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青铜鼎、姑娘和狗
深秋季节，周末，傍晚。
久晴之后，气温陡降。
乌云密布，阴霾笼罩。
之江省之首府，杭城。
靠近凤凰山脚的一条小街道上。
放学回家的柳亚民，斜挎书包，嘴里叼着一支棒棒糖，漫不经心地走着。
他就喜欢一个人在这种僻静的小街道上走，海阔天空，无拘无束的，又不用着急赶回就他一个人的住所。
还有一个原因，他最不愿意看到那些用豪车接送的学生，更不喜欢跟那些不是比衣着名牌就是比出手阔绰的同学一起走，特别是那些家长嫌弃的目光更让他受不了。
家里有豪车有什么了不起。
穿着高档名牌也是寄生虫的象征。
兜里有几个钱说明啃老就津津有味吗。
我怎么就碍着你们这些“高贵子弟”啦？
嗤！
世俗！
爷不媳。
“汪汪汪！”
踢着路上的小石子自寻开心的柳亚民，突然听到有小狗叫唤。
这种地方能听到小狗的叫声，好像还是第一次。
柳亚民左右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小狗的影子。
可能是幻觉吧。
“汪汪！”
不是幻觉，还真是小狗，它就在柳亚民的前面。
好漂亮的汹狗。
全身黑毛油光发亮。
小眼睛盯着柳亚民看，小尾巴还不停地左右摇摆着。
柳亚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这样漂亮又可爱的小土狗。
“小狗狗，你也算是留守儿童吗？”
柳亚民在小狗头顶上抚摸着这样说道。
有同学就是用“留守儿童”戏称他柳亚民的，他挥舞拳头才制止他们继续这样叫他。
在这杭城里，基本上看不到有什么流浪狗的。这样漂亮的小狗肯定是人家饲养的宠物狗，不小心走迷失了。要是跑到大街上去，葬送在车流中那可就惨了。
“汹！你跑哪儿去了？”
果然，柳亚民还在思考着如何对付眼前这只小狗时，就有人在不远处叫唤它了。
小狗听到叫声，滴溜一下就从地上弹了起来，撒着欢朝着叫它的人跑了过去。
原来是一位姑娘，还穿着白底青花的汉服。
穿汉服的姑娘冲赖亚民冷冷地看了一眼，那眼神好像是责怪他柳亚民把小狗拐走似的。
“切！真是狗咬吕洞宾，刚才我还想着要多看守这小狗一会儿，别让它跑到大街上葬身车流中去呢。”
“哼，要它是只不漂亮的糟蹋小狗，我早就一脚给踹飞了去，看你还能用毒眼神瞧人不？”
柳亚民看到姑娘的眼神不善就这样腹诽道。
懒得理你们这些穿汉服装时髦的富白甜。
柳亚民刚想转身走开，脚步却凝滞着迈不开了。
汉服姑娘就站在一座庙宇大门前，在这条靠山边的小街道旁突然冒出一座小庙宇，并没有让柳亚民感到太惊奇，宝乘寺，汪王庙，大乘庙等都在附近。他惊奇的是姑娘手上拿着的东西，那是一只非常有特色小脸盆那么大的青铜鼎。
拿青铜鼎喂狗？
还真是的，小狗正用青铜鼎在就餐呢。
柳亚民脑海里立即浮现出收破烂的买小狗的小品节目画面来。
莫非这也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发财机遇？
柳亚民经常在离他住处不远的高支路古玩市场上转悠，看到过像眼前这种模样的青铜鼎，那价格都是标上六七位数的，肯定还没有眼前这只东西的货色好。
“哇塞，这只小狗真是漂亮的没治了。”
柳亚民把书包往身后一甩，就蹲下身来去爱抚着吃食的小狗。
“我太喜欢这只小狗了，要是我也有这么一条小狗，那该多么好啊。”
柳亚民把自已的话说的非常的诚实又招人同情的那种。
他没有抬头看那汉服姑娘，他就一心一意地抚摸着小狗。
这样爱不释手的模样，肯定会让对方产生某种想法吧。
