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番外之画中情谜1
有琴善上摸着那副《樱花美人图》,“醉眼花树下,半被落花埋。”他轻轻的摩挲着画中的女子,淡淡的一笑。
“落落,你在哪里?”他咳嗽了两声,捂住胸口喃喃的说道。
“父皇,又在思念那人了?”一身华衣的有琴月影走进来,他三十多岁年纪,神采飞扬,风度翩翩。
“影儿,你小时候她还抱过你呢。咳咳咳……”有琴善上轻轻地说道:“我对不起你母亲……”
有琴月影握住有琴善上的手道:“父皇,不用说对不起。我明白。那人已经走了三十多年了吧?”
有琴善上点点头道:“是走了三十多年了……影儿啊,我走了之后将这幅画给我陪葬行吗?”
有琴月影鼻子一酸,看着有琴善上浑浊的眼睛点点头。
有琴善上笑着摸着有琴月影的头道:“影儿啊,遇见了真爱的人千万不要放弃。明白吗?”
有琴月影点点头。
有琴善上看着屋顶,幽幽的说道:“我看到听欣和慕柔来接我了。影儿,你看到了吗?你看……”他指着墙上,微微的一笑,说道:“我好想你们,慕柔,听欣……”他伸手一抓,似乎要将人抱进怀里。
“我来了……”他微微笑着,慢慢的闭上眼睛。
“父皇……”有琴月影大叫一声,慢慢的跪倒在他床前。一代圣君有琴善上于寝宫逝世,享年六十二岁。
有琴月影按照他生平遗愿将那副美人图放进皇陵里。将皇后和皇帝和葬在一起。
是年,天下太平,富足安康。
不知道又过了多少年,一个号称天下第一神偷的人偷偷潜进皇陵,发现皇陵里陪葬的珍品很少,除了一幅画之外全都是普通的玉石。
那第一神偷不想空手而回,便将那幅画盗了出来。说也奇怪,自从那幅画被盗出来之后,第一神偷再也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每天梦到樱花飘落的地方一个女子半被落花埋。
那第一神偷相思成疾,一年之后郁郁而终。家人在收拾家产的时候将这幅画死当了。一个姓木的人又将这幅画买走,更奇怪的是这姓木的从来没梦到过什么樱花开落。
一晃的时间,一百年过去了。
姓木的那家逐渐富裕起来,一百年的时间成为城中的大户。只是可惜的是木家一脉单传,三代都是如此。生到这一代也是单传,木家的公子木如风。
这木如风爱好画画,他收拾家当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这幅《樱花美人图》,不禁心中神往,他对着这《樱花美人图》做了一幅画,他竟然梦到走进了画中,或者是真正的走到了画中,他竟然有种庄周梦蝶的困惑了。
没错,这木家的家主就是我,木如风。
现在想想,那天的事情还是匪夷所思。清音过来倒茶的时候我紧紧抓住她的手才明白原来这不是梦了。
那是一个上午,我按照惯例在书房作画。说也奇怪我作的画不差,但买的人寥寥无几。所幸木家产业多,也不在乎卖画得多少钱,权当作爱好。
我铺好了宣纸,砚好墨,看着旁边的《樱花美人图》,闭上眼酝酿一番,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烟雨纷纷,我看着那美丽的江南景色,开始动笔画心中的那副烟雨图。
轻提重按,笔随气行,中锋向下,笔锋游荡在线条中间,两边不甚光滑,线条圆厚,轻轻一勾,中锋转侧,侧峰左右两分,或轻或重,棱角分明,削切厚重。笔杆前倾,顺峰拖笔,飘逸流畅。随即一构,一幅《江南烟雨图》跃然纸上。
提笔搁笔,一气呵成。我轻轻摩挲着这幅江南烟雨图,暗雨杏花,淡彩轻染,迷蒙的烟雨,温柔的水乡,看她的第一眼我就爱上了她的温婉多情。我闭上眼,闻着那特有的墨香,心静静地,就如同滴着雨的江南小巷。再提笔,却怎么也想不出该题些什么字在上面。
搁笔,轻叹,我再一次摩挲着那幅画,微染的水墨画里,淡淡的杏花香味从画里传出,还夹着些许的酒香,好美的江南杏花,好香的杏花酒。不自觉,我已醉在江南烟雨里。
沾衣欲湿,脸上有些许的湿润。我伸手抹去脸上的雨滴,展眼望望四周,淡红色杏花开在古老的河岸,白墙黛瓦,烟雨蒙蒙,心底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暗雨杏花,微雨江南岸,这,不是我的画吗?难道我已经进入到了画中?正在思索之际,远处传来清脆的短笛声,用那种充满江南韵味的曲调,吴侬软语般的,曲不醉人,我却早已醉在里面。
环顾四周,烟雾氤氲,我定了定神,向着笛声的方向走去。我沿着青石板的小路,弯弯曲曲的转过几道弯,进入窄窄的小弄。
深巷人静,只闻几声短笛,那吹笛的女子见有人来立即羞红了脸,低头轻弄衣角。迅速转身离去,唯余一抹淡淡的红色,如同东风吹过的杏花,娇羞美丽。
走出窄窄的小弄,拐了又拐,庭院深深,不知深了几许,大门紧闭,粉墙黛瓦全都氤氲在淡紫色雾中,杏花雨淅淅沥沥的却不再是沾衣欲湿。
从小巷深处传来几声轻笑,银铃般清新,出尘。我向着声音的来源望去,一袭紫衣的女子撑着油纸伞,漫步在小巷。
紫衣女子蓦地转身,看到一身白衣的我,莞尔一笑,朱唇轻启:“才子佳人,自是白衣卿相。这句话说的真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