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大秦不良人

李战天望着那老太监,目光闪动间,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而那老太监,枯槁的面容古井无波,眼神暗淡、混浊。

在李战天的目光注视下,老太监轻轻一抬手,隔着很远的距离,便将书房的门关上了。

下一刻,他目光平静地看着李战天。

似乎,刚刚那神乎其技的手段,就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一般。

李战天自问,这样的关门方式,自己绝对做不到。

这一招,甚至比传说中的隔空取物更难。

要知道,刚刚他关门的时候,隔了至少有五米的距离。

而且,更为难得的是,这个动作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

对力道的掌握能达到这样如臂使指的地步,那是相当的恐怖。

沉默了良久,李战天率先开口道:“前辈,你是何人,为何此时还在这深宫之中?”

老太监闻言,嘴巴张了张,数息之后,才用他那磁片刮铁似的嗓音道:“我是谁……已经忘了,倒是你,出现在这里……有些不合适吧!”

李战天一听这话,朝老太监抱拳施了一礼,道:“冒昧打扰,还望前辈见谅!”

老太监或许是见李战天称他为前辈的缘故,脸上酝酿了很久才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意。

“你是谁我不管,我的职责就是保护里面的那位,想要对他不利,除非你踩着我的尸体过去。”

李战天闻言,笑了笑,道:“前辈误会了,我只是过来看看,并没有要害他的意思。”

那老太监听了这话,神情不仅没有松懈,反而目光一冷道:“如今的他,不过在此了却残生罢了,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能走到这里的,都不会是他的朋友,所以,还请你赶紧离开吧。”

李战天听了这番话,心里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

他怎么也没想到,事到如今,依然还有人担负着保护这位二世祖的职责。

这样的人,李战天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

从他的角度来说,他是在履行着自己的责任或者诺言。

这么做,又有什么错呢?

然而,这样的坚持,到底又有多少意义?

不过,眼下的情形,自己就算想要在这里做点儿什么,也是不可能的了。

这位老太监,虽然看着一副油尽灯枯的模样。

不过,李战天的心里很清楚,只要他想,自己绝对会很难离开这里。

现在对方让自己走,站在他的立场上来说,或许就是最大的宽容了。

这样想着,李战天再度抱拳朝对方施了一礼,随后,便抬脚向外走去。

然而,就在他刚刚走出没多远的时候,那老太监突然开口道:“你是李战天吧?”

李战天一听这话,当即停下了步子。

沉默了数息,他转身看了看老太监道:“不错,我是李战天!”

老太监闻言,又开口道:“我听说过你,你虽然算是始皇陛下的女婿,大秦的驸马,不过,你若动了伤及里面那位的念头,那么,我肯定不会袖手旁观,所以,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

李战天听罢,嘴角扯起一丝笑意,道:“前辈对大秦的忠心我深为感佩,我虽然不会伤他,但他做的那些天人共愤的事,得罪了太多的人了,我不杀他,从今往后他也不会安生,你虽然可以保他一时,还能保他一世不成?”

老太监闻言,仰面朝天,混浊的眼珠子转动了几下,道:“这个我管不了了,我能活到今天,已经是很不容易了,说不定明天,我可能就不在了。”

“而且,我可以告诉你,我已经是组织的最后一个人了,不过,只要我在一天,便没有人能够动得了他。”

说到这里,老太监混浊的眼神突然迸射出一丝傲人的神采。

李战天听完这番话,脸色肃然地道:“不管怎样,我尊重你的信仰,毕竟,在这个世界上,能够像你这样坚定的人已经不多了。”

话音落下,李战天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当场,只留下老太监孤寂萧索地站在原地。

看着李战天步履匆匆地离开,老太监兀自开口低语。

“于这摇摇欲坠的江山而言,你算是一个不错的人,不过,可惜了,你终究是没有始皇的血脉。”

说完这些,老太监步履蹒跚地离开了,很快便消失在光亮之外。

正当此时,咸阳城以北不足百里的地方,一支十万人组成的大军正在一片稀疏的林子里扎营休整。

这支大军的将士们,皆一身黑盔黑甲。

旗帜,也是大秦的玄鸟云纹黑旗。

他们,正是两日前向咸阳城进发的那一支神秘的兵马。

如果马不停蹄地行军的话,这支大军此时应该已经抵达了咸阳城下才对。

可是,此刻的他们,却在距离秦都不足百里的地方停了下来。

中军大帐之中,一位年轻的黑袍人斜倚在一张铺着兽皮的椅子上。

此刻的他,褪去了遮挡住面部的黑袍,英俊中带着些邪魅的脸上布满了愁容。

端起面前的酒杯,男子口中喃喃自语,“我都等了一天了,你还让我等,到底等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话音落下,男子一仰脖子饮尽了杯中的烈酒。

下一刻,他霍然起身,踩着重重的步子向外走去。

不过,就在他刚刚掀起大帐的帘幕时,一道如鬼魅般的人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男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人影一吓,顿时“噔噔噔”向后退了数步。

待看清来人的模样,他忍不住没好气地开口道:“你怎么像个鬼似的,来了也不知道吱个声?”

那鬼魅般的人影闻言,掀起挡在脸上的袍子,露出一张干枯的脸,道:“惊到了主上,是我行事草率了。”

男子一听这话,有些不耐烦地道:“我什么时候能去咸阳城,那边给信儿了吗?”

面容干枯的黑袍人见状,有些尴尬地道:“这个……恐怕你还得再等一等,咸阳那边还没有定下来,这个时候如果贸然过去,可能还有些麻烦。”

男子闻言,顿时有些急了道:“他就知道让我等,我都等了这么久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办事的,唉!”

话虽这么说,但男子还是再度坐回了铺着兽皮的椅子,眼神之中满是焦虑之色。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