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 约定的梦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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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鸾将自己在欧阳远洵的记忆深处所看到的景象告诉了凤淑。欧阳远洵应该就是莫江寒的轮回转世，但是他的记忆深处即便解除了封印，也没有属于那时候的记忆。
凤鸾真的认为自己搞错了，难道莫郎真的不会有轮回了吗？他一个已经燃烧了自己轮回的人，想必也不可能会有自己的轮回。
所以，现在见到欧阳远洵，她虽然很想去保持和以前的关系，但是以前的那种亲近感却怎么也无法找回，或许是凤鸾在意的也不是欧阳远洵，而是身为“莫江寒轮回”身份的他。
只是作为欧阳远洵活下去，他十分的平凡且普通，凤鸾的心里一直在纠结着，但是她始终无法迈出那一步。
凤淑在听到凤鸾的忧虑时，她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这件事情……真的很不可思议，仙灵族和古洛族都已经将欧阳远洵视为了莫江寒，现在凤鸾却告诉她，欧阳远洵根本就没有属于莫江寒的记忆！
难道被封印起来的……不是他的记忆吗？
“阿鸾……难道你对莫大哥那个冷落，就是因为这个？”
凤鸾摇了摇头，眼眶变得湿润起来：“不，我也不想的，可是……或许真的如他所言，如果丢掉莫郎这一身份的话，他就是一个普通的魂猎者，普通到让人根本注意不到。”
凤淑走进凤鸾，轻轻地拍打了一下她的肩头，说道：“难道，你现在对莫大哥还是没有任何的信任吗？”
凤鸾抬起头来，看向凤淑，疑惑道：“什么意思？”
“阿鸾，我知道你急切地希望莫大哥能够回来，所以才解除了欧阳远洵的封印，结果却发现被封印起来的并不是莫大哥的记忆……是吗？”
“不是莫郎的记忆……那是什么？”
“现在我也不清楚，但是你和我，以及古洛族都明白的，欧阳远洵的确就是莫大哥的轮回转世，即便他没有那一层记忆也是改变不了的现实。”
凤鸾从痛苦中渐渐地醒悟过来，如果被封印起来的不是莫郎的记忆，那么被封印起来的……又是什么呢？
“莫大哥和洛姐姐的情况不一样，洛姐姐才是真正的轮回转世，自然会有记忆封存，但是莫大哥不一样，他和罗昊都是因为燃烧轮回而死，所以他们是不可能有轮回转世的。但是……莫大哥却要比罗昊大哥幸运一些。”
凤淑口中所说的“幸运”，大概就是因为莫江寒有了自己的轮回转世。这是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情，罗昊也是因为燃烧了轮回而死，但是他却没有轮回，而莫江寒却意外地有了自己的轮回转世。
所以，凤鸾对待欧阳远洵以一般的眼光去看待，自然是不能的。
“阿鸾，我希望你能够相信自己的判断，既然莫大哥是你的夫君，你就应该要比我们任何人都要熟悉他。”
凤鸾慢慢地低下了头，她的确是了解莫郎了解的不多，虽然是莫郎的妻子，但是自从那之后，莫郎做任何事都让自己退居幕后，就是怕自己受到危险，和自己解除的时间也变得越来越少。
“阿淑……我……”
“既然你对他都没有信心，那你如此的武断欧阳远洵不是莫大哥的轮回转世，你觉得是谁的错？”
凤鸾点了点头，轻轻地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或许，真的是她做错了。
“快去吧，现在去，有可能还能追得上。”
凤鸾不再浪费时间，玉足轻轻踏出，像是踩着一阵风一般，轻盈的飘了出去。
凤鸾离开之后，凤淑的脸色变得平静下来，在原本凤鸾所站的位置上再一次出现了一道倩影。
高挑且俊美的身姿引得无数人为之癫狂，又是一个堪比仙子一般的人物，淡淡的清香沁入鼻息间，芬芳扑鼻而来，所过之处，仿佛掠起一阵阵的清风，神清气爽之间，令人心旷神怡。
身着一袭白色的长裙，衣衫上点缀着耀眼的星辰，仿佛一颗颗璀璨的钻石一般，迷乱人们的视线。
“刚才你怎么不出来？”凤淑早就察觉到了她的存在，只是没有在凤鸾面前揭穿。
“你觉得……我和她……能同时出现吗？”
