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自制炭笔

“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秘组织的首领竟然是个不会武功的文弱男子?”叶琛的话令墨衍有些难以置信,然而更令他难以置信的是叶琛手臂上的伤口,“以先生的武功怎会被蛇咬伤?”

墨衍的话令叶琛嘴角扬起了一丝不自然的笑容。他这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吗?

叶琛平稳的目光慢慢从和墨衍的对视中移开,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我让你去调查陈白驰昨夜发生的事,你查的如何了?”

墨衍不疑有他地对叶琛行了一礼后恭声回答:“陈白驰任命康敬为善堂的管事,并让康敬负责善堂改革的相关事宜。”

“康敬?”叶琛眼眸里凝起了深思的神色,“这名字有些耳熟啊。”

“我能力有限只能查出这些……请先生见谅。”

“无妨,今夜幸好有你绊住陈白驰,给了我充足地探查时间。”

“以先生的医术解蛇毒又何需我出手,先生让陈白驰找我必定别有目的。”墨衍说着再次对叶琛躬身行了一礼,“一年前我自寻短见时,幸得先生相救,我才保住了这条性命,能为先生办事是我的幸运。”

“如果你是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而为我办事,那你的恩早就报完了。这一年来,你帮了我很多。墨衍,下山去吧,去做一个救死扶伤的医者。”

叶璋语里的幽幽叹息令墨衍瞬间慌了神:“不是的,我敬佩先生的才智!如若就此下山,我救的只是人,但留在先生身边,我救的却是这个世道!陈白驰的组织唯利是图暗杀忠良,任由这样的组织发展下去必定会为祸百姓。朝廷三次派兵围剿组织却都因地势原因损失惨重,这样的组织多留一天都是祸害,先生义薄云天身陷狼窝和群狼周旋,我又怎能临阵退缩。我墨衍虽然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医者,但我也想做一番大事!”

看着墨衍脸上慷慨激昂的激动表情,叶琛只是淡淡勾唇一笑:“再给我半年时间,半年内我必将这组织连根拔起。”

……

陈白驰捣鼓好七叶莲,已经是月上中天时分。她端着药汤小跑回庭院时碗里的药汤还冒着滚滚的热气。

“叶琛你不用死了,我……我把药煎好了!”

陈白驰一边扯着嗓门大喊一边伸手推门而入。

寝室里墨衍正在给叶琛包扎伤口,看到从外面急奔而入的陈白驰,墨衍暗恼地扫了陈白驰一眼,冷声开口:“把药汤放下,你可以出去了。”

“啊……你需不需要人搭把手啊,我可以帮忙的。”

陈白驰说着把自己的脑袋往墨衍和叶琛的方向凑了凑,和陈白驰的热情比起来墨衍则显得相当冷淡。

“出去。”他冷冷看了陈白驰一眼后再次冷声开口,“你难道不知道病人需要静养吗?”

墨衍的冷淡令陈白驰觉得有些沮丧,但她一想到他正在救治叶琛小哥,便马上又高兴了起来:“刚开始我还以为墨衍你会见死不救呢,现在看来,倒是我自己小人之心了。”陈白驰对墨衍咧嘴一笑后将脑袋凑向了叶琛的方向,“叶琛小哥你好好养病,我先出去啦。”

陈白驰说着脚步轻快地向门口的方向走了过去:“你们俩今晚就在我房里好好休息一晚吧,我去沈璧霜那凑合一晚就行。”

虽然陈白驰嘴巴上说要去沈璧霜那凑合一晚,但迈步走出寝室的她却并不是去往沈璧霜的卧房,而是在拐角的地方拐去了偏远一点的书房。

她答应过虎子两天后会去学堂看他,在去学堂前她要先把两件东西做出来。

善堂那有康敬看着她倒是不用担心了,至于学堂那边,她打算教学堂的孩子服装设计,再让牧轻去请几个精通裁制衣裳的裁衣匠,让裁衣匠教孩子们怎样将自己的设计图做成成衣。

技多不压身,学堂的孩子们可以一边读书一边学习服装设计,只要孩子们学有所成,学堂便也能有属于自己的稳定收入来源。

到那时候,她便让善堂和学堂彻底从组织脱离出来……

对未来充满希望的陈白驰顿时感觉自己雄心勃勃。

即使她手上拿的是一副烂牌,她也要打出属于自己的牌路!

书房和其他卧房比起来显得略为简陋一些。

做工粗糙的小书柜上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小书柜前有张方形的八仙桌,八仙桌旁摆着两张太师椅。太师椅后是一对有些发霉的花架,花架周围堆放着许多大小不一的零碎杂物。

从外跨入的陈白驰刚迈过门槛,便觉得有些寸步难行。这哪里是书房,简直就是个杂物间!

尽管这书房里的东西颇为杂乱,但却非常符合她的需求。

“奇怪,牧轻跑哪去了,怎么一整夜都不见踪影?”陈白驰自语着拿起了八仙桌上摆放着的木炭和芦根,“还好我吩咐他准备的东西他全给我备下了,不然我真不知道要去哪找这些东西。”

她打算给学堂的孩子做些炭笔,有了炭笔虎子他们就不用因墨砚发愁了。

卢根两端是空心的,陈白驰将长长的芦根切割成手掌长度,把备好的木炭放进药盅里混合着木薯粉细细捣碎。

用棉线扎紧芦根一端,并将药盅里的粉末灌进空心芦根。灌压粉末的过程中用手多次按压芦根,直至空心芦根被彻底灌满。

当空心芦根彻底实心后再用麻线细细缠紧,最后将芦根放在烹茶用的炉子上大火烹煮。

大概煮了两柱香时间,陈白驰将大功告成的炭笔从炉子里捞了出来。

看着手里已经成型的炭笔,陈白驰得意地大笑了起来:“我还真是个天才啊!”

制模成功的陈白驰又依葫芦画瓢地做了好几支炭笔,当一切准备妥当,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陈白驰将桌上的炭笔塞进衣襟里,伸了个懒腰后,从太师椅上站起身来:“不知道叶琛小哥怎样了,不如去看看他吧。正好回卧房换套衣服,待会下山找孝子去。”

陈白驰在回卧房的路上和迎面而来的牧轻撞了个正着,牧轻看起来一身风尘仆仆的模样,通体乌黑的夜行衣上还沾染着黑夜的更深露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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