风波,刚刚就有工作人员偷偷拍照了。”

“人多嘴杂,你再跟进来,被人看到都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

徐扬一声不吭,只是默默伸手撩开袖子,手臂上的血痕还在渗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林婉的视线在那可怜的肌肤上来回,还是强硬地移开眼,当着他面关上了门。

“找摄制组去,那里有随行的医护人员。”

这次拍摄,拆卸,打桩,建造都是动真格的,摄制组事先也做好了预设,这次上岛,也安排了一个医生随行。

林婉换下自己粘腻的衣服,简单地冲洗了下换好衣服,将衣服洗干净,打开门到院子里晒。

刚打开了门。

徐扬还站在门口,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

林婉没说话,黑着脸把衣服晒了,转身走了进去,但开着的门没有再关上。

身后窸窸窣窣,接着是门关上的声音,她头也不回地说:“衣服脱掉,趴沙发上。”

“这么心急?”

林婉阴恻恻地:“那你现在出去,找到摄制组,或者乘船回去云城,够慢了吧。”

徐扬乖乖闭嘴了。

林婉拐去洗手间洗手,再从行李箱里面翻出事先准备的便携装的医药箱。

等她出来时徐扬已经脱掉白衬衫趴在了沙发上,两片凸出的蝴蝶骨上是触目惊心的青肿。

刚刚在他背上的时候就看到背上浸透出来的血迹,知道他伤到了背,这一路上徐扬也没喊疼,她还以为真的不严重。

脱下来才发现,这么恐怖。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阳台外透过来的暮光,昏黄的侧影里,那两片蝴蝶骨斜拉上墙,振翅欲飞,又脆弱地岌岌可危。

“……我先跟你拿碘伏消下毒,等会还是要找组里的医生处理一下。”林婉抿唇说,“涂药的时候可能会有点疼,动作重了你就告诉我。”

徐扬把脸埋在胳膊里,声音闷闷地传过来:“好。”

林婉沾上碘伏,动作轻柔地将伤口周围的血迹擦拭掉。

徐扬异乎寻常的安静,背微微绷直,弯曲的线条像一匹猎豹,却是落了难的,只能无奈地蛰伏在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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