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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她打断他之后,便简单的互相介绍了一下他们两个。胖服务生叫刘墩他是北京郊区的,农民,没什么文化,很早就出来混,跟白灵认识五六年了。听说他俩认识时很特别,具体怎么特别,在这里的姐妹们也不太清楚,因为白灵从来也不向别人透漏自己的背景,别人也不去问。

每个人都知道她对刘顿特别照顾,刘顿有一个嗜好:“爱赌”就因为这个。白灵每少为他操心,每次赌钱赌输了,讨债的追过来,都是她帮他还债,帮他顶着,等债主走了,她会很生气的训他,骂他:“这是最后一次,如果在有下次,我们断绝关系。”他只会不停地点头:“我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不,不,不会在有下次了,我发誓如果在犯的话,我被乱棍打死,被黑社会砍死,也不会再找你。”过后,便忘的一干二净。正因为这些,白灵这么多年也没有多少积蓄。

那天晚上,天天只是走了一个过场,熟悉了一下那里的环境和人,之后就回去了。

本来,明天打算继续去夜总会,可是事情发生了变化。第二天晚上,顾老师带天天去拍了一个特约演员的戏,这场戏有点困难,要在人工降雨下进行,必须穿短袖和裙子,拍的是暑夏的戏。可是现在已经接近中秋了,虽然中午有点热气,但到了傍晚,天气就会转凉,一般的人都穿上了长袖,很少有人穿短袖。而且酬劳又不多,没有人愿意拍。

只有天天,没有任何怨言,依然接受了。她喜欢拍戏,不管酬劳多少,只要有戏拍义不容辞,即使在困难,总比去夜总会要好,除非不得已。

那天晚上,她直接穿好了夏装,没有带任何备装,就跟顾老师去了,是在一个湖边。本来定好的,天天演的是一个被男主角骗的一夜女友,在湖边淋着大雨被人甩的悲惨场面,没想到等她们到了现场又多加了一个镜头——不小心被男主角推到湖里。

由于,拍戏的情节突变,使天天当天晚上发起了高烧。当时,拍完男主角跟她纠缠争吵的戏之后,把她重重的甩开,推倒在地上,再雷雨交接的雨水里,爆发自己悲愤的情绪。这些镜头拍了好几遍,终于结束了,戏应该完成了。可是导演临时又要加一段戏,让她临场休息一会,接着拍,那时顾老师再用毛巾帮她擦头上的水时,就感觉她的额头很烫,还特意关心的问了一句:是不是不舒服,不行的话就不要拍了。

天天执着的脾气,谁都说不动的,硬说自己没事,一定要把戏拍完,再说了,剧组也不会答应临场退缩的。就这样休息完以后,又接着拍了掉进湖里的情景,拍的不只一边,接连掉进两三边才成功…

收场之后,她们也就拿了一百块钱的酬劳回去,走之前,顾老师还跟剧组的理论说,我们冒着危险在这么冷的环境,拍没人敢拍的戏,最后只给一百块钱,是不是有点过不去,可是没人理会她。在回家的路上,天天身上越来越烫,还不停地咳嗽,浑身直哆嗦。顾老师有点担心,想把她送去医院,可她不肯硬说没事回去暖暖睡一觉就好了。天天的性格就像茅坑里的一块石头,又硬又臭,决定的事谁都改变不了,没办法,只好依她,搀扶着她回到家里,把湿衣服换掉,喝了点热水,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原以为躺一会儿就会好些,没想到过了一个多小时她的头越来越烫,还不间断的咳嗽,整个脸色苍白苍白…

顾老师见情况不妙,要把她扶起来送医院。迷糊中的她这时还是有一点意识,她很生气的把顾老师推开了:“我不去医院,我都说了用不着去医院。”

顾老师很心疼,眼底充满痛苦:“你都病成这样了,再不去…”

“我跟你说了,不要管我。”

“那好吧!我给你到杯水。”顾老师无奈,给天天倒了杯水喝,她在咳嗽声中昏睡过去。其实顾老师明白她为什么不去医院,只要一进医院,花消特别大,还得办各种手续,程序特多。可是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病着不管呀!正在焦头烂额想办法的顾老师,突然听到天天的BP机响了,她迅速地从包里掏出BP机上面写着留言:你好!我是安旭,如果方便的话,请回电话,136……。

