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闷雷
里杰卡尔德的第一堂训练课结束了，第二天一早程默就带上足球，打算出门去活动一下筋骨。
来到客厅的时候，程默发现小满已经起来了，似乎也要出门。
“小满，起这么早啊？”
“嗯，趁着周末，去超市买点儿东西回来充实一下冰箱，你这么早就要出去练球吗？”小满今天换了一套衣服，红色卫衣搭配深色牛仔裤，很有青春气息。
“没办法，要吃这碗饭，就必需得练。”程默赶两步来到门边跟着换鞋，同时说道：“不是有句俗话嘛，三天不练手生，其实踢球的也一样，几天不练脚下就容易生疏。”
程默动作很快，麻利的换上球鞋，跟着一起出门来。
“小满，你喜欢看足球比赛吗？”程默尝试性的找话题。
但他失败了，小满回答得很干脆：“不喜欢，我没什么运动天赋，所以也不怎么看体育比赛，只有偶尔我爸看的时候我跟着看一下。”
没办法，程默只好换个方向：“你要买的东西多吗？要不要我去帮忙？”
但他又失败了，得到的回答是：“不用的，我就是去买点儿食品蔬菜那些，又不多，而且超市很近的，下楼就到了。”
麻得，简直比球场进球还难搞。
程默很受伤，他此时此刻突然很想念那个脑残训练师，想请教他有没有办法让自己附体到对方身上，亲自去感受一下她脑子里的真实想法。
不过楼下分开的时候，程默终于得到了句中听些的话。
“你练球记得早点回来吃饭啊……”
※※※
程默在阿姆斯特丹准备过圣诞节的时候，地球另一边的华夏，于仁杰也在急锣密鼓的准备着自己的计划。
计划是什么？
那就是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把程默这颗炸弹扔出去，打响自己的头炮。
2013年华夏足坛的成绩还是不错的，主要是恒大拿到了亚冠冠军，顺带着让郑志也拿到了亚洲足球先生，这确实让华夏球迷们大出了一口气。
靠着亚冠冠军的身份，恒大又成为首支去参加世俱杯的华夏球队。
恒大的首次世俱杯之旅表现还算凑合，第一轮2：0成功淘汰非洲冠军开罗阿赫利，但是半决赛0:3输给宇宙队拜仁慕尼黑，接着三四名决赛又2:3输给小罗领衔的南美冠军米内罗竞技。
12月23日，2013年世俱杯赛事结束后的第二天，恒大全队正式回国。
虽说第四名这个成绩并不是特别理想，但也不算太差，球迷们都表示可以接受，回国的恒大众将自然得到了球迷们的热情欢迎。
恒大归国的第二天，就在华夏网络上还四处充斥着“恒大nb、华夏足球崛起”之类的言论时，于仁杰借着这次恒大和世俱杯炒起来的足球热度，终于出手了。
他在个人注册的围脖账号“足球人愚千”上发布文章，名为《荷乙赛场惊现华夏天才，追根究底竟是中甲弃将》。
文章名称就有一股很冲的营销号味道，但他的文章内容却是干货十足。
开篇就点题，为程默做一个基本介绍，他姓甚名谁，到底何方神圣，现今又在何处高就。
接下来直接把程默这半年在鹿特丹精英的成绩一股脑全丢出来，鹿特丹精英在荷乙积分榜上的排名，程默在荷乙的出场数据，还有其他各种进攻数据、防守数据等等，全都有图有真相，而且欢迎各位前去考究。
事情坐实后，接下来就该声情并茂讲述程默的励志故事了。
一个从小在华夏长大的足球天才少年，年纪轻轻就天赋异禀，可加入当地一家中甲俱乐部后却不受重视，被青训教练鄙视，被俱乐部抛弃，最终只得各种托关系去国外试训，才勉强拿到了一份荷乙球队的廉价合同。
在遥远的异国他乡，少年凭借刻苦耐劳、坚韧不拔、不屈不挠的意志进行着长年累月的苦练，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少年一步步得到球队重用，最终在荷乙赛场上打出了一片天。
文章最后还特意说明，凭着这半个赛季的出色表现，天才少年程默很有机会在冬歇期转投荷甲三强门下。
