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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他遇袭

脑袋闹哄哄的,水凝蓝突然不知道要往哪里走了。

远远的刀戟之声,肃杀之气传来,士兵们排着两列,驱赶道路上拥挤的百姓,看热闹的人被守卫用刀剑蛮力推倒一旁,却没有丝毫怨言,依旧伸着脖子,希望从那密封垂帘的轿子看到他们的宸王。

终于整齐的道路,两旁密密麻麻的百姓就像狂热的追星族,水凝蓝手心里,被汗水浸湿,这么多人,她的冷娃娃,到底在哪里…

那么小的个子,在这人群中根本不好找,要是乱闯,被护卫队随便推打,那也是不可以的。

镜司容呢,关键时刻不能这样啊…

水凝蓝暗自焦急,心里暗骂北辰天的死要面子的排场。

却不知道这是渝阳城太守恭维奉承下来的结果,本来低调的经过,却搞成现在这排场。

北辰天在宽大的轿子里,斜斜靠着软褥,听到两旁百姓夹道高呼,紫瞳的自嘲神色更重。

这样的威仪仰望,只在人前,百姓,从来只爱强者,谁保他们,谁就是他们心中的神,若有一天,血流成海,万民背弃,又哪来的这万事颂歌。

北辰天神色正要放松,空气中突然有不同寻常的波动,凌厉的杀气渐渐弥漫,渗透开来…

劲气渐起,北辰天全身被笼罩在一层淡色光辉之中。

热闹长街,无人发现,那蛰伏在黛青瓦檐的十几乌黑身影,目光冷峻,死盯着街中心的那辆锦绣缀流苏的豪华轿子,里面的人,是他们这次的目标,北朝宸王——北辰天。

一阵似鸟鸣的声音响起,蛰伏的黑衣人似乎收到了指令,齐齐出动,离弦的箭般,冲向了中心的轿子。

水凝蓝在一旁,愕然看到十几个黑点,冲向那华贵的轿子,真的是冲得速度,因为那速度太多,很多人都未看清。

只听见‘砰’的一声,石绿色的轿子从头顶炸裂开来,当先一人,紫衣宽袖,扶摇而出。

似御风而起,飘飘羽化,紫色长袍在空中翩飞,阳光映射下来,形成一道潋滟弧度,乌发如墨,玉带束裹,紫瞳亮的惊人,里面杀气与睥睨天下之气并存。

瞬间出现的黑衣人,让大多看热闹的人惊慌失措,本来混乱不堪的众人,在看到那个犹如天神降临的紫衣身影出现的时候,全部停住脚步镇定下来。

“是宸王…”

“宸王殿下…”

“无双王爷的风采,果然不同凡响…”

水凝蓝听着议论纷纷的众人,眼中所见脑海所思却只集中到了一点,那一抹紫衣,恍若隔世。

黑衣人和北辰天交缠在一起,北辰天以一人之力相抵,却没有丝毫吃力的样子,举手投足之间,风姿潇洒无比。

手下两排开路的士兵这才醒悟过来一般,纷纷上前帮忙。黑衣人本来致命一击合力围攻不成,这下那些守卫之人全部涌上,胜算更少。

北辰天早就在一旁袖手旁观,只是闲闲站在破损不堪的轿子残骸之上,冷眼看着这一场因他而起的厮杀,负手闲睨,周围之人皆未入其眼,所有的喧闹在他眼中,都是虚妄。

黑衣人也是经过训练的好手,就算是知道结局必完,还是不甘愿就此投降。斩杀多名守卫之后,被逼至角落人群的某个黑衣人,突然从人群中随意抓住了一个人,手指掐住那人咽喉。

那是一个身着湖蓝短衫的孝,粉雕玉琢的摸样就像年画上的孩子,然而被黑衣人掐醉咙也没有见他大哭或者说…一点惊慌之色也没有,小小的脸蛋上双眼皮眼睛,褐色中带着浅紫,里面是不符他年纪的泠然与镇定。

人群哗的一声安静,实在是不想看到一个如此可爱的孩子丧命在刺客手中。

水凝蓝看到那边的异动,看到那个黑衣人手中钳制的人竟是水冷,一下子心都要跳出嗓子眼,魂淡你个刺客,挟持一个孝子有个毛用啊!!!

那边的动静,北辰天自然注意到了,本来只是以为黑衣人的举动太过可笑,他北辰天是什么人,难道会为了一个小男孩改变心意?呵…

只是那个男孩,却真的不似一般孩子娇气,面容颇有些熟悉,尤其是那双眼睛…

北辰天有些恍惚,倒真的没有让手下人再步步紧逼。

水凝蓝正待冲上前,却被一双手按在肩上,熟悉的曼陀香味让水凝蓝乱蹦的心一下安定下来,镜司容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前方的局势抿唇不语。

水冷那小鬼,他很放心。

本来被黑衣人钳制的水冷,突然发难,小小身躯似乎暗藏锋芒,右手轻扬,白色的粉末黏在黑衣人脸上,那人露在外面的肌肤泛起颗颗红豆,疼痛之后,下意识缩手后撤。

水冷抬脚一踢,再一个回旋,一套动作下来若行云流水,那黑衣人竟被他制的不能动弹。

北辰天瞥向他的目光暗含欣赏,小小年纪如此胆识,将来必有一番作为。却不知道这个强悍的孩子是他的娃…

水凝蓝见冷娃娃没事,赶忙跑了过去,镜司容也不阻止,默默跟上。

水冷被水凝蓝一下拥在怀里,冰冷的粉颊竟有些囧意,“老妈,要抱别再这儿抱!”

镜司容弹了一下他额头,“小鬼…深得我真传…”

水凝蓝拥着水冷,再也不敢往北辰天那看一眼,急急转身要离开。

北辰天站在混乱中心,看到那三个人,幸福的摸样,心口似乎被针扎的痛,那样旁若无人的幸福,耀眼非常,真是让他,很想摧毁。

那个女子,恍若曾经见过的水蓝色,明媚的笑容,撞击他的胸膛,似乎有什么快要破茧而出,脑袋像万马奔腾而过,呼啸的声音让他难以集中精神,“——啊!”

一声极有气势的长啸在身后响起,男子雍容贵气全无,歇斯底里的摸样,单膝跪地,双手抱头似乎极为痛苦。

水凝蓝头也未回,拉着水冷的水微微颤抖,却很坚定,一步一步,绝然离开,既然他什么也没有看到,那便什么也没有发生。

就像你休书里写的一样,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从此天涯陌路,再见,亦是别离。

身后拎着东西的镜司容,第一次没有出声打扰,看那水蓝色的女人萎缩的摸样,一股身为哥哥的自觉让他狠狠的在心底骂了那个紫瞳的男人。

妹夫啊妹夫…

你当初怎么就瞎了眼,放着这样下得厨房,入得厅堂的好妹子不要呢…

镜司容是何等人物,自然看出那紫衣男子和水凝蓝之间的细微变化,再看水冷的摸样,分明和他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猜不到,那才傻呢…

北辰天自然也不傻,那孝子的摸样他最后越想越心惊,那莫名撞动心弦的感觉。

“你去看看,刚刚那三个人住在哪里…”紫瞳微眯,胸膛微微起伏,语气急促的对着自己手下下了这样一道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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