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攻与防
白澄夜和傅玉一起将重熙送回了妖界。
温酒带着妩春姐弟回宫之后，妖皇就知道了重熙他们遇袭之事，立刻就派了大量人手出去寻找。
正因遍寻不着而担心不已，宝贝儿子就被安然无恙地送回来了。
所以，当白澄夜问起二重妖塔封印的时候，虽然事关妖界机密，妖皇也没有任何隐瞒。
“二重妖塔，确实就位于迷障林地底。像两颗钉子，一左一右地，将妖神的封印之地，钉于地下。妖界之所以把迷障林列为禁地，很大程度上，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傅玉问道：“妖神，就是九星妖灵？”
“对。”妖皇轻颔首。“九星妖灵，是古往今来，第一大妖。其战力，足以与神族相比，被称为‘妖神’。烛九阴和化蛇，都曾是他麾下大将。魔族将嘲天宫地宫打通到妖界，又在二重妖塔附近活动，莫非是，想破除封印，释放九星妖灵?”
白澄夜道：“我和玄尊检查过，封印是完整的。根据我的推测，若黎应该是烛九阴，那么偕月，应该就是化蛇。他们的妖力现在都还没有恢复，魔族哪怕劫走了他们，一时半会，也动不了镇压妖神的天界封印。”
“偕月是化蛇？”妖皇有些不敢相信。虽然他这个儿子确实是蛇族，但从小到大，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会是化蛇吗？
白澄夜沉吟了片刻，保险起见，他问道：“这二人在妖力未复的情况下，是不是能确定，就一定不能影响到妖神封印？”
妖皇道：“我不能确定。年代太久，我也只是从一些遗留的典籍里看到过零星的记载。妖神之剑，叫作天地双龙剑。天龙为化蛇，地龙为烛九阴。妖神被封之后，双龙剑被掷入天地熔炉炼化，散尽妖力。然后将剑折为两截，便为，二重妖塔。”
白澄夜明白了。
魔族做这一切，应该就是想放九星妖灵出来。至于具体要怎么做，才能放妖神出来，他们尚不知其详情。但能确认的是，偕月和若黎二人与之密切相关。
“据说，九星妖灵，当初之所以帮魔族攻打天庭，是因为私交？”
“对……”妖皇道。“我也是这样听族里的长辈说的。妖神与魔君乃是至交好友，天、魔两界开战，妖神是以私人的名义帮助魔族的。所以，当时参战的妖族，其实并不多，只有他的几支亲卫部队。事后清算，天界也没有降罪妖界。”
只是那次大战之后，妖族厉害的大妖死伤殆尽，元气大伤，不仅听命于天界，还得看仙界的脸色行事。
傅玉想了想，问：“仙魔大战是几万年前的事了吧，那时的魔君，跟现在的，是同一个吗？”
“看起来是。”不然，他不会对妖神封印如此了解。
“妖神当年为了帮助朋友，被天界封印万年，如果出来，他还会再帮魔君吗?”
“不清楚。”白澄夜确实不太清楚。
妖神与魔君是私交，至于他们是因为臭味相投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才有了这般过命的交情，这种交情又到底深到何种程度，作为外人的他们，都不得而知。
“只是，魔族想要放出妖神，这是勿庸质疑的。还请妖皇，派人看守好二重妖塔。一旦再发现魔族踪迹，立刻通知我们。”
“好。”妖皇当然也不想妖神出来。毕竟人家是妖神，它一出来，他就得让位。到时候，要是又叫嚷着要攻打天界，那妖界得来不易的安宁，又要毁于一旦。
“至于偕月和若黎，既然他们与开启妖神封印有关，我建议直接斩杀，一劳永逸。”
对于“直接斩杀”，傅玉还是抱犹豫态度的。偕月先不说了，若黎虽然是站夏梦晚那一边的，但她其实没做什么，罪不致死。
在傅玉转眸看向白澄夜的同时，妖皇也看了过来。
显然，他对此也有意见。
“其实……杀一个，就够了吧？”
既然是二重妖塔，有两个塔，应该要两个剑灵同在，才能唤醒双龙剑吧？那只要除掉一个，应该就开启不了封印了。
妖皇的意思，白澄夜当然明白。他是想保儿子。
白澄夜道：“偕月是你的血脉，你要保他，也无可厚非。我也不会追到妖界来杀他。但是在妖界以外的地方，抑或是他们被魔族挟持着，那我肯定是能杀谁就杀谁。一切以‘天下太平’为先，不会顾虑太多。”
他搬出了天下大义，妖皇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从妖界出来后，白澄夜问傅玉：“你刚才，是不是也想为若黎求情?”
傅玉道：“本来是。但是为了‘天下太平’，想想还是算了。”
白澄夜道：“世上很少有两全齐美的事情，遇上了，就要有所取舍。私交也好，天下大义也好，关键在于，行事前，一定要把前因后果考虑清楚。当你选择了其中一边，也就意味着放弃了另一边。或许会留有遗憾，但只要自己认为值得，那你的选择就没有错。”
傅玉知道他是把妖神之事，放进来一起讲了。
妖神为了帮助朋友，导致自己被封印万年。只要它到现在都没有后悔，那就说明它当时的选择没有错。
“我明白你的意思。”傅玉笑着挽上他的手臂。“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白澄夜道：“妖神的封印，是天庭打下的，不会那么容易被破除。偕月和若黎现在的法力，也没办法唤醒双龙剑。我请玄尊盯着嘲天宫，妖界盯好二重妖塔，暂时不会有什么事情。接下来要防的就是，我们大婚那日，魔族多半会搞事。”
傅玉点点头：“这个我也想过了。而且，现在若黎也跟他们在一起了，她绝对会提议夏梦晚去收冰凰。”
“千觞，你记得吗，以前我们一起去过一趟冰凰的封印地，就是为了防止她们贸贸然地跑去把冰凰放出来。当时，你在雪山外加设了结界，他们到现在还没有动静，可能是因为被结界所阻，一时半会也进不去。”
“但是，原着里还有一段剧情。重熙在朔北冰原制造纷乱，造成冰原上的大量妖兽南下，使得沿途很多仙门遭了殃。月影城都险些被踩成平地。虽然现在很多剧情都不一样了，但既然原着里有这一段，就说明有这样一个隐患存在。”
“我能想到，若黎肯定也能想到。如果魔族真的想要制造纷乱，从冰原下手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