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痛苦的治病
第六十八章:痛苦的治病
自从宁明筝醒了之后,整个人都显得安静的多了,也不胡闹了,也不跟他们打闹,但是这个样子格外的让人心疼,撑着下巴沉默的歪过头望着自己身旁落下的飞蛾,轻轻的笑了笑,门口段子忧沉默的望着人,转过头看着自己身旁的石酒,小声的说着:“她这样坐了多久了?”
“大概……从早晨到现在,都没动过,我早晨把她抱出来的。”人皱着眉头说着,他实在是没想到宁明筝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安静,优雅,简直就不像是她一样,那个在自己面前器宇轩昂的女子,好像瞬间消失不见了一样,就连气场都变了,这出乎了他的预料之外。
两个男人同时叹了口气,就听院子里传来了宁明筝的声音:“谁在门口?”门口的两个人楞了一下,随后走了出来,看着宁明筝乖巧的望着他们,走到她的跟前缓缓开口说着:“郡主,您有没有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的?”
两个人小心翼翼的态度更是让宁明筝有些不解,轻轻的摇了摇头,指着自己的腿说着:“就是我的腿动不了,有点不舒服。”“乖,以后不用你走,你去哪儿,忧儿哥都抱着你去。”说到底,这次还是因为他,如果不是欧华自清自以为的她会害了他,给她下了毒自己又没有发现的话,也许就不会出这么多的事儿了。
眼前得人听着他的话突然间就笑了,朝着人伸出手,看着人错愕的模样,抬手将他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忧儿哥,我知道你疼我,但是你也不能这样啊,你看,你每天都会给我做好吃的,还抱着我到处走,晚上还守着我,给我讲故事……我,知道你待我好,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说着,偷偷地抬眼望着他,活像是一个害羞的小姑娘似的,咬着下唇咧嘴一笑,段子忧脸上愁容更深了。
他到宁愿现在宁明筝站起身来,踩在凳子上,没有章法的跟他胡闹,都不愿意她是现在这副样子,乖的让人心里不是个滋味儿……用力的掐着自己的胳膊,把眼泪给憋了回去,望着面前的人,缓缓地抱住了人,将人从石凳上打横抱了起来,扯起了一个有些难看的笑容:“行了,你还没石头重呢,忧儿哥抱着你不沉,说吧,你想去哪儿,忧儿哥都抱着你去!”
“嗯……我想想,我想去……我想去找王兄!这两天都没有见过王兄了。”人认真的想着,段子忧点了点头,抱着人朝着宁明绪的书房走了过去,身后石酒一直贴身跟着,看着宁明筝依偎在他的怀中,脑袋不自觉的蹭着人的胸口,乖得,都不像宁明筝了。
而此时,王府书房里,却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洪善英不解的望着自己眼的人,开口询问着:“什么意思?大哥,你在京城里可是数一数二的名医,你说没得救了是什么意思?筝妹真的就要这样一辈子吗?”人问着,洪永孟低着头也不说话,他也不知道洪善英偷着把药拿出来给宁明筝吃了,要是早知道,还好了,现在彻底晚了,她能恢复成什么样子,就连他都不清楚了。
“行了,听天由命吧,我要是早知道她在京城里会变成这个样子,说什么我也不会让她老家过来!”宁明绪懊恼的抱着自己的脑袋,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这个莫名其妙中的毒,真的是快要将他折磨死了,他不怕自己出事儿,可是家里就剩这么一个小妹,如今她除了这档子事儿不是给他们王府雪上加霜吗?
