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聚水之术
诹取瞅瞅黑衣女子,又看看十方,也没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黑衣女子一边抹脸一边怒道:“你不是说不认识这个妖怪,为何却要阻拦我?”
十方脑子也是一片迷糊,方才他暗藏私心,假装不认识诹取,可真没想到黑衣女子竟会非凡之术,二话不说就要置诹取于死地,因此吓得十方也慌了神,赶忙伸手想要阻拦。
谁知他的手刚往前一伸,就从手指间喷出一股黄澄澄的水柱,不偏不倚,全打到黑衣女子的脸上。
这一下无论十方还是黑衣女子都没料到。
黑衣女子本想取面前怪头的性命,却被水柱打个正着,虽然力道极轻,根本没有任何伤害,但事出突然,也吓了一跳,赶忙收刀,诹取这才逃过一劫。
十方一听黑衣女子责怪,又害怕她再对诹取出手,顾不得再想自己的手怎么会喷水,只能实话实说。
“姐姐,你别生气,刚才我没说实话,其实我认识他,他虽然长的奇怪,但真不是怪物,他叫诹取,是我的……是我的……什么来着?”
说着十方扭头问向诹取。
诹取眨眨眼,一看十方说了实话,也知道弄不好可能就要没命,也赶紧接道:“我是这小王八蛋的挂头。”
“啊,对对,姐姐,你也知道我们走畦人披幡挂头,他就是我的挂头。”
黑衣女子将信将疑,虽然曾听师父说披幡挂头是夜提刑的两大标志,却没想到挂头竟然真是个没有身体四肢,会飞会说话的人头。
不过此刻黑衣女子也没心思深究,只觉得鼻子里那股骚臭之气冲的她头晕脑胀,一边不停抹脸,一边又问道:
“那你方才为何撒谎骗人,还有,你喷出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难闻恶心?”
十方也闹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诹取一听,却是大惊失色:“什么,他又喷出水球了吗?”
“不是水球,是一道水柱,气味难闻无比。”
黑衣女子抹了半天,气味依旧浓烈,熏得她几欲作呕。
诹取赶忙绕着十方飞了一圈,一看十方全身正常,六魂幡还是暗灰之色,看样子并非是他变身水精苍穹,这才问道:“你现在有何感觉?”
“感觉?没什么感觉,不过倒像是撒了泡憋了很久的尿一样,好爽,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诹取又飞到十方手边,提鼻子闻了闻,长出一口气,“没事儿了,还真就是一泡尿而已,可吓死我了。”
诹取的心是松了下来,但黑衣女子一双大眼睛都要瞪裂了,木然地把一对儿玉手伸到鼻子前轻嗅一下,颤声问道:“你说什么?难道这是……”
诹取最担心的就是十方化形为水精苍穹,这时候明白缘由,顿时轻松地说道:“不用大惊小怪,就一泡尿而已。”
“你胡说,哪有人是用手掌喷……”
尽管黑衣女子此时整颗心都碎了,但依旧无法当面说出那个不雅之词。
“你也是修行之人,岂会不知道聚水之术?”诹取压根没感觉到事态严重,依旧侃侃而谈:
“他五行属水,又身披六魂幡,会聚水之术有何稀奇,你不必担心,以他现在的道行,连化雾都不会,根本就伤不了人。”
诹取说的是轻描淡写,一脸的如释重负,但黑衣女子却两眼一翻,好悬没闭过气去。
就听她“啊”的一声惨叫,脚尖用力点地,直奔河边跑去,同时喊道:
“你个淫贼,等着别走,我非杀了你不可。”
十方还是一脸的茫然,也不知道诹韧黑衣女子说的聚水之术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只见黑衣女子到了河边,不停的用手捧水,擦洗秀面。
十方愣愣的扭过头,冲诹取问道:“你说我手上喷出来的是尿?不可能吧。”
“你不用害怕,这是六魂幡的妙用,要任何神通都没有,走畦人如何能凭借六魂幡,除灭那些凶残至极的怪物呢?”
“不是吧,我看姓张的斗阴煞摩罗的时候也没喷尿,而是变成了像狼一般的怪物啊。”
“你和老头能一样吗?你五行属水,老头五行属金,根据五行不同,五行之术自然也不一样,而且他用的是六魂幡最高深的尸狗化形之法,哪能一概而论。”
十方神情呆滞,“人家是变狼,我是喷尿?”
“你也别灰心,金木水火土只是根据走畦人自身的五行区分,并无高低之别,无论那种,学的精了,都是厉害无比,只是你没经过走畦人的训练,强用五行之术极为危险,幸好你憋了一大泡尿,否则喷的恐怕就是血了。”
“这么说真的是尿?那我岂不是死定了!”
诹取见十方依旧满面惊惧,还以为他一时接受不了,又解劝道:“你不用担心,等你日后学会了水系的高超法术,不一定会比老头的无锋差。”
“你的尸狗化形可是水精苍穹,比老头的无锋可厉害的多呢。”只是这句是诹取心里想的,并没有说出来。
“以后厉不厉害我不知道,但现在我只知道恐怕是没有以后了。”
“你也太没信心了吧,虽然你刚披上六魂幡,之前没经历走畦人的试炼,但这不是还有我嘛,放心,只要你不怕死,我就能把你给教出来。”
“你说得好听,等你教会我黄花菜都凉了,你觉得我和这姐姐才初次见面,就尿了人家一头一脸,她会饶了我吗?”
十方一脸惊慌地望着黑衣女子的背影,想要转身就跑,但抱着黑衣女子给他的衣服,脚下挪了两步,又停了下来,似乎又有些舍不得就此逃走一样。
这时就见黑衣女子脸上的清水都没擦,一转身回来,从地上捡起短刀,强忍着恶心,冲十方怒道:
“你个淫贼,我好心赠你衣服,你却恩将仇报,把我欺负的也太苦了,我与你势不两立。”
十方见黑衣女子一身黑衣带水,细眉紧蹙,美目圆睁,发尖鼻梢尚挂着几滴晶莹的水珠,一张秀面又羞又恨是白里透红,就如同一株含露盛开的带刺蔷薇一般美艳。
虽已性命攸关,但十方却跟傻了一样,呆呆地望着黑衣女子,嘴巴张了张,半个字也没说的出来。
黑衣女子心中已然恨极,一举短刀,直奔十方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