凤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一千年了，你们还没有和好吗？”
琼曦微微一笑，说道：“只是她不愿意和好，并不是我的缘故，当日在雪茸之海见到我都不愿意说一声‘谢谢’，你觉得，她还会和我和好吗？”
凤淑苦笑了一声，这两个人真的是一对欢喜冤家，因为她们都喜欢莫江寒，所以才引来彼此的争风吃醋，后来莫江寒娶了凤鸾之后，她们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说过话。
“那琼曦姐姐应该不是来看阿鸾的吧？”
“怎么可能呢？凤鸾作为江寒的妻子，居然连他的一切都不清楚，这样的人……真是废物！”琼曦鼓起了嘴，说道：“虽然江寒不可能有轮回转世，但是欧阳远洵的确是江寒的轮回转世，这一点是不会错的，只是……”
“只是什么？”
琼曦眉头微皱，抿了抿嘴，又摇了摇头道：“只是他虽然能够看见属于莫江寒的记忆画面，但是封印着的……却不是江寒的记忆，对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就有些难办了……”
凤淑看到琼曦的表情，难道她有解决的办法？他们一直以为，只要解开欧阳远洵的封印的话，那么莫江寒就会回来，但是凤鸾解开了封印，欧阳远洵却没有属于莫江寒的记忆。
“阿淑，你听说过……扈生一词吗？”
扈生？凤淑地娇躯微微一震，沉吟了片刻，瞳孔突然放大道：“你是说……归墟的扈生之法？”
琼曦点了点头，说道：“本来这只是一个传说，扈生之法可以让荒魂重新入轮回，轮回转世，但是代价也是十分你的惨痛。”
“江寒应该不会具有这扈生之法……”
凤淑和琼曦互相望向了彼此，一同说道：“归墟！”
扈生之法，一向便是那归墟之地仙人们的秘法之一，运用扈生之法，可以让荒魂入轮回转世，但是它和寻常的轮回不一样，它虽然可以看见自己前世的记忆，但是这份记忆却不会被轻易地唤醒。
这也可以解释，归墟之地的仙人们并不是因为灵力本源的枯竭而无法登临仙位，而是因为这扈生之法耗尽了他们自身的全部力量。
“这扈生之法应该是归墟的仙人们一同发动，所以他们现在都留在了魂界，无法登临仙位。”
“扈生之法……原来莫大哥是这样入了轮回，那唤醒莫大哥记忆的方法……到底是什么？”
琼曦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方法……或许只有晗萱或者是凤鸾他们知道了……”
……
欧阳远洵走到了一处寂静之地冥神打坐。
渡过了地狱劫之后的身体他感觉要比之前的更加雄壮一些，平常魂猎者的力气大概只有五百多斤，但是三阶的强者的力气可以达到一千多斤。
每一劫都是一个巨大的突破，欧阳远洵现在的力气可以达到三千多斤，一拳的力量很恐怖。
虽然和琅月来比欧阳远洵真的很微乎其微，但是尽管会被琅月夺取饕餮，他也不愿意一辈子做一个缩头乌龟，让那些浴血奋战的人为了自己死在战场上。
幽深的环境中正好适合魂猎者们的修行，打坐期间巩固着自己地狱劫的力量，使它能够更加接受自己的身体。
一丝丝的黑气顺着欧阳远洵的鼻息缓缓地流入到他的各处经脉中，丹田中的力量一同翻涌起来，搅拌在一起，仿佛一个太极一般，雄浑有力。
黑气顺着自己各处的毛孔稀释进去，欧阳远洵一呼一吸只见，完美的循环之内，那一团团黑气被他完美的掌握。
以前欧阳远洵时常被嘲笑为天赋奇差的一个人，根本就配做魂猎者。现在，或许以前再一次的同学中就属他的实力最强。
黑气在欧阳远洵一呼一吸之间，做着完美的调和，丹田中的那股太极之力转眼之间和黑气融为一体，黑色的部分变得更加深邃，欧阳远洵的双手似乎开始运作起这团太极，白色和黑色的两股力量相互融合，深邃的黑色慢慢地流进自己的丹田中，随后便是那白色的部分。
欧阳远洵双手微微一压，将太极压到了自己的丹田中，地狱劫的黑气和丹田中的其他力量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之后的战斗中，它们便不会彼此冲撞。
心神一动，夜潇出现在自己的手里，夜潇身上的纹路十分的精美，细微的线条仿佛直接没入天际之中，犹如一条长龙一般涌入天空之上。
夜潇自从和雨湘融为一体后，它的质地十分的坚硬，似乎是用一块儿上好的玉石打磨而成，质地光滑且平整，远远地看去，剑身上仿佛还镶嵌着一颗颗璀璨的星辰一般，十分的美丽。
