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成为仇人吗
她美眸一转,语气轻柔,“丽嫔娘娘想必忘了当初是谁帮你获得皇子,是谁一手把你从冷宫中救出来了吧?也忘了马皇后什么下场?是吗?”话却冷得瘆人。
丽嫔身子一晃,扶住身边的贴身宫女,声音有些颤抖,“妹妹……郡主……您是什么意思?”
杜清清站了起来,向她一步一步走来,站定面前,一双如水翦眸清澈见底,内里浸透出来的冰寒让丽嫔一个寒颤,她的表情全落入杜清清眼里,心里好笑地暗骂,草包!
“本郡主,没有什么意思,只是不要忘了螳螂扑蝉,黄雀在后。想当初你做马皇后的抓牙,被贬入冷宫的滋味,估计已经忘了。那冷宫又阴冷,没吃没喝,连澡都不能洗,一个小小的宫女都能把你踩在脚下!如今你调转头投向另一个主子,本郡主告诉你!只要你使坏心眼,结果一样!你也不动脑筋想想,你已经晋升为妃位,有了皇儿,对谁是最大的威胁?我娘那个皇后只是空壳,没有子嗣,你担心什么?不怕被人利用,除掉皇后娘娘后再嫁祸给你吗?弄不好,五皇子的性命也丢了,到时你得罪了本郡主、失去了依靠,如今皇上因为五皇子而宠爱你也失去了,再也没有人会从冷宫中把你捞出来!你想这样吗?”
杜清清字字句句清晰,戳到丽嫔的痛处,她脸上的恐慌让清清高兴,她猜的没错,一切都是淑妃授意的,丽嫔只是个挡箭牌而已。
丽嫔大脑一时转不过弯来,不过,冷宫的滋味,她是害怕极了,慌忙一把抓住清清的手臂,“不是我,妹妹你是知道的,妹妹感激郡主救了我,还帮我生下皇儿,是……是淑妃逼的。”
杜清清心里松了口气,看来这个笨女人太好对付,掰开她的手,厌恶地望了她一眼,语气凌烈,“是谁本郡主早就查明了,你可以告诉给你出这个笨主意的人,想和我斗,尽管放马过来!要害皇后娘娘,那马皇后就是她的下场!有我杜清清一日,定护皇后周全!这次,本郡主就算了。”
丽嫔愣住了,马皇后谋反,杜清清的冷静和强悍,她是领教了,但毕竟没有见过她真的阴冷的时候,现在她相信了传言。
传言都说郡主亲手杀了太子,才逼得马皇后谋反的,杜清清太厉害了,她忽然觉得自己真笨,竟然信了淑妃的话,用自己的儿子冒着生命危险来对付杜清清。
看着杜清清离开,她早已吓得脚下一软,摊在软榻上。
杜清清刚回到自己的寝殿,那抹修长俊逸的背影已经在自己的卧房站着,他正在翻看自己书桌上面的书籍,精致如雕的侧脸,还是会让杜清清有些微愣入迷。
玄凌听到动静,扭过头,犀利的目光直接迎向杜清清,眼里有抹惊艳。
她慌忙镇定情绪,不想他看出自己的内心驿动,钟溪带着宫人都悄然离开,并轻轻掩上了房门。
杜清清走上前,坐在镜前,自己动手拆掉那些繁重的首饰,淡漠地问道,“威远王深夜入后宫,不怕坏了您的威名?”镜子里倒射出他的面孔,亮眸如墨,深邃得能把人吸了进去。
杜清清不敢看他的眼睛,他熟悉的气息总是能控制着自己,不由身子向前挪了点,尽量离开他远一点。
他好像知道她的小心眼,故意靠近,并伸手帮她拔下一根根金簪,戏谑地望着镜子里的她,含笑说,“不是你说‘夜烛孤寒对惆影,君心不测难解意’吗?所以,本王就来了啊,一来解你的孤独,而来让你明白本王心意啊。”
杜清清恼怒,转身望着,,“威远王忘了下一句‘骏马鞭驰千万里,莫等悔恨无尽头’。”
他散漫的神情看着她,“所以,本王就来了啊,而且很想问问你那句‘过河拆桥小人为’指的是谁?”他略微冰凉的手,勾起细长的手指,轻轻托起略有怒意的美人脸,“啧啧啧,杜清清这般艳压群芳的妆容,是为了谁?远山黛眉谁描绘?我想,你是想本王了,所以,才修书一封,让本王连夜赶过来看你。”
杜清清一把拍落他的手,迅速把繁重的装束,拆掉,乌黑发丝如瀑简单地披散在背后。
她如冷箭般美眸盯着笑得邪魅的玄凌,冷冷地说,“我没有让你夜闯深宫,只是想问问威远王这过河拆桥的行径不像是王爷所为,如若您不知道今日后宫发生的事情,那清清可以既往不咎,如若是您和淑妃娘娘的合谋,对不起,杜清清也不是好惹的!”