对方毫无反应。
柳亚民这时才抬头注意看了下眼前的姑娘。
这一看让柳亚民心里咯噔了一下。
太漂亮了，这姑娘。
那精致的鹅蛋型脸宠，就像是从二次元里走出来的小美人一样，她那眼神即便是冷若冰霜看人，也让柳亚民有一种被电到的感觉。
“嘻嘻，你这狗太漂亮了。”
“……。”
“你这狗是哪儿买的？”
“……。”
“我太喜欢这只小狗狗了，你能不能转让给我？”
“……。”
“哦，原来你是聋哑人。”
这话说出口，柳亚民都想抽自已一大嘴巴。
刚才就听到她叫唤小狗“汹”来着，目的还想着惑悠她把小狗狗转让给自已并顺走青铜鼎呢，你这不是先把人给恶心死了吗。
“你才聋哑呢，低能儿。”
说话的声音还特好听，就是骂人都带着乐感的那种。
骂的好，我真是低能的没治了。
“嘻嘻，我是低能，明年高考都怕拿不到上一本的分数呢。”
“什么高考？”
“就是上大学前的考试呀。”
“什么大学？”
“连大学你也不知……。”
有门，隔壁老王遇上邻居傻姑了。
“小姐姐，你好漂亮，跟这小狗狗一样样的好看。”
柳亚民知道，小姐姐再傻也喜欢别人夸她漂亮的。
这小姐姐长的也确实漂亮。
“你才长得像小狗狗。”
嘿ｓ悠人的水平实在是太次了，说人家姑娘漂亮拿小狗狗类比，你这不是找抽吗。看来需要去赵大爷门下当几天学徒才行，能把好好的厨师给惑悠瘸了那才是高水平。
“嘿嘿，我是长得跟这小狗狗一样样的。小姐姐，我求求你把这只小狗狗转让给我吧，我真的是太喜欢它了。”
“你不敢要。”漂亮傻姑回答得很干脆。
“哪能，我特喜欢养狗了。”这话一听就是捏造的，他柳亚民最不喜欢的就是小狗，脏不拉几的，粘上你想丢都丢不掉：“你看看，这小狗狗跟我有多亲，就像我的亲弟弟一样。”
汹狗非常配合柳亚民的表演，它不去吃食，反过来舔柳亚民的脸颊，弄得柳亚民痒飒飒的难受不已，还非得装得很享受的模样。
“它是母狗。”
“哦，嘻，那就是我的亲妹妹。我一个人生活好孤单啊，你就同情同情我，把这汹狗转让给我吧？”
“嘻嘻。”
听柳亚民把小狗狗当成他的小妹妹，漂亮傻姑掩嘴而笑。
笑起来更美。
柳亚民知道傻姑笑啥。
嘿！只要把能眼前的青铜鼎弄到手，叫叫小狗狗一声小妹妹有什么关系，叫它亲娘我都干！
柳亚民干脆把汹狗抱了起来，小狗狗非常配合地窝在他的怀抱里安安静静的。
“我给你钱吧，要多少？”
“十两银子。”
能说出价格来，证明漂亮傻姑已经同意转让了。
她这是故意的，明知道我不会有银子。
“我给你我所有的钱……。”柳亚民从裤兜里翻出二张大红票，还有一张五十和几张十元的，一把全塞进漂亮傻姑的手里。
这样显得大方，不在乎钱就在乎小狗狗。
这点钱，可是柳亚民的全部家当了，还是他小姑夫偷偷拿出自已私房钱给他买球鞋的，要不然他口袋里一般不会超过十块钱。
运气，今天正好遇上他最富有的时候。
漂亮傻姑盯着手中的钱票，傻呆呆的。
“那我就抱走喽？”
柳亚民故意抱着小狗狗走了几步，发现漂亮傻姑还愣在原地，可能是一只小土狗能卖出三百来块钱，她赚晕了吧。
“再跟你商量个事，小姐姐，你能不能把小狗狗吃食的这个东西送给我啊，我怕小狗狗习惯了用这个餐具……。”
柳亚民回转身说着就把青铜鼎给抄了起来。
“汪汪……。”汹狗好像非常赞同柳亚民的做法，欢快地叫唤了起来。
“那……我走喽？”
柳亚民倒退着一步步走着，看看漂亮傻姑有什么反映，没有，她还石化当场。
哈哈哈，终于成功了。
快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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