欧阳远洵望着悬空而立的夜潇，心下涌起了一个主意，意念梢动。夜潇开始随着欧阳远洵的意念开始运转。
剑锋所指，横扫八荒，光影闪烁，铮然轰鸣。
夜潇似乎被一拳黑气给向上托着，薄若一张纸的剑锋刺入空气之中，随后突然闪现出来，挑起阵阵雷光，呼啸而过。
横扫而过的剑影在天边留下了一道痕迹，但是似乎是欧阳远洵还不能完美的控制的缘故，夜潇横扫了一圈之后，再次回到了欧阳远洵的手上。
虽然只有一嗅，但是欧阳远洵却感到很满意。
如果让洛晗萱见到这一幕，估计都得打欧阳远洵一顿，飞剑之术就连那些上古妖兽都要忌惮三分，莫说魂猎者，就说仙灵族它们除了凤鸾之外，没有人能够掌握飞剑之术。
欧阳远洵只是用地狱劫的力量运转夜潇，便实现了最简单的飞剑之术，这让其他人看到了，还会说欧阳远洵是一个天赋奇差的人吗？
欧阳远洵刚站起身来，眉头微微一锁，他的面前缓缓地出现了一道倩影，拖着长长的裙摆，缓缓地来到了他的面前。
“凤姑娘……”他原本以为凤鸾不会再理会自己，再次见到凤鸾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时，他有些惊讶。
凤鸾平静地看着欧阳远洵，刚才的飞剑之术她也看在了眼里，夜潇她自然也是认得的，毕竟这是莫郎最喜爱的佩剑。
只是，夜潇失去了它的剑灵，虽然没有了灵魂，但是它依旧是原本的模样。
“我……只是来看看……”
再次见面的二人显得有些尴尬，欧阳远洵笑道：“我的这些小伎俩……或许在凤姑娘你的眼里就是小儿科吧？”
凤鸾点了点头，飞剑之术世间罕有，除了她和洛晗萱之外，欧阳远洵或许会成为第三个人，这怎么能是小儿科呢？
而且，欧阳远洵才是地狱劫的实力，便可以实现飞剑之术的雏形，这已经是天赋异禀。
“其实……你说得对，如果真的褪去了莫郎的外衣，你就是一个普通的魂猎者。”
欧阳远洵眼神低垂着眼眸，凤鸾的确是因为自己的前世身份才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
话音刚落，凤鸾微微一笑，说道：“不过……你可不是一个普通的魂猎者呦，飞剑之术你都可以无师自通，又有谁敢说你是一个普通人呢？”
“凤姑娘我……”
凤鸾猛然间抓起了欧阳远洵的手掌，将它们捧在自己的手心中，“其实，不管你是欧阳远洵也好，还是莫郎也罢，我觉得其实都没有关系，我之所以不和你说话，是因为我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不过现在好了，你不是时常和我说过吗？不管自己的朋友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你都会永远陪在他们的身边，这就足够了。”
“莫郎……其实在雪茸之海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我一直想让我们永远留在那里，你曾经对我说过，要带我一起去游山玩水，看遍整个魂界。我一直都记得你的约定。”
欧阳远洵默默地望着凤鸾，她手心的温度让欧阳远洵心头一暖，反手握住了凤鸾的玉手道：“谢谢你，凤姑娘……我还在考虑，以后要怎么面对你，现在……却总是让你替我做出选择。”
凤鸾微微一笑，重新恢复了以往的那种温柔道：“那莫郎……我们说好了……等到这场战争结束，琅月被消灭后，我们一起去游山玩水，看遍整个魂界……好吗？”
欧阳远洵点了点头，说道：“只要凤姑娘你愿意，我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凤鸾轻轻地依偎在欧阳远洵的怀中，这一刻，她仿佛又重新找回了和莫郎一样的温度，温馨且安心。她真的很希望能够和自己的夫君永远在一起，一同看遍这个魂界，游山玩水。
欧阳远洵也好，莫江寒也罢，他们在此刻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区别，扈生、轮回……知晓了这其中的关系之后，凤鸾也能够坦然地接受……
这应该算是一种“飞剑”之术吧？欧阳远洵满意地将夜潇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