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不过招人的事情并不着急。
这家咖啡店既有低端的速溶咖啡和快乐水，也有高端的牛排鹅肝鱼子酱，只不过因为咖啡厅装修华丽，所以一般人不是很敢进来消费。
其实对于朱觉来说，即使客人进来只点一杯免费的白开水，也是不会赶人的，至少店里的环境和空调都是十分舒适的，晚上还有钢琴伴奏。
所以偶尔会有情侣硬着头皮进来，消费后就变成了固定客户，虽然每次消费的都不多。
还有松岛理慧和石井夫人介绍来的人，平常来店里喝喝茶，聊聊天，做做作业，吃点赠送的甜点什么的。
所以这家咖啡店在一定范围内还是挺有名的，只是这附近是居民区，这种理应开在商业区的高档餐厅就很尴尬。
不过这段时间石井开发了一些比较亲民的菜品，所以咖啡厅的业绩好了不少。
要不是只卖蛋包饭这类东西实在和咖啡厅的装修格格不入，朱觉都打算把咖啡厅换成家庭餐厅了。
不过现在这样也挺不错，客人多了的话肯定会变得很忙，在熟读了《格调》《档次》之后，朱觉实在是没法想象自己变成“重生樱岛开餐厅”的主角的样子。
等吃完饭，平野一郎也并没有忙多久，发现店里的客人并没有新的需求之后，便招呼平野一郎过来坐下。
“店长，我可能需要辞职了。”平野一郎入座后便对着朱觉说道。
“辞职？”
朱觉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一下子有些没想明白。
“为什么要辞职，难道渡边死亡的事情和你有关系？”
一边问，他一边在脑海中回忆平野一郎的基本情况和最近的遭遇，但是几秒钟的思考，并不足以找到他和渡边的特殊关系以及要辞职的原因。
而且还有一个让朱觉非常奇怪的地方，那就是为什么昨天在电话里平野一郎一副默认自己认识那个叫渡边的人的样子。
自己的记忆中根本没有这个人，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还是昨天在平野给他的电话中听到的。
平野一郎摇了摇头，回答道：“和这没有关系，主要是我要毕业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真是恭喜了。”
算了算时间，也的确差不多到了平野一郎毕业的时候了，虽然朱觉是个学渣，但是他好歹也是东京大学毕业的，自然明白同样是名牌大学一桥大学毕业的平野一郎，毕业后是不可能留在咖啡厅当服务员的。
至少在朱觉去自己的同学会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就是谈笑有精英，往来无白丁，朱觉这个自主创业的人根本没什么了不起的。
除了有一部分人选择继续留校深造之外，其他人找到的工作也都不错，这和他记忆力穿越前的同学聚会完全不同，穿越前的时候，同学会真的是不堪回首，以至于第二次听说要开同学会，朱觉直接装死当没看见。
以己度人，所以他认为像平野一郎这样的人，找一份更好的工作自然是轻而易举。
虽然在朱觉这里做全职的话工资也不低，但是服务员毕竟不是什么体面的工作，所以他在听到这个理由后，瞬间就明白了平野的意思。
“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应该还有一段时间吧，你可以等到找到新工作了之后再辞职，工资可以日结。”朱觉对平野一郎说道。
“非常抱歉店长，我打算明天就辞职。”平野一郎不好意思的说道。
“明天？为什么这么急？”
朱觉的确有些疑惑，平野一郎已经在这里工作了几年，为人也很诚恳，不管性格和长相都有些像穿越前看过的一个动漫火影忍者里的小李，因为第一印象非常好，所以朱觉对他一直很认可和放心。
而咖啡厅的情况平野一郎也很清楚，如果明天他就要离职的话，咖啡厅白天的服务员就出现了缺口，按照平野的性格，他如果要离职，肯定会提前一段时间和朱觉说，这样也方便朱觉招人。
当然，即使现在说也没问题，大不了等招到人之前朱觉亲自过来，但是如果不熟悉也就罢了，熟悉他的人肯定知道，朱觉是那种宁可不赚钱也不愿意亲自来打工的人。
“店长你不知道吗？渡边教授就是我的导师，渡边夫人还来店里喝过咖啡的，你和小新还和渡边夫人聊过天的，你还留过她的邮件号码，我以为店长你知道这件事，我有这么多时间来店里打工也是因为渡边夫人的帮忙。”平野一郎诧异的问道。