如果转会真正达成，那下半赛季程默将正式登陆荷甲，而且运气好点的话，他很有可能随队拿到欧冠资格，然后下赛季成为又一个在欧冠赛场露脸的华夏球员。
※※※
于仁杰不只是在个人微博上发，他同时还在各大足球贴吧、体育论坛等地方肆意散播自己的文章，同时也顺便宣传自己“足球人愚千”的大名。
可是几天时间过去，于仁杰发现效果并没有自己预计的那么好。
虽然确实引起了一部球迷的关注，但远远达不到火热的程度。
细想之下，于仁杰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自己是亲自去荷兰看过程默比赛的，所以对程默的实力深信不疑，非常相信他以后能取得成功。
可对于其他球迷来说，一个荷乙联赛的球员对他们是真没有太大吸引力。
虽然现阶段华夏球员在欧洲赛场上确实很稀有，但或多或少还是能找出几个的。
目前最出名的就是在比利时布鲁日踢球的王上原，同样的年轻有天赋，但人家踢的是顶级联赛，而且赛季初时在比甲、欧联等连续获得机会，也确实打进了一个远射世界波。
虽然现在已经沦为稳定冷板凳，但顶级联赛比起次级联赛还是要强很多的。
而且要说次级联赛的话，当年董芳卓还是在比利时乙级联赛拿过金靴的，不同样也没能引起太大反响。
所以程默一个荷乙球员是真引不起大家太大兴趣，更何况于仁杰还在文中夸赞其为“横空出世”、“绝世天才”，这让人觉得他有危言耸听、故意炒作之嫌。
要不是程默在荷乙的数据确实看得过去，而且又有可能转会去荷甲三强，那关注的人还会更少。
不过关注的人虽然不多，于仁杰并不气馁。
一方面是他坚信程默很快就能在荷甲打出亮眼表现，另一方面则是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通过报道程默的事情，“足球人愚千”在短时间内就吸粉上十万，这对于一个刚跳槽出来单干的前体育编辑来说，已经是很不错了。
而且“足球人愚千”是目前唯一一个能了解到程默情况的地方，这里牢牢吸引着一批对程默感兴趣的人。
于仁杰也很鸡贼，为了保持热度，他每隔两天就发布一些关于程默的讯息，基本就是一些球场训练图片，进攻集锦，防守集锦等。
但不得不说，“足球人愚千”确实成了议论程默最多的地方。
议论的声音有鼓励，但也有怀疑。
“一个中甲球队的弃将，居然在荷乙踢成了球队核心，真的有点儿不可思议。”
“这只能说明我们的青训不靠谱。”
“张嘴就乱说，你懂什么叫核心吗？最近很多人已经去荷乙网站上拜访过了，鹿特丹精英的真核是高中锋费尔德维克好吧，联赛18球，各项赛事22球，这才是核心的数据。”
“但程默也不差啊，各项赛事9球3助攻，要知道他踢的可是防守中场。”
“这说明他只是一个普通主力，标准的角色球员。”
“程默挖了你家祖坟还是咋地？你要上这儿来乱抬杠。”
……
“冬歇期过后转会费耶诺德，这对程默来说才是最大的考验，如果在费耶诺德都能站稳脚跟，那才算真正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这才像句实话，别看荷甲近些年没落得厉害，但造星能力还是有的，当年朴智星就是从埃因霍温去的曼联，而且朴智星也是以防守见长，程默如果踢得好，将来很可能就是我们华夏的朴智星。”
“还朴智星？人家朴智星可是欧冠冠军成员，欧冠决赛都首发过的那种，那个姓程的能和他比？一帮人又在那意淫。”
“麻得，谁能不能把这逼给封了，真特么烦人。”
“咋？说句实话就受不了啦？”
……
于仁杰的头炮，虽然只是个闷雷，并没有如他想的那般引起巨大反响，但确实是打响了。
而且他相信，很快程默的大名就会响彻神州大地，而他作为第一个正式报到程默消息的“足球人”，自然也能跟着捡点儿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