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高烧
刘黎摇了摇头，躺下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时间慢慢流逝，寝室安静。刘黎翻了个身，睁开眼睛。此刻已经快一点了，刘黎没有丝毫睡意。脑子里全是该怎么解决那件事情。
忽然刘黎感觉到床在缓缓摇动，这引起了他的注意。这摇动很轻，像怕被人发现一样。持续摇动了一分钟时间，他注意到空气中带着一阵急促的呼吸声。这呼吸越来越大，仿佛就在他耳边。他转过身来，看向身旁的壶儿，他头捂在被子里，呼吸声与摇床都是他发出来的。刘黎内心暗道“什么情况？”
带着疑惑，他猛的一下掀起被子。借着月光看得清楚。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壶儿有些措手不及，他呆呆的望着刘黎面色潮红。
刘黎心中震惊，但脸上却浮现了一丝猥琐笑意。
“壶儿，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壶儿一把抓住被子盖在身上。不理会他头又埋了进去。
把手中的纸团向着垃圾桶位置，一扔，也不管进去没有。
“壶儿，你好猥琐！恶心死了”刘黎嫌弃。
壶儿的呼吸渐渐平稳，手伸到刘黎脖子处，似要掐下去，但又停了下来。
“今天这个事儿你敢说出去，你就准备葬礼吧！。”
刘黎噗嗤一笑：“壶儿你是在威胁我吗？多大个事儿嘛。”
“你说什么！我这叫人类染色体手动释放工程。瞧你那没文化的样子！”壶儿一本正经的说道。
“哈哈，是！你最厉害。这个工程你是第二没人敢说是第一。不过你也太快了吧！一分钟取人贞操四五次应该不是问题。”刘黎哈哈笑着。
壶儿白他一眼：“屁，那是被你吓的。”
一个声音断断续续的在宿舍里回荡，似在哭，似在嚎。俩人立刻收紧呼吸互相看着对方。声音是从下面传上来的。
一颗豆粒大小的汗珠顺着鼻尖而下，刘黎咽了口唾沫。
“壶儿，怎……怎么又没声了。”
壶儿声音微弱：“我上那儿知道去。”
又过了许久，刘黎暗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他动作小心，慢慢爬到猫儿睡的哪里，开关在下面，他趴在猫儿身上，脚去勾开关。只差一点点就能够到，他苦笑，这是吃了身高的亏。
刘黎还是壮着胆子摸下床，地上有些冰凉，拖鞋也不知道飞哪去了。终于把灯打开了，涽黄的光刺痛他的眼睛。
“TM的，睡不睡啊！”猫儿的声音响起，他似睡懵了，说完就没有了动静。
现在如何一点风吹草动都把刘黎脆弱的小心脏又吓得扑通扑通的。
“靠！我也想睡啊！”刘黎内心苦涩。
他屏息凝气，目光慢慢扫向四周。在一个角落的床位上，他发现了异常。
现在天气还是炎热，几乎睡觉都不用盖被子。但那人却把被子裹紧，身体半点没有露出，好像在发抖。这发抖并不是壶儿的那种，而是那种瑟瑟发抖，像是冷的。
刘黎纳闷，就算身体在弱也不至于会这样。
“壶儿，你下来，看看那个床位是谁睡的。”刘黎平时没有注意这些细节，所以不知道是谁。
壶儿提心吊胆的露出脑袋，向刘黎所指的地方望去，回应一声。
“是孙福。”
刘黎点头，回想起这孙福在班里太过平庸，平时不与人相处。他的说话声音和一个女生没什么区别，经常恶心人。所以没人愿意和他交朋友，班上的不管男生女生都会渐渐的把他忽略掉。
他的手抚摸着心脏，耳朵悄悄的靠近被子。他听得仔细，从里面发出阵阵哭声。这哭声与之前的一般无二，就是略小，只要靠近了才可以听到。
“壶儿，你下来，别怕。”刘黎说。
壶儿也慢慢下来，他不明所以看着床上。
“壶儿，我掀开了！”刘黎轻轻掀开孙福的被子。
