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意外,说来就会来
啊?
不会不在宫外料理韩芷柔的意思是?
陆又白和太后准备等韩芷柔离宫之后收拾了她?
程慕娴的小脑袋有些发懵,她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陛下,不是说陛下和——”程慕娴的话说到一半,陆又白示意她住嘴。
“卿卿,那都是以前。”陆又白显然一点都不避讳,今儿的事情他算是看出来了——他的卿卿就是以为他和韩芷柔纠缠不清才会如此。
陆又白现在还以为是韩芷柔故意透露给程慕娴知道的,“卿卿,你听朕说。”陆又白抓着她双肩的力度很大:
“以前,是朕识人不清。”
难得啊。
程慕娴就没有听陆又白说过自己识人不清这种话,尤其是在他和韩芷柔的事情上。
难不成陆又白身边有什么人点醒了他?
可是陆又白这个混蛋的话,程慕娴还是不太敢全部都信。
原因无他,都是上辈子惹得祸。
“那,好吧。”程慕娴这话既然能够说出口,那就是劝说自己去相信。
去相信陆又白这次说的话是真的。
陆又白见程慕娴信了,高兴的像个孝子,就差没有抱着她起身转圈圈。
“你放心,朕绝对给你一个公道。”
“嗯。”
今天是初一,按照规矩,皇帝这七日罢朝——也就意味着这七天之内,陆又白不必上朝。
顶多就在未央宫里头批阅奏折,在勤政殿见见大臣。
诚然,陆又白更想陪着程慕娴。
陆又白说到做到,浔阳王是初二那日回去封地的,一同回去的还有韩芷柔这个浔阳王妃。
韩芷柔现在是恨不得遮脸出门,可是这件事情闹得这么大,云都上下有哪个不知道的?
不过她离开的那日,唯一来送她的只有一个披了斗篷的女人。
是程慕婷。
程慕婷现在可是要牢牢抓撰芷柔这棵大树,所以对于韩芷柔的那些丑闻,她都当做没有听见,还严令身边人不许妄议。
韩芷柔也没有点破程慕婷的身份,而是在二人握手说话的时候,趁人不注意塞了个锦囊给程慕婷。
程慕婷心领神会,其后目送韩芷柔离开云都。
韩芷柔本以为她离开了云都还有机会回去,但没有想到,路上碰见了一群土匪!
逼得她不得不跳下马车逃生,被浔阳王府的人找到时,她人撞在了一块大石头上,气息微弱。
眼看着就要死,可偏偏这女人愣是被救活了——只是一直要躺在榻上休养。
说的不好听,一辈子都下不了榻。
程慕娴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初五了,陆又白此时不在,正在未央宫东偏殿看奏折。
程慕娴剥开一个酸酸的桔子入口,还塞给了锦书一片。
锦书只当做是甜的呢,一口咬下去,那张小脸都快拧成麻花。
程慕娴哈哈一乐,锦书一脸委屈。
“娘娘就知道欺负奴婢。”锦书捧了程慕娴叫人端过来的一盏甜茶,边吃边道。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程慕娴说着歪理,锦书气呼呼的起身,去把程慕娴要喝的安胎药端过来。
程慕娴给了锦书一个眼神,后者咯咯一笑:“娘娘自己说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就你这调皮,也不知道日后谁能降住你。”程慕娴皱眉喝过这一碗安胎药,又塞了个刚剥开来的青皮桔子,去去口中苦味。
更巧的是,来未央宫告诉程慕娴这件事情的人,正是高平。
原本这样的事情用不着他一个暗卫头子亲自来的,可高平想着上次的芝麻甜汤,还是鬼使神差的来了。
方才程慕娴说着嫁娶的事情,高平还偷偷的撇了一眼锦书。
可爱,活泼,大方……高平觉得,自己光是看着锦书,就能想到好多词。
正想着,上头的程慕娴就道一句知道了,还说他辛苦,就让锦书把他送出殿门。
锦书把高平送出去正要走,后者忽然喊住了她。
一时间好几个宫女太监往二人的方向看去。
“怎么啦?”锦书自己的脑子里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说话那叫一个落落大方,不带一点扭捏。
“那个,姑娘上次做的甜汤好喝。”高平本来以为自己有好多话想跟锦书说的,可是不知怎的,就说出来了这么一句。
“你喜欢?那我下次做给你喝。”锦书只当高平是御前的人,清楚不能得罪,这才说了这么一句。
再说了,一碗甜汤而已,又不是什么值钱东西。
“啊?好,好。”高平“好”过,就转身离开,回去陆又白身边了。
若是有细心去看,能看出来高平走路的步伐都有些凌乱——这人明显是高兴的。
锦书这头才应了高平,里面就传来程慕娴叫她的声音。
“待会有几家大臣家的夫人入宫,你准备一下。”程慕娴本来也不想搭理这些应酬,可都是祖宗规矩。
锦书点头称是,下去着手准备。
——
陆又白忙完走过来的时候,程慕娴还在和几家夫人说话,大概是说到什么好笑的事情,笑声隔了厚厚的帘子传出。
男人一踏进来,就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男人步伐坚实,每一步仿佛都敲在所有人的心上,直到他开口说了句“免”,下首的那些夫人们才谢恩,重新落座。
自打陆又白一进来,程慕娴就注意到那些夫人姿态也比之前放的更加端庄几分,也不敢带着笑容。
程慕娴哪里不知道这些夫人对她的态度明显轻视几分,只是不好直接说出来罢了。
她正要说话缓和一下气氛,这几家夫人就像是约定好了一样,起身就告退。
锦书和全福负责把这些人送出去。
殿内只剩下二人的时候,程慕娴总算是不必和之前一样强打精神应付。
“陛下,臣妾累了。 ”程慕娴这话一开口,陆又白就把她抱在怀里:“那就靠一会。”
末了,男人还补充一句:“你若是不乐意跟她们拉扯,直接找个理由打发了就是。”
“嗯。”程慕娴把小脑袋靠在陆又白的胸前应了一句,似睡非睡。
半晌,她记起来一件事:
“亲蚕礼的时候,浔阳王妃是不是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