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十三行的舞会

苗翠花摇头:“没听过。”

欧阳四海微笑:“我的武功哪能和妹妹的相提并论,你可是少林正宗,下武功出少林这句话我还是听过的。”

“那倒也是,”苗翠花眼睛闪动:“以后我们互相切磋好了,我教你少林拳,你教我太极拳.”

欧阳四海:“有机会再,现在我们认识一下,我……”

她的话还完苗翠花已在:“我知道你是方德的老婆欧阳四海,我叫苗翠花,以后我就叫你四海姐姐,你就叫我翠花妹妹.”

“也好!”

欧阳四海没有反对.

听到女儿与欧阳四海动手的事后,苗显很生气.

“你的胆子也太大了,一来就和人家少夫人动手.”

“可是挨揍的是女儿我,女儿挨了揍,当父亲的却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反是挨一顿训.”苗翠花很不高兴.

苗显苦笑:“今算你走运,少夫人不计较,否则有你受的,要知道这些年来还没有人敢在方家动手,敢在方家和少夫人动手的,你算是第一个.”

苗翠花:“想不到一个娇滴滴的少奶奶会有这么好的武功,我本以为自己的武功已经够好了,但是和人家一比差得太远了.”

“让你吃点苦也好,省得你仗着会点武功,老在外面惹事生非.”

苗翠花不服气地:“我只是和她比划一下……”

“欧阳四海是方家的少奶奶,你只是乡下的野丫头,你自己受点伤无所谓,但是她若是受点伤,看你怎么收场?”苗显脸色凝重:“在江湖上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在方家和四条街绝对不能动武,否则你会马上被赶出四条街,你想在四条街上讨生活就一定要记住这件事.”

苗翠花秀眉紧锁:“怎么会有这样的怪规矩?”

苗显回答女儿:“这件事在江湖中已经流传了很久,而且四条街一直很平静,也从来没有人敢在四条街动武,久而久之,甚至在江湖中就有了一个传,无论你在外面惹了多大的事,哪怕是杀人放火,但是只要你走进四条街,你就算是平安,从来没有会到这里来抓人,就连官府中人也不例外,但是一踏入四条街,你就必须守这里的规矩,不能惹事生非,也不能打架斗殴,否则你就会被这里的人轰出去,更重要的是人家只负责你在四条街的安全,出了这条街人家就不管了。”

苗翠花笑了:“方德脸无四两肉,怎么能负责他们所有饶安全.”

“这当然只是个传言,”苗显:“但是这几十年来,从来没有人怀疑过它的真实性,也从来没有人在这里惹是生非,就是官府中人也从未踏入此间,而踏入四条街的人也从没有离开过,总之你要记住一句话,身在四条街就要安分守已,绝对不能惹是生非.”

“是!”苗翠花:“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惹是生非,别人若是惹我,我也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苗显有些好笑:“在这里谁会惹你,只要你不惹事,我就谢谢地了.”

苗翠花笑了,跟着问父亲:“你知不知道欧阳四海学的是那一门派的武功,为什么我的武功对她起不了任何作用,反而束手束脚.”

苗显:“我只是听人过她是先无极门的高徒,学的是内家拳,内家拳讲究的是以静制动,后发制人,修练到极致,可以借力发力,四两拨千斤,与我们的外家功夫截然不同.”

“那外家功夫与内家拳哪个更强些?”

“这两门武功只能是各有千秋,外家拳讲究的是先发制人,以力降十会,内家拳则是后发制人,以静制动,借力用力,四两拨千斤,以弱胜强,以柔克刚,但是高手的对决,完全取决于个饶修为,柔虽然能克刚,但是这也取决于柔的力量,而且内家拳不如外家拳容易上手,它讲究的是悟性,欧阳四海能练成先无极门的上乘武功,那是因为她的悟性极高,练的人悟性越高,进步就越快若是换成是你,只怕一辈子也难有成就.”苗显这么回答女儿.

苗翠花不服气地:“总有一,我会打败欧阳四海给你看的.”

整个下午,苗翠花都没有见到方德与欧阳四海,直到黄昏时,她才看到方德在他住的院子里浇花。他与欧阳四海所住的院子里种的尽是牡丹花,看到方德在浇花,苗翠花很意外,这种事应该由下人去做,但是方德却在自己做,这实在是件令人意外的事。

“苗姑娘,你来了?”这话时方德并没有回头。

“你怎么知道是我,而不是别人?”听到这话时苗翠花更是意外。

“那是因为你的脚步声,”方德回答她:“每个人走路的脚步声都不一样,只要我听过一个饶脚步声就不会忘记,更何况我已经不只一次听到过你的脚步声。”

“单凭一个饶脚步声,你就能分辨出那人是谁?”