俩人看的真切，这孙福是睡着的！身体在发抖，哭声是从他嘴里传出。俩人你望我我望你，刘黎本以为这这孙福是在整自己和壶儿，他把手放在孙福额头上，随后缩回来。
“高烧！”
壶儿有些不信，把手也放上去随后点头道：“那怎么办？”
就在说话间，孙福的哭声消失了，静静的躺着，没有半点反应。
刘黎意识到不好，手指轻轻地放在孙福鼻子下面试探。
“完了，怎么办？呼吸这么弱！不会连意识都模糊了吧！”
壶儿后退一步，面色惨白。
“医院也不知道关门没有。”
刘黎知晓此刻不能在耽搁了，他目光坚定，在床底找出拖鞋穿上。把孙福背起，对着壶儿说道：“快穿上鞋子，咱们马上去医院。”
壶儿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急忙穿上鞋子就随着一起走出来。
外面下着淅沥沥的小雨，刘黎也管不了那么多，背上孙福跑在前面。他此刻全是如面团一样，软绵绵的。一不注意就可能掉下来，壶儿在刘黎身子后面扶着他，让他能靠在背上。
借着路灯，刘黎一路跑到保安室门口。
“叔！叔！快起来开门啊。”刘黎声音焦急。
屋里片刻后才亮灯光，窗子打开。保安露出头来，他看了一眼刘黎背上的孙福。又望了望壶儿，目光停留在刘黎身上好似认出了他。
“怎么了？”保安问道。
“他发高烧了，再不去看要死人了。”壶儿说道。
保安一怔，点了点头，回到屋里打开开关。学校的大铁门慢慢升起，带着咯吱咯吱的响声。
保安说道：“留下你们班主任的名字……”
“程星……”
说完，刘黎继续背着往外面跑去。
“小黎，他身上好冷，他不会死了吧！”壶儿害怕的咽了咽口水。
“放屁！他死不了的。”刘黎虽然这样说，但心里也是没底。他停下，把孙福放下来，长出一口大气。
“我……我没力气了，你来。”
壶儿害怕，但也没有办法，把孙福往肩上一扔，他就如一个死蛇一样落在他肩膀上。
孙福被这样的动作伤到了哪里，他咳嗽一声，嘴里痛苦的叫道“疼……”然后便没有了声音。
“听到没有，壶儿他死不了。”刘黎兴奋的说。
其实刘黎不是一个好人，他自己也知道。但若是这人真的死在宿舍里了，那以后他可能连觉都睡不着了。就是这个简单的想法，让俩人轮换着背上孙福一路往医院跑去，不敢有半点停歇。从学校到医院需要三十分钟，加上天上的细雨使得刘黎头发已经湿润。
快到医院了，刘黎突然停下来。他摸出手机，要打电话。
“你干什么？”壶儿一脸疑惑。
刘黎斜瞟一眼，像看傻子一样。
“当然是打电话给老程啊！一会你来交医疗费？”
壶儿语塞。
“嘟……嘟……啊！怎么像头猪似的，接电话啊！”刘黎半天没有打通电话，逐渐变得暴躁。
“喂！你好！”老程的声音在电话那端传来。
“我是刘黎！孙福生病了，我们马上要到医院了。”说完，刘黎不等老程开口一下挂掉。
刘黎脑中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他目光一转，把手机递给壶儿。他把孙福从壶儿身上放下来，背到自己身上。
“壶儿，给我拍照，后面，正面，侧面都给我来上一张。快点”
“有病啊？人都要死了，拍什么照片嘛！”壶儿以为刘黎在开玩笑，但又见到的一脸严肃的表情，暗叹一声，拿起手机拍照。
刘黎戏份很足，壶儿正要拍的时候，他脸上表情变幻，好似很但心孙福一样，足足拍了五张才停下来，他心满意足的把手机放到兜里。来到医院，里面的医生都睡觉去了，只留下几个值班的人在值班室上打牌。
“医生……人呢？”
“医生！”听到吼叫几人探头出来，随后拿出担架赶紧招呼壶儿把孙福放到担架上，抬着他进了检查室。
俩人长出一口气，人算是没事了。刘黎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双手在不停的鼓捣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