玄凌面不改色,看不出他究竟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他没有正面回答,看了她很久,忽然一把揽她入怀,紧紧地控制着她,不准挣扎,轻轻抚摸着她光滑的长发,“你为什么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清儿,你不想我吗?这些天,我可是很想你。”
他感觉到怀里的人儿身子顿僵,有些不自然,心里不由笑了,低下头望着受惊小兽般的女子,柔声说:“在我面前,收起你的利爪好吗?我们快6个月没见了,你不想我吗?”
他熟悉的淡香总是能让她卸甲投降,也能让她刺猬般保护自己的心安下来。
他温和的话,让她无法强硬下去,深深吸了口气,贪婪地吸着他的味道,见到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是想他的。
听见他深深叹了口气,瞬间打横抱起她,吓得她低呼,“这是后宫!”
“可是,我想你了。”玄凌看着她清澈的美眸,剑眉微挑,深情迷人的微笑,殿内的华丽瞬间都被他额笑掩盖,连烛火都失去了光芒。
“我不信?”杜清清羞涩微笑,伸出粉臂勾着他的脖子,“威远王现如今巴结主动送上门的大家闺秀不计其数,美人莺燕尔尔,会想我吗?你的一枚棋子。”
她的话中半真半假,令人又爱又恨。玄凌不由地俯身在她香发上轻吻,“你是吃醋还是作弄我?”
杜清清不由躲闪着,咯咯一笑,柔媚地贴了他的耳边,吐气如兰:“我才不会吃醋,……凌……我也想你了……”
温热的香风拂过耳边,玄凌纯黑的眸中微微一暗,他不由搂紧了她,她的容色含羞,似最美的一朵牡丹,美得国色天香。
他大步抱着她来到榻前,身后的帷帐落下,隔绝了外面所有的一切,只困住两人在这方天地中。
他的手摸索到她勾了同心结的腰带,轻轻一扯,腰带委地,他的薄唇掠过她难得的鲜红如花瓣薄唇,犹如蜻蜓点水,杜清清睁大似水美眸,并不闭上眼。
“怎么了?”玄凌细吻她的指尖:“今天好像有些与往日不同,还有什么心事吗?”
杜清清看着他的眼,幽幽道:“我怕有一天,我们会成为彼此的仇人。”
“为什么会这样想?”玄凌面上神色未动,反问道。
“因为,这是后宫,一朝你实现愿望,我们又会如何?”她叹息地投入他的怀中,惆怅看着窗棂外的晚霞。
在他面前,她总是情不自禁。
“那就方眼看,如果我称帝,你为后,不是吗?”玄凌挑开她的薄衫,顿时眼前的春光隐约可见,他身上紧绷,不由重重吻上她的唇,把她将要出口的话吞入腹中。
杜清清大脑又一片空白,闭上眼,反手搂紧了他,婉转相就。此时此刻,她不必想那么多,只要紧紧地抓住这片刻的真实的欢愉。身下犹如腾云驾雾,玄凌已一把抱起她来,杜清清不由闭上眼睛。
他看着怀中的她,深深吻上她的唇,衣衫落下,身下的她是完美无瑕的身躯,腰肢不盈一握。他忽然想起她在梅心亭中的一舞,神秘而诱人,手掌抚过她洁白的小腹,流连难舍。
她美眸半闭,双颊嫣红,白皙柔媚的玉臂缠上他的腰,犹如无骨的美女蛇在他身上主动点燃火焰。她是罂粟,在沉沦的那一刻,无法自拔,也不愿意离去。
玄凌打开她的身体,探入最深处。
他无疑很懂得女人,缓慢中带着张力,杜清清只觉得自己在波涛中茫然被引导着前行,也许是感觉到她还在紧张,他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把自己交给我。”
杜清清茫然睁开眼,微微不知所措,他已重重叹息一声,挺身没入她的最深处。理智随着磨人的呻|吟渐渐消散,帐中人影缭乱,光影浮动……
激情过后,两人相拥,都没有说话,享受着彼此没有间隙、没有利用、纯洁的空间。
“清儿,你知道易长天的事情吗?”他忽然问道。
杜清清轻轻推开他一点距离,望着他,“什么事情?”
玄凌抚摸着她还没有退去红潮的脸,淡淡微笑,“他拥兵自负,皇上下令让他带领边塞大军援助攻打柔然部落的马队,可是他按兵不动,还有,他正在私自扩招兵马。”
杜清清一愣,脑子一转,猛然想到,“你是想说什么?”
“你亲笔修书一封,试探他的想法。”玄凌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