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算卦

小青盯着大路口。每过一日,小青眼睛中都会多出一丝灰白色。“阿飞哥哥他们是为了咱们南州人。如果夏家没了,咱们南州人就真的生不如死,一丝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万一,阿飞哥哥没回来,你一定要振作。大不了,咱们回南州继续生活。”“嗯嗯~”小青泪眼朦胧。远处的道路,在眼睛中越来越模糊。一滴眼泪从眼角落下。那道路尽头又清晰了许多。一匹匹马,一辆辆车从远处走来。小青连忙抹了把泪水,眼神中带着期待,嘴角挂起笑容盯着马车,盯着马匹。马车越来越近,小青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少。失望!每当路的尽头又出现马匹影子时。小青的目光中又迸出希望。脚尖不由的垫高了几分。白马关,南州与中州的第一道屏障。踏过这条关隘,就属于中州宏海圣地的地盘。白马关上。山风阵阵!迎面吹来的风中,元气满满。过了白马关,越是靠近中州,元气越浓厚。“仅仅这一关所阻挡的元气就有这么多,加上穆光山,南州与中州的差异太大了。”李牧深深一叹。就这一关,将中州与南州隔绝。加上无边无际的穆光山脉,南州普通人想要翻阅这座大山没有可能。当年南州大量世家逃离南州,南州剩下的都是普通人。普通人的资质不好,其子孙的资质又能高到哪里去?山下,便是白马城。从这里路过的,只要是南州人都要交重税。“不知道当年韩老魔是怎么过来的?”李牧穿过这座城池,在城中各大家族和城主府典籍楼中翻阅一下,然后继续向前。白马城没有什么底蕴,资料中也无魔头记录。一路过去,李牧到了白山城。白山城。李牧转了一圈。城池中,阶级分明。南州人几乎无立锥之地。被歧视,被剥削。与奴隶没有什么区别。南州人与中州人无论生活文化还是长相上有着明显区别。南州人面容温和俊俏,中州人深目粗大野蛮。衣着上,南州人多布帛衣裳,中州人多是兽皮裹身。仅仅外表看起来,中州人更有武风。“简直就是化外蛮夷与文明人之间的区别。只不过如今蛮夷成了主人。”此外!中州修武之人颇多。在南州,只有世家极少数人才有机会修武。在这里,满大街都是武者。后天,先天。甚至御灵境在大街上都能见得到。这就是修炼资源丰厚的结果。很快,李牧走到一处破旧木屋前。房屋建造格式与他在南州看到的无异,除了破烂以外,漏窗,景墙样样都有。虽然小巧破旧,该有的都有。走到门前。李牧轻轻扣了一下院门。很快,院子中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谁呀?”询问声轻柔悦耳,似涓涓小溪,又如百灵鸣叫。婉转~有情!虽未见到人影,那江南小女子神态跃然于李牧脑海。“路过,借宿一晚!”李牧道。嘎吱~院门打开一道缝,从里面探出一个十七八岁女孩的脑袋。。警惕看着李牧,上上下下细细打量之后道“可是南州人?”“嗯!”李牧点点头。“那请进吧!”女孩欢快道,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李牧连忙回礼。“家里好久没来客人,更少见路过的南州人借宿。我先收拾一下。”女孩带着娇羞。“你这里很干净啊!挺美的。”李牧随意看了一眼,夸赞道。小院子整洁看不到落叶。即使农具,也放的整整齐齐。“先生,是做什么的?”“呃~闲来算卦为生。”李牧信口道。对算卦,李牧略知。以前不懂,突破虚境之后,也算了解一些。至少入门占卜是没问题的。“原来是卦师啊!”女孩兴奋道,将李牧叫道院子中石桌坐下,朝屋内大声道“阿木,给客人倒茶!”“哎~”屋内传来小男孩的声音。等茶的时间,两人又相互打量。女孩皮肤细嫩,果然是温婉的江南女子模样。只是手指关节粗大,手心手背多了许多裂痕。双眸漆黑,月牙眉樱桃口,身材优美,只是一副瘦弱的样子。看来在中州的生活并不怎么好。从其时不时低眉回话上看,祖上定是南州富户。普通人家可没有这么好的教养。“先生的卦准否!”女孩盯着李牧看了好一会儿道。这次,李牧易容成一个中年人。长须,头上挽着一朵发髻。身上穿着锦衣。这身锦衣还是李牧在百灵谷闲来无事签到获得。看来对方相信了他的身份。“这要看缘分了。”“阿木,你在这里照顾一下客人。我去找小青过来。”一炷香后。女孩带着一身青衣病恹恹的姑娘走到李牧面前。青衣女子步履翩翩。翩然如静飞鸿雁,体态如春风中青松。眉毛弯曲细长,红唇诱人。比之前一个女孩多了一丝娇弱。面容中,又多了几分愁容向李牧施礼,等李牧坐下,她才款款落座。“先生,可否为我夫君卜上一卦?”“可!敢问你夫君生辰去向?”李牧点头。同时手中多了六枚铜钱。“上月九号卯时,夫君前往穆光山,支援我南州人。走城南出发,一直向南……”小青低声呢喃。似乎这话,她说了一遍又一遍。那么的流利。那么的通顺。说完,盯着李牧的眼神中全是期待。叮叮当当~李牧撒下手中铜钱。不用看结果。李牧知道。其丈夫征战,终究不过马革裹尸,血染苍穹。穆光山一战。遍地都是血气,存活者不过一成。这些奔赴大义之慷慨之士,恐怕没打算回来。“他回不来了!”李牧喉结上下涌动,艰难说出这话。小青愕然。眼泪唰地一下飞出,浑身乱颤。“卦师,你是不是算错了?”小青声音沙哑道。语意中尽是责怪。怪李牧是不是算错了。要求李牧重新再算。拗不过。李牧起卦,再算。“六爻卦中显示,他已罹难!”李牧不敢与小青对视。甚至张口说这话,顶了莫大的压力。他着实不愿见到小夫妻阴阳相隔。但又不想骗这姑娘。“你骗我,你是个假卦师!”院子中恸哭哀嚎声。令李牧如坐针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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