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零章

赵丞丞得意,手给他揉了揉腰,琀澧真的腰痛,给揉了一阵才舒缓一点:“丞丞,边上的也疼。”手跟着他的声音就按到了地方上,嗯,有媳妇真好啊。

有媳妇真好。

晚上吃饭,赵丞丞亲自下厨,毕竟君后带回来一个好消息,就是西街给钱了,看诊和水渠都给了。

不得不说,南街的百姓还是很给力的。

“蒜蓉茄子,白灼虾,酸甜排骨,冬瓜炖猪尾巴,抄菜心。”君后也一起吃饭,一桌子家常菜十分丰盛。

本来琀澧是想一家三口吃的,不过总不能用人超前不用人朝后,君后一个人在这里总不能让她端着饭碗在书房一边吃一边算账。

饭桌上也没谈什么,很多事成了一种默契,好比破浪,好比姜鸢迩不好的事情,不要放在饭桌上影响食欲。

君后问赵丞丞,她让汤书生半年不许写书,只有这样才能堵住偏院里几个书生的嘴巴:“会不会太严厉了。”

“不会,我大概只会比你多一样,臭骂他三天三夜。”汤书生有点急功近利的,他私自出新书并非完全为了糊口,也不是说他清高不谈钱,主要是这家伙想出名想疯了,好不容易在四水归一和辞山派两个地头混出名堂,汤书生就急着想要迈更大的步子,然后辞山派的书商吹两句,他就以为自己是雄鹰能够展翅飞翔。

奈何他只是个借风而起的风筝。

剪短了线,就只有落地成泥的结局。

君后喝着汤,认同赵丞丞的想法,又提出不一样的看法:“汤书生跟我说,如果从他这一代开始,就努力培养一个天选之人一统天下,黎民百姓就不需要忍受战乱之苦,安居乐业。”

“他梦想挺美好的,找个天选之人,哪里这么容易。”

“宝珠啊,她是鸿蒙珠,就是天选之人,而且你也说啦,希望宝珠将来当哥包租婆,看到房子就能收租,看到路就能收路费……”君后吃着小排骨,视线落在被赵丞丞强迫吃青菜的宝珠身上,小丫头脸皱巴巴的,看着碗里的青菜如同看到血海深仇的敌人。

和其他小姑娘也没什么不同,不好好吃饭。

赵丞丞收回筷子,自己夹了一块茄子,吃后沉吟道:“我开玩笑的。”

“但是别人没有当玩笑听。”

“那就看宝珠以后自己怎么选了,她只负责把孩子的三观养正,至于长大了是要一统天下,还是在小镇里当个土霸王,我都不想干涉。”赵丞丞说的时候都有点开玩笑的意思,君后听出来的,她余光里看到鬼精灵的赵宝珠把自己碗里的青菜匀了一半给表哥,表哥赶紧一口闷,这对父女之间的默契相当好。

须臾,赵丞丞转过头,两人又若无其事的吃饭。

赵丞丞真的没看到么。

君后觉得她知道,不然也不会夹两次青菜给赵宝珠。

以前自己也期待过,严父慈母,夫唱妇随的人生,在打理小镇一月多后,君后有了另一种想法,她本可以获得更潇洒,像赵丞丞一样,如果不是年少时,执意要嫁给天君的话,或许曾经想要快意人生的君后现在是一个在各地行侠仗义的剑仙呢。

往事不可追,她已经没有选择了。

饭后,君后回到了天界,她的儿子寐夜已经领兵去追杀姜鸢迩了,她的女儿还在帮助夫君批改奏折。

走到女儿身边为她添置一站夜明灯的君后,看着孩子捏着朱砂笔,添添改改的认真模样,虽不忍打断却还是要问:“静羽,你和娘说,你长大了想做什么。”

停笔的静羽,抬起眼,墨色的上挑的细长眼型想足了她的父亲:“娘亲,你说什么呢。”好似没听到之前的话,女儿又询问了一次。

君后拉过凳子,坐下来问:“娘看你每天都皱着眉头,是不是不高兴做这些。”

“没有啊,我觉得很开心。”静羽敲相反的回答道。

“娘的意思是,娘以前想过,如果没有遇到你父亲,我会成为一个仗剑走天涯的剑仙,到处锄强扶弱,静羽呢,如果静羽不是天君的公主,你想要做什么。”

“娘,世间哪有这么多如果,我还有很多折子要看的,你怎么多愁善感的,是遇到什么难事了么,可以和女儿说说看。”静羽作为女儿,反倒担心起君后来。

君后有点难为情:“没有,就是有感而发。”

“娘,我以前想,天君要是让稷玉成为储君,我就想方设法把娘和弟弟带回雷家去,绝不让元夫人得逞,后来婶婶来了,骂醒了父亲,寐夜和我都成了储君,我以前就想过,如果有机会,我会向所有人证明,雷家的血脉比元家更适合为君。”静羽合上折子,严重的迸发出的光芒让夜明珠都为之暗淡:“现在机会来了,女儿只想要当下,将来,过去的事情我不会考虑,娘亲,你要是真觉得父亲不可理喻,你就和前几日一样破口大骂,自己心里舒畅就好了。”

“可是,静羽你只是为了报复元夫人么。”君后担心女儿走偏。

结果静羽笑了,很释然的:“不,和元夫人没有关系,我只是不想让自己的命运落在别人手里,更不会像以前一样只会在背地里唾骂,现在寐夜可以掌兵权,我可以管朝政,杀伐大权不会旁落,娘亲,我很开心,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静羽越是如此,君后越是担心。

可怜天下父母心的不止君后一个,还有赵丞丞,她摸着宝珠的小脸蛋:“琀澧,你说我们女儿将来是当个小恶霸还是当个大恶霸呢。”

“琀澧?”赵丞丞半晌没听到身后男人的回答,她转过身,看到的是男人宽敞的后背,而且帐子里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

听着像啜泣。

低低的,哑哑的。

好奇心趋势,赵丞丞推了推男人的,男人岿然不动,她就更奇怪了,直接就爬在琀澧胳膊上探头去看他,纱帐透进来的微光把男人眼下的泪痕照亮。

嘶。

这是怎么了,半夜躲在被窝里哭:“琀澧,你别吓人。”

“没事,你睡吧。”

“你哭什么啊,你跟我说。”

“没事。”琀澧坚持没事,让赵丞丞自己睡,他奇奇怪怪的,她又怎么睡得着。

赵丞丞爬下来枕着软真,手从后面搂着男人:“你和我说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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