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处再难忘】
易允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摸着胡子说,“倒是个难得懂道理的女子。可惜……”
“父亲,当初王爷曾经向父亲提起过清清的亲事……”
“住口!”易允严肃地盯着他最疼爱的二儿子,“她现在是皇上的女人!如果你可以不顾全家的性命,那就由得你。”
“父亲,清清她还……还是清白之身,何况朝政被马家把持着,皇上也奈何不了他们,眼看宦官和外戚的势力越来越大,靖王爷也作了冤魂,难道,我们要忍吗?”易长天脸涨得通红,声音越来越大。
易允白色浓眉抖动,盯着感情用事的儿子,“你是因为朝廷不贤还是你的一己私利?你还不如婉贵人一个女子!她都知道为了报仇,一忍再忍,她都知道联合玄凌拔去玄据,你呢?都干什么了?”
易长天一愣,有些愧疚,良久方低头说,“父亲教训得是。”
易允叹了口气,“皇上赐婚的圣旨已经在路上了,明日圣旨便到,你好生准备,迎娶明月公主。”
闻言,易长天大急,“不,父亲,我不娶她,我不爱她,娶了也是害了她!”
“不娶?你想抗旨吗?”易允冷冷地说道,“你这几天不准见婉贵人,你越是控制不住自己,越是害了她,她是我生死兄弟的女儿,不准你乱来!”
易长天愣愣地望着父亲,知道一切都不可逆转,负气而去。
易允对身边一直没有说话的二夫人说,“夫人,你好生照看婉贵人,务必请最好的医官救治,尽快让她身体复原。”
有些年纪,却不失雍容华贵的二夫人,点了点头,“老爷请放心,妾身明白。”
“还有,你这个儿子,你要看好了!不要让婉贵人和他接触。”他严厉地接着说。
二夫人有些心痛地看着儿子消失的地方,不由叹了口气,“妾身明白。”
杜清清在易家休养十多天,身体很快的复原,但是一直没有见到易长天,二夫人的小心翼翼,慎言慎行,一应所用全部是最好的东西,和宫中所用已有可比,易家的府圮大,气派非凡,一切一切都让她感觉易家果真深不可测,以易将军和易长天的名声和霸气,怎会对她一个小小的贵人如此毕恭毕敬,易长天肯定是被他们控制着不让见自己,宫里到底发生什么她一点都探听不出来。
她曾经试探着问二夫人和柳云裳的关系,她只是避重就轻地说柳云裳的父亲和易将军原是战场上的好兄弟,其他的,她一概避开不予回答。
柳云裳和玄凌是一帮的,这个她已经猜到,如果如此说来,易将军也是和玄凌一条战线,所以,他们应该认为自己是玄凌的棋子,自然,知道,自己一定要属于当心皇上,才能帮玄凌完成他的愿望。
她正在出神地想着,门外响起丫鬟的声音,“二夫人。”
她忙站了起来,稍加整理衣服,挺直了腰肢看着门口,等她进来。
门帘掀起,那张熟悉时时困扰她的脸意外地出现在那里,依旧是略微苍白的肤色,俊逸的鼻梁下薄唇浅勾,如鹰眼眸闪动着为知的目光。
她不由失声地喊了一声,“玄凌。”
她以为对他只是一种利益相交,她已经完全接受或利用这种互为棋子的关系。
她以为时常泛起他的音容,不管凶、喜、骂、笑,都是因为他们是联盟。
这一刻,从心里倂发的低声呼唤,含着复杂而心酸的感觉。看见他依旧苍白的脸她的心会猛然揪起,泛起酸楚,她忽然感觉满腹的委屈,向他诉说。
跟在他身后的易长天眼底划过一丝苦涩,被二夫人拉走了。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复杂的情绪夹杂在气流中,来回激荡。
她紧咬薄唇,逼回涌出的眼泪,身子不由拉长,挺直腰肢,面上淡然浅浅微笑,柔声说,“四皇子。”
话音刚落,玄凌旋风一样冲了过去,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跌入温柔的怀抱,被他紧紧地拥住,动弹不得,“傻丫头,你跑到哪里去了,让人操心,让人着急,让人心痛的臭丫头。”
杜清清被他说得一愣一愣,心跟着隐痛。
“四……喔。”唇被他热烈吻住,不再像以前霸道蛮横,而是小心翼翼,试探着,寸寸进入,就像是失而复得的珍宝。
她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这段时间自己也是常常想起他,他的霸道,他的强势,他的不可理喻,他瞬间的温柔,他的睿智,他的一切,原来,情感是奇怪的东西,总是不经意地钻入自己的心智。
她伸出手臂,回抱着他消瘦的身子,心里一片哀凉,他瘦了好多。
他感觉到怀里的人儿微妙动静,力道加大,唇搅着丁香舌,狠狠跌住,不许她躲闪。
她被他挑拨着失去思维能力,不禁紧搂他精炼有力的腰,紧贴着他滚烫火热的胸膛,让自己沉沦吧,良久,已经快窒息,娇喘不已,他才念念不舍地放开。
按住她的脑袋贴着自己的胸膛,她听见咚咚咚有力而急促的心脏跳动声,他长叹一声,“我想你。”
杜清清有些混乱,被他突如其来的深情弄得措手不及,悄悄抬眼望他,正对上他深邃无底,含情脉脉的眼眸,慌忙低头。脸顿绯红。
见她娇羞的摸样,玄凌想象着她曾经的张牙舞爪,倔强冰寒,不禁想笑。
“笑什么?”她欲恼佯怒要推开他,可是哪里推得动,无奈叹口气,轻声说,“我拿到证据了。”
玄凌急速握住她的双肩,“你说他们互通的信件?”
“对”她从怀里取出几封信,信封上有暗黑色斑驳的血迹,他一怔,接过信看了她一眼,满眼都是疼惜,“你受伤好了吗?”
她淡淡笑着,“没事了。”
玄凌忽然想起,“你在匈奴大营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月了……你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一点消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