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五章
陷入彷徨里的男人,想到了一个很可怕的念头,如果自己不能生,就先成全赵丞丞和陌弘骞,等陌弘骞和她有了孩子,再把人抢回来。
凡人性命短暂,只要丞丞日日服食仙药,日后绵长的岁月,琀澧依旧能陪伴在她左右。
只要琀澧狠下心暂时离开,可琀澧一想到赵丞丞枕边人变成陌弘骞,想到他们亲昵的在一起,他心头的恶念如同雨后春笋,恨不能现在就杀了有机会抢夺自己心上人的男子。
让他死无全尸,灰飞烟灭。
“琀澧,琀澧!”女人气急的推开房门,外头的阳光唰地闯入,屋内骤亮,强光让纱帐后面的男人抬手遮住眼睛。
他一眨眼的功夫,赵丞丞已经把门踢上,大步走到琀澧面前:“你脑子里想什么呢,你不能生你就打陌弘骞的主意啊!”
“我不打他主意,你能不要第二个孩子么?!”琀澧猝然转过脸,赤红的眼眸紧紧盯着她,还微喘着气的女人面颊因为长途奔跑潮红着,会说话的眼睛现在怒火喷薄。
可以吗,不要第二个孩子。
不要第二个孩子,怎么可能:“我为什不生第二个,我原计划就是要生的,你现在是要用陌弘骞威胁我?你想清楚了再给我说话。”赵丞丞不是不能改变计划,只是他让自己改变的理由太荒谬:“你不能生还是别人的错了,琀澧,你脑子还好吗,没有离家出走吗。”
琀澧什么都不好,他感觉自己脑子里的蛊虫在挤压啃噬着骨肉,太阳穴从刺痛到剧痛,在赵丞丞因为陌弘骞动怒的时候疼痛愈演愈烈。
他的脑子和心都被人粗鲁的揉搓碾砸,赵丞丞非要生第二个,自己凭什么不给她生,难道是夫妻就得他生不了也要拖累她不能如愿。
琀澧五指攥紧成拳,他万分艰难的开口,眼睛都不敢看她,因为深知只要自己看到赵丞丞的眼睛就会后悔的:“我成全你吧,丞丞,如果陌弘骞能生,你和他做一世夫妻,我等他寿终正寝,我在……”
“在个屁!”她粗暴的打断他,伸手戳上琀澧的额角,气得下手极重,把人都推得晃了晃:“我要你成全什么,我不想要你,你宽容大度算个屁,我需要你让,狗男人,狗男人。”
对逆来顺受的男人一顿暴走,他也受着不吭气,赵丞丞打得自己手疼,浑身硬邦邦没一处软的:“你再说话试试看,琀澧,你都没努力过怎么知道就肯定不行!”
还盘算好等陌弘骞死了再回来,他当她很想要齐人之福?
现在赵丞丞对陌弘骞的感觉已经淡了,也不是非他不可,就是觉得遗憾,狗男人又出幺蛾子把事情都搅乱:“你真是一天天给我惹事,出去能中蛊毒,回来能发疯。”
琀澧眼帘半掀的望她,贝齿咬着下唇,一副她不知道他何等挣扎何等痛苦的沉默控诉着,看得赵丞丞火冒三丈,头顶都冒烟了。
行,他装大度,装谦让,装深情,她满足他:“走,去书房,我写和离书给你,写了我今晚我就把陌弘骞接回家里,我和他好好在床上谈谈怎么生孩子。”赵丞丞上前揪他的手腕,男人一个巧劲儿给挣开,她在去抓,他继续闪躲。
“不是要让我和别人生孩子吗,躲什么,写了和离书,我早日给宝珠生个妹妹出来。”被男人心口不一的做派给气疯的女人,瞥见他咬出血的下唇眉头更紧了,他宁愿折磨自己都不说话是吧,她心头一狠,直接把琀澧推到在褥子上,抡起拳头就捶他。
琀澧不躲,就躺平任嘲的乖顺。
你说他认命嘛,他又死活不肯写和离书。
真是狗男人一个。
停下捶打人的手,赵丞丞缓口气,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唇瓣下两道深深的齿痕,他真是不知道心疼自己,嫌琀澧自暴自弃扎眼的女人,心想她干脆就霸总一次又如何:“这是你自找的!”
她解下他的腰带,粗暴地困住琀澧的双手,再束住他的嘴巴。
以前帷幄里,她很少主导他们之间的亲昵,因为费力气。
今天,眼睛被怒火遮住的赵丞丞,不管不顾起来。
夕阳西斜时,琀澧自行挣脱了手腕上的束缚,抱住了还余气未消的赵丞丞求饶:“丞丞,我不敢了。”与他服软的语气不同的是琀澧主动迎合的姿态。
果然是心口不一的狗男人,赵丞丞心想。
后来,她实在是累,又把主动权让出去。
“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合。”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男人满足的噙着她一缕发丝,媚眼如丝的凑近,被赵丞丞直接白眼,踹是踹不动了。
她拉过被子裹好自己:“去接宝珠回来,然后滚去客房睡。”
被抢了遮盖的男人没有分辨,反正他现在顺毛顺得堪比用了百万柔顺剂,琀澧起身穿衣服,走到小间里施法把温泉的水引来。
灌满一浴桶热水洗干净自己,又重新换新的。
他神清气爽的走回卧室,换掉旧衣和还背对自己生闷气的媳妇说:“热水好了,今晚你想吃什么。”
“吃个屁,都被你气饱了,吃什么吃,想我吃好喝好睡好,你能不能省点心。”披着被子起来的人没好气骂他,奈何嗓子刚才喊哑了平日的气势少了大半。
被骂了还喜滋滋的男人,让赵丞丞氤氲的眼看的又心痒难耐,他腹上绷紧,忍不住抱着她又亲亲啃啃一阵,媳妇的嘴巴怎么能这么软这么香,难怪外人都说他们的是恩爱夫妻,如此妙人儿必定爱不释手。
赵丞丞由着他胡闹了一阵,两人分开时,时候已经不早了:“你赶紧去接人,就知道胡闹像什么话。”
“我走了。”
“滚吧。”赵丞丞催促他赶紧滚,人走了她撑着虚软的双脚一步一步穿过外间,都说纵欲伤身,可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没有温泉加持,闹一场下来比跑一万米还费劲儿。
终于跨进浴桶的女人,温水漫过肌肤,唇间再也抑制不住舒适的喟叹一声。
琀澧中不中蛊,都不妨碍他黑化。
没想到有一天在言情小说里所向披靡的忘情弃爱蛊虫竟然被魔法打败。
报应啊。
前半夜,等宝珠睡着,迷迷瞪瞪的赵丞丞听到抱着她的男人说:“我去寻些能让你受孕的法子来,总有办法生的。”
人家研究驻颜术,你研究怎么生孩子,
“我是不是应该去研究如何关爱曾经的空巢老仙人啊。”赵丞丞说。
“不许说我老。”男人也介意年龄。
赵丞丞想起下午他逞凶时的坏,忍不住怼他:“几万岁起步的不老,难道我这种二十多的叫老么,你不老谁老,三界里谁还比你年纪大。”
“我看五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