醒了是醒了,可是就连性格都变了,正想着呢,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冷声说了声:“进!”段子忧抱着宁明筝从门口走了进来,洪善英自觉的站了起来,把椅子让给了宁明筝,看着人小心的被放了下来,宁明绪开口问着:“明筝,怎么了?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
“没有啊,小妹就是想王兄了,王兄一直不肯见我,我还以为王兄不喜欢我了。”宁明筝平静地说着,对面的人脸色却不怎么好看,他望着面前的人,沉默的珉起了双唇,半响,才缓缓的开口说着:“没有,王兄怎么会不喜欢你?好了,不要着凉了,快些回屋去吧。”人说着,缓缓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望着人那不情愿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
【王兄一直不肯见我,我还以为王兄不喜欢我了!】
【王兄,你要走了?你要去什么地方?你还会回来吗?你还要筝儿吗?筝儿……还能再见到你吗?】
记忆如潮水一般涌上宁明绪的心头,他仿佛看到了小小的她,穿得漂漂亮亮的,头上戴着好看的百花花环,笑着将自己手里刚刚编好的花环,踮起脚来,轻轻的戴在了人的头顶,笑嘻嘻的冲着人说着:“我的王兄是最好的王兄!是阿爹之后的草原战神!”
不经意间,眼泪模糊了眼眶,宁明绪低下了头,遮挡着自己狼狈,眼前宁明筝被人重新抱在怀里,小心翼翼的抱着他的脖子,生怕自己被人直接摔下来,女孩身上的药味儿萦绕在他的鼻尖,每个人的心情都很沉重,只有这个‘罪魁祸首’,悠然自得的享受着他们的宠爱,好像是那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在乎,就连她的腿,她都满不在乎一样这种感觉让屋子里的人心情格外的压抑。
他们都知道,宁明筝的情况不明朗,虽然醒过来了,但是脉搏一天比一天虚弱,这是他们最担心的问题,若是某一天宁明筝突然出了事,他们就连抢救,都来不及。
门外,宁明筝被人牢牢的保护在怀里,一旁还有石酒在小心的护着,生怕段子忧一个不小心将她磕碰了,那么爱玩闹的一个人,现在却像是个瓷娃娃一样被人护在怀里,而她自己却浑然不知一样,该玩玩她的,该吃吃她的,半点都没有受到影响。
抱着人在王府里慢慢地走着,府里的下人经过他们的时候,一个个全都低着头不敢靠前,更不敢看她,宁明筝好奇的望着他们,又扬起头对段子忧说着:“忧儿哥,你这么抱着我,不累吗?要不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吧。”
“不累,要是你以后腿真的不能走了,忧儿哥以后就来当你的棍儿,抱着你走,你去哪儿,忧儿哥就抱着你去哪儿,忘了吗?你答应忧儿哥,以后要把忧儿哥写进你的嫁妆里,到时候啊,要是你的郎君干欺负你,忧儿哥就揍他!揍得她鼻青脸肿,再也不敢欺负你,好不好?”笑着望着自己的怀里的人,可是他笑的真的很难看,就连宁明筝都能感觉到,他现在根本笑不出来。
虽然不知道人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宁明筝还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感觉自己一定是遗忘了什么,又想不起来,撅着嘴一副纳闷的模样,被人抱在怀里慢慢走着,这轻轻的颠簸足以让玩了一个上午的人产生倦意。
石酒不说话,段子忧也不说话,两个人走路的生意很轻,很轻,慢慢地,宁明筝不自觉的在人的怀里睡着了,梦里,她仿佛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这个地方,她很眼熟,这里是王府,宁明筝刚刚走进王府里面,就看到了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生,正在肆意的跟宁明绪打闹着。
人楞了一下,低下头望着自己,又扬起头望着面前的女人,女人回过头来望着她,抿起唇来笑了笑,随后不见了影子,床上,宁明筝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半点也没有对外人的那份懵懂,坐起身来,揉着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眼神不自觉的黯然了下来。
其实,她一直都是清醒的,她不想让他们知道,因为这样,他们就会认为自己什么都不知情,只要自己的心态好,他们就不会上火,也不会为了自己发愁,用力的掐着自己的腿,宁明筝却没有半点的表情,因为真的不疼。
从膝盖以下,半点直觉都没了,她这几天一直在做噩梦,梦见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又梦见了她和段子有的初逢,她必须得承认,若是他不是个暗卫,或许她真的会喜欢上他,因为他对自己,足够好,有的人总是在纠结,到底该找个爱自己的,还是该找个自己爱的,对宁明筝来说,她觉得两种是个可以并存的。
就像自己的现在一样,段子忧没有离开,也没有跑,而是安静地守护在她的身边,她醒来的时候就听说了,段子忧为了去求解药给自己,险些死了在了外面,好不容易挣扎着回来了却受了很严重的伤,如今顶着那一身的伤痛在照顾着自己,她的心肠又不是石头做的,怎么可能会不动过心?