“渡边？你说的是那个自杀了的渡边教授，这人是你的导师？我和小新还和渡边夫人聊过天？你确定吗？我和小新都去聊过？我还留下过她的号码？”
朱觉会有这样的疑惑其实是有原因的，因为如果只有他和渡边夫人聊过的话，那是有可能因作为店长和顾客客套一下的，但是如果加上小新的话，那这个渡边夫人一定是一个美人。
可是他完全不记得有一个年纪很大的美人出现在咖啡厅里过。
一边问，一边朱觉还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往通讯录里看去。
“是亚纪小姐”
“亚纪？”朱觉翻找了一下，看到了亚纪的词条，而通讯录上的名字是渡边亚纪。
原来是跟夫姓，其实朱觉对这个亚纪小姐的印象还是挺深的，只是之前并没有把她和渡边夫人对应起来。
朱觉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也回想起了渡边亚纪的样子，那是一个非常成熟知性的女人，长相虽然说不上极美，但是那个看人的眼神却非常有味道。
年少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硬要形容那种眼神的话，就是这种欲说还休的味道，对感情经历不丰富，年少不知愁滋味的男人简直可以说是降维打击。
威力差不多就是万花筒写轮眼的伊邪那美。
只是像朱觉那样意志坚定的男人，自然是不会中招的，他的眼里只有单纯的欣赏。
他一边回想着，一边删掉了聊天记录中的那些骚话，还好骚话不多，即使被看到了也不会引起什么特别的误会......吧。
这一定都是新之助的错。
“不过亚纪小姐，哦不是，是渡边夫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来了啊，原来是家里出了事。”
不知道需不需要去安慰一下？原本就感觉她应该是一个有夫之妇，只是没想到是老夫少妻，这其中看来有很多故事啊。
“因为渡边教授的去世，我这里准备的毕业设计需要交给学校新安排的老师，而且换了导师后，毕业前也不像之前那样有这么多时间了。”平野一郎继续解释道。
“我这里是没什么问题，只是这段时间你还需要什么帮助吗？而且你昨天不是说需要我帮忙提供不在场证明吗？”朱觉问道。
“上桥村的侦查员上午已经来过了，店长你不在，而且石井是一直在店里的，他也可以为我证明，所以侦查员询问了石井之后就离开了。”
“哦？我不帮忙提供没问题吗？”朱觉问道。
“没问题的，侦查员青山大介我认识，他透露给我说尸检结果是死于服用了过量的tranquillizer在雪山冻死的，而且也查到了他独自一人开车离开的监控，已经被确定是自杀，询问我也只是流程需要罢了，毕竟是我告诉渡边教授上桥村这个地方的。”平野一郎回答道。
“tranquillizer是什么？你的教授还吸毒？”朱觉诧异道。
“不，这是一种安定剂，是治疗精神疾病的，渡边教授前段时间似乎出了什么事，精神压力很大，一直有在吃这个药。”
“哦？是什么事？能给一个大学教授这么大的精神压力？”朱觉好奇道。
平野一郎思索了一下，然后皱了下眉头，斟酌了一下后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平常的时候看不出来，这一年渡边教授也没怎么来上课，他的课也一直是藤崎老师在代课，不过最近我听到的消息是渡边教授会自杀，是因为一起学术丑闻，但是这只是道听途说，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
“学术丑闻吗？”朱觉想了一下，点了点头，感觉这说不定就是真相了，不过即使这其中另有隐情也不关他的事，自己只是个开咖啡厅的，又不是学术界的，关心这种事情也毫无意义，满足了一下八卦之心后便不再深究了。
而且不论渡边教授到底有什么问题，他也是平野一郎的导师，在没做对不起平野一郎的事的情况下，还是得尊重一下死者。
况且朱觉也能看出来，平野似乎也不是很想谈这个话题，只是因为这件事情或多或少的确牵扯到了朱觉，所以不得不解释一下情况。
“那出席葬礼是怎么回事？”朱觉回想起了昨天电话的内容后问道。
“是这样的，渡边夫人邀请店长参加渡边教授的告别仪式，就委托我传达一下。”平野一郎回答道。
朱觉听到后再次点了点头，点完头后便立即感觉到了一丝不对。
“嗯？告别仪式？邀请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