她像抓住了救星似的,立刻用手机打了过去,喂!你好!你是找天天吗?感到惊喜又意外的安旭心里念叨了一边“天天”难道她叫天天…瞬间反应过来道:“对,对,对…,我是找天天她在吗?”一连说了三个对。顾老师听出是一个酗子的声音接着又说道:“你是她朋友吧!”“是,是,我是,你是…”“你先别管我是谁,你赶快过来吧!天天她正在发高烧…”没等她说完,安旭就挂了电话。顾老师听对方把电话给挂了,以为他是怕惹上麻烦,不敢过来,便骂道:这叫什么人,真是人情冷暖,有钱就是朋友,有困难便是陌路人。

正在愤愤不平的骂着,唠叨着,不知所措地看着一脸病容的天天时。她的手机又响了,是刚才那个号,她有点纳闷,怎么又打过来了,心中的气还没消,重重的接起电话道:“你怎么又打过来了?”“对了,你们住在哪个单元楼?”“你现在在哪?”“我已经在你们住得小区了,你告诉我在哪栋楼就行了。”他怎么知道我们住在这里,有点疑惑顾老师也顾不上问那么多,直接告诉了他门牌号。

没一会儿工夫,安旭就敲门进来了,二话没说,直奔向躺在床上的天天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烫的厉害,看的出来他特别担心她,发自内心的关爱,很心疼的样子:“她烫的很厉害,走,我带她去医院。”说着,就把她抱了起来,冲出门外。已经昏迷的天天没有任何的知觉,对眼前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等她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整个晚上,都是安旭再陪着她,一步也不敢离开,一直守到她醒来,所有的手续都是他帮她办的,由于她的病情严重,医生让她住院观察几天。安旭拿着她的身份证帮她办了住院手续,医生帮她一连输了好几瓶液,病情才稳定。这时心里七上八下的安旭,见她脸色稍稍恢复了正常,才松了口气,坐在床边默默地等着她醒来。顾老师见他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天天,心里很塌实。

这时安旭觉得他自己可以照顾得了天天,想让顾老师先回去休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站起来支唔道:“您…”顾老师明白他想说什么,便微笑道:“噢!我姓顾,你也叫我顾老师好了,他们都这么叫我。”她接着又问道:“酗子你怎么称呼?”“我姓安,叫安旭。”安旭很爽快的答着,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天天又说:“我看她现在好多了,您也累了,要不你先回去,我一个人在这里照顾她。”顾老师凝视着躺在床上的天天,没回答。安旭以为她不放心她,依然坚定地说:“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当然,他会照顾好她的,这点顾老师早就看出来了,从他一进家门就感觉到了他对天天的真情,她不是担心这个,而是担心天天,担心她会被他的行动感动,因为她知道天天是一个容易感情用事的人,怕天天会对眼前这个阳光又帅气的酗子动真感情,所以她不敢想象如果真的这样,后果将如何…

虽然她这么想着,但她见他这么坚决只好答应了他:“那好吧!就麻烦你了,我先回去,明天早上再过来。”说完,顾老师离开了。

龙天天虽然好转,却仍然在昏迷中,半夜不停地说梦话:走开,走开,不要过来…你放开我,一会儿又在哭泣,手舞足蹈的,断断续续的,看上去很惊恐的样子。额头上都是汗,安旭很心疼很担心,不断帮她擦拭着汗水和泪水,这种反应越来越强,安旭有点着急想试着把她叫醒:天天你醒醒,天天,你没事吧!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就这样,安旭用关心安慰的声音呼唤着她,慢慢的她平静了下来,依然沉睡着,总算安静了。这时,他仔细的端详着她,如此近距离的欣赏她,手不由自主地抚摸着她乌黑发亮的头发和那迷人的脸,一张如此俊俏的脸,细嫩的皮肤,虽然有点苍白,可是依然如此的美,一种病态的美,不由得让人生出一种怜悯之心…安旭迷迷糊糊的趴在床沿上睡着了。

早晨,阳光透过窗户直射到天天脸上,她慢慢睁开了眼睛。突然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而且有一个陌生人紧紧地抓着她的手,“啊!”她尖叫了一声,把手从那人手里抽出来。正在睡梦中的安旭被吵醒了:天天你醒了?“这什么地方?你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天天你冷静一下,这里是医院,你生病了,昨天一直都在昏迷着…”安旭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接着说:“我是安旭,你忘了我们认识的。”“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天天努力回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只感觉当时有人抱着她,接着就一无所知了。她疑惑地盯着安旭问道:“难道昨天晚上是你把我抱到医院的?”安旭点头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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