叹了口气,用力的揉着自己的腿,她整个人都是茫然地,因为她在害怕,她害怕改变,改变现在的现状,也许他可以抱着自己一天,可以抱着自己一周、一个月、一年……可是当他找到了自己心爱的那个女子之后,她又要如何做?她的腿现在一点知觉也没有,这是她心知肚明的,一旦他们离开,她连自己的安全都保护不了,又何谈的留住他们呢?
正在想着的时候,段子忧推开门进来了,手里还端着她最近最爱吃的糖葫芦,段子忧把每个葫芦上都沾上了厚厚的一层糖衣,结实的分量让就算是宁明筝,看着也觉得有点牙疼了,本来就是又酸又甜的东西,这会儿成了全甜的,可怎么吃?
段子有端着盘子到了她的跟前,拽着凳子,把糖葫芦放在了人的面前,拿起来一串递给了人,开口说着:“来,尝尝,这是我刚做好的,如果你觉得好吃,以后忧儿哥天天做给你吃,好不好?”像是哄孝儿一样哄着跟前得人,宁明筝嗯了声,拿起糖葫芦来,大口的咬了下去,装作很好吃的样子冲着人笑着,可是牙却在隐隐作痛,毕竟她就算牙口再好,连续吃上这么几天,也有些够了。
怕扫了男人的性质,宁明筝一口气吃了四五个大山楂,他体贴的把里面的核都给扣去了,就留下外面的肉,连酸带甜,就算宁明筝想要装下去,都装不下去了,咽了咽唾沫,把手里的糖葫芦放了下来,捏着两颊尽可能的去把那糖给弄了下来,实在是弄不下来了,又粘的难受,委屈的望着人,朝着人张开了嘴冲着人说着:“忧儿哥,我沾牙了下不来了……”
段子忧啊了声,立刻站了起来,歪着脑袋看着人嘴里,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皱着眉头仔细的看着,掰下来一块棍儿,慢慢的剥着人牙上的糖,挺正常的动作,却被推门进来的几个人给误会了,从门口看过来,两个人正抱在一块儿亲着呢,这下子宁明绪可不乐意了,几步上前来,朝着人后腰上就是一脚,段子忧不知道身后有人,直接摔了个大马趴,吃痛的捂着自己的后腰,宁明筝眨了眨眼睛,指着自己的嘴里说着:“糖粘牙上了!”
“你说什么?”宁明绪望着自己眼前得人,人张着嘴说话也听不清楚,宁明筝郁闷的对着人发了个白眼,还没等说出口呢,段子忧就从地上爬起来了,要不是这儿还有外人在,他真敢踹回来,捂着自己的后腰皱着眉头,没好气的冲着人说着:“你要疯啊!她糖粘牙上了,我给她弄下来而已,你踹我干什么?”
“啊?只是拆糖?”宁明绪错愕的看着两个人,两个人一同纳闷的望着人说着:“那你以为我们在干吗呢?”他们的问题让宁明绪忍不住轻咳了一声,假装自己刚才什么都没做一样,拿起宁明筝吃剩的那半根糖葫芦,直接咬了一口也不嫌弃,对这人说着:“明筝,我跟你洪大哥商量过了,先给你扎几针针灸试试效果,可能会有点疼,别怕。”说着看着段子忧,段子忧立刻走到了人的身后,在人后面坐了下来,叫人倚靠在他的怀里,这样就算他抱住她不让她乱动也很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