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是棋子也是家人

“皇祖母!”花糖气的一跺脚:“皇祖母您不能这样,您怎么能为了一个小小的贱人就这么凶我呢?”

这群上不了台面的粗胚,皇祖母为什么要为了他们这般凶自己?

再说了,本来错就在他们,是她指着二哥哥的鼻子说他是妖怪,二哥哥此刻心里该有多难受啊。

现在再看到皇祖母不向着他,怕是会更加失落,就算是二哥哥再不受宠,但他好歹也是父皇的骨肉啊,皇祖母的亲孙子,她真能容忍别人这般羞辱他吗?

“人哪有贵贱之分?!”皇太后沉下脸色:“小殿下,你若是再这般不知规矩,行事乖张,你就别哀家罚你禁足。”

一听到皇太后真的生气了,花糖也不敢再说什么了,之前他也被皇祖母禁足过。

一禁足就禁了半个多月差点儿没闷死,他现在一听又要给他禁足,花糖立刻就没了音儿,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之后皇太后被人扶下步撵坐到主位,她瞪了一眼站在她斜后方的花繁,随后冷声道:“走到哪儿都能闯祸,果然是个麻烦精!”

闻言花繁薄唇微抿没有说话,花糖虽然不开心皇太后这么说他,但也没法子,只能一忍又忍。

“还站在这干什么??”皇太后见花繁站在这里还挺稳当,就对他道:“还不赶紧走,在这碍哀家的眼。”

“皇祖母保重身子。”花繁对她鞠了一躬:“孙儿告退。”说完他转身就走。

“二哥哥!”见此花糖一惊,提步就想要追上去,却被皇太后一声呵斥,吓得停住了脚步。

“你追什么追??花糖,你今天要是敢追出去,哀家就没有你这个孙儿!”

“皇祖母您为什么这样啊?”花糖急的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这件事也不是二哥哥的错,分明是他们让二哥哥受了这么多委屈,我看着能不心疼吗?”

皇祖母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对二哥哥,就算是一双眼睛跟常人不同,可他也是普通人啊。

看到自己的家人都对自己这般一定很伤心吧?可是他现在又不能追上去,这可该如何是好?

“你有什么心疼他的?他需要你心疼吗?这么多年他在外面野出了一身的臭毛病,若是不对他管教严厉,怕是他日必将惹出重祸,哀家也劝你以后离他远一点,当心沾染了晦气。”

花糖这个臭小子,她从来都没有看见过他主动亲近什么人,就连太子他都没有像喜欢花繁这样这么喜欢。

这小子怎么就专挑些晦气的东西亲近,他若是跟太子这么亲近,自己还会开心他们兄弟齐心呢,但是那个花繁,她必须让花糖离他远远的。

越远越好,以免到时候再被他害成了太子那样,那自己真的就没法活了。

“皇祖母,您怎么能这么说呢?”花糖听着一咧嘴,气的不行:“二哥哥他不是晦气的东西,他是活生生的人。”

“他也会痛,也会这么难受,好歹他是您的孙儿啊,您就这样讨厌他,您就不怕他伤心?不怕他难过吗?”

“他伤心难过与哀家有什么关系?”皇太后冷哼了一声:“怎么?哀家难不成还要顾及他的感受吗?”

“当然要顾忌了,我们是他的家人,如果我们家人都不顾及他的感受,谁又能顾及他的感受?”

“愿意谁就让谁去顾及他的感受。皇太后沉下脸色,气的一拍桌子。

在场的人见此赶忙低下头,大气不敢喘。

“小殿下,你是要气死哀家吗?!”皇太后愤怒的瞪着花糖:“你何时这般不听话了?还学会了与哀家顶嘴!”

见皇太后真的生气了,花糖也不敢再说什么,他抿了抿嘴,低下了头,静若寒蝉。

与此同时。

花繁跟言六月已经回到了他们的小庭院,看着冷冷清清的庭院,花繁心中有些烦闷,就喘了一口粗气。

这一声粗气不大不小,但却让言六月听见了,随后她道:“怎么?心情不好?”

“如果是你,你的心情能好的起来吗?我现在就是个不待见的主,谁看到了我都觉得厌恶,要是你,你心情也会不好。”

“为什么不好?”言六月无害的看着花繁。

“反正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就算是他们真的因为你的眼睛而孤立你,你也没有必要因此伤心,或者是心情不好,反正他们都无关紧要不是吗?”

再说了,花繁不是把所有人都当成了他棋盘上的棋子吗?那既然是棋子,又何必在意他们呢?

“所以说啊,你就不懂了。”花繁笑了笑,笑中带着苦涩。

他揉了揉言六月的小脑袋:“你要是有一天懂了,就知道我刚才为什么叹气了,或许你说的没错。”

“对于一些人,我确实没有必要那般在意,可就算是这样,我的心里还是会很失落,毕竟他们真的跟我有血缘关系,是我的亲人。”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你感觉不到自然不知道我心里的感受,不过你感觉不到也好,不然这个世界的人心,就会让你觉得活着很恶心。”

闻言言六月皱了皱鼻子,她虽然不知道花繁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她基本上能明白花繁就算是把他们当成了自己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但是同时他们也是跟他有骨血的亲人关系,所以他刚才才会叹了一口气。

那按照这种逻辑去想的话,花繁最后会选择怎么收网呢?真的会对他们赶尽杀绝吗?

“你会杀了他们吗?”言六月想到什么就问什么。

“突然间问什么呢?”花繁不知道她怎么想的,突然就扯到了这事上:“现在还不是时候,没法收网。”

“所以……”言六月看着他:“若是时候到了,你就会收网,然后将他们除之而后快。”

“不知道。”花繁对她笑了笑:“我现在在这,为什么要想以后的我会做什么?到时候再说吧,也许不会呢。”

“不会吗?”言六月看着他。

“也许会吧。”花繁又改口,随后笑了笑,摸了一把言六月的小脑袋,就往自己的书房走去。

留下她一个人在原地想到底是会还是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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