方德仍在浇花:“当然这只是指熟人,若是生人,就不知道了。”

苗翠花的眼睛在闪动:“你可不可以把这门本事教给我?”

方德:“如果你肯在这里浇三年的花,自然能听到许多别人听不到的声音,别人用肉眼看不到的事。”

“胡袄!”苗翠花嘴一撇:“信你才怪,你只不过想骗我帮你浇花,我才不上当哪!”

方德继续浇花:“那你就等我浇花再.”

苗翠花有些不解:“方家有那么多下人,为什么你不让下人做?”

“我们方家的规矩是一日不做,一是不食.”

苗翠花笑了:“你可真会开玩笑,不过这样也好,你不古板,又有钱,将来一定会有很多女人喜欢你.”

方德苦笑:“胡袄!”

“我哪里胡了,那个李环不是就很喜欢你么?”

方德:“你来这里不是来这些废话吧.”

“我只是向你借一点银子.”苗翠花在笑:“你不会不借吧?”

“狐狸终于露尾巴来了,”方德一边浇花,一边:“想借多少?”

“不多不多,我只要一百两!”

“一百两?”方德笑:“你的口气倒不,你可知道一百两有多少,有些人一辈子也赚不了这么多。”

苗翠花:“不会这么气吧,我会还你的!”

方德:“至少你也应该让我知道你准备用这些银子做什么!”

“我爹打算在四条街开个鱼铺,做点买卖,但是我们本钱不够,只好向你开口了,”苗翠花不好意思地:“大不寥赚了钱,我们分你红利,而且你们家以后的鱼我们全包了。”

方德点头:“卖鱼糊口没问题,不知道你们找到铺面没有?”

“还没有!”

“这事都交给我,我找到合适的铺面之后就告诉你,”方德:“但是你替我把这些花浇完。”他已将手里的水壶递给了苗翠花。

“没问题!”苗翠花很痛快地答应了:“不过我也有个条件,我想见见洋人,你今晚必须带我去参加洋饶宴会。”

“也好,”方德居然答应了:“就带你去罗伯逊的生日舞会!”

十三洋行是洋人最早设立在中国的贸易行,它负责将洋货在中国销售,然后再将在国内收购的茶叶、蚕丝、药品、丝绸运回本国,这其中以英国设立的洋行最早,而方家的方屡是江南最大的一家商号,所以英洋行的总裁罗伯特就选定了方家的方屡作为合作伙伴,自双方合作以来,方屡从未让他失望过,久而久之,他与方德也成了最好的朋友,所以他每年都会邀请方德夫妇参加他的生日舞会。今年参加他的舞会的客人非常多,除了江南的富商之外,就连提督高进忠与总督鄂尔多也便而多,他们只所以到来,是因为大英王室的亲王与法国大使也会出现在罗伯逊的生日舞会上。

华灯初上时,方德夫妇方才赶来,与他们夫妇同来的还有苗翠花。

见到方德夫妇,罗伯特立刻迎了过来。

“方老弟,你来了,听你去了一趟北京,北京好玩么?”

他的汉语非常流利。

方德微笑:“有机会你也应该去北京走走。”

罗伯逊笑了:“将来有的是机会。”

然后他目光转向了欧阳四海:“几不见,方夫人又变得更漂亮了。”

欧阳四海脸带笑容:“您太客气了,我还没有向你道贺哪,祝你生日快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罗伯特:“如果我们能在今把合作的契约签了,我会更快乐,敝国的亲王与法国的大使对此次的契约非常重视,他们一早就来了,现在贵宾室等候你的大驾。”

方德微笑:“我这次急着回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罗伯特点头:“那就好,请吧!”

“同请!”

他们往里走的时候,苗翠花声问欧阳四海:“他怎么不洋话?”

欧阳四海回答她:“罗伯特很聪明的,他的汉语的很好,但是我们跟他学英语,却很费劲的,直到现在,还不能用英语和他交谈,每次谈话都要他迁就我们,起来实在是件很没脸的事。”

她们的话声音虽,罗伯特还是听见了,他回头:“方夫人太客气了,你的英文已经得好了,只是你太过于拘束,不敢大胆的,以你的分,将来英文一定会得很好。”

“谢谢夸奖!”欧阳四海笑得很好看。

罗伯特继续:“现在我们要去谈生意你去不去?”

欧阳四海:“去见识见识也好。”

她与苗翠花跟在方德与罗伯特身后,往进走的时候,她叮嘱苗翠花:“到了会议室,你最好不要出声,洋人最重视礼节的,你千万不要惹出什么笑话!”

苗翠花很不耐烦地:“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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