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于是,一面是爱,一面是恨。
爱恨交织,她对娘亲的态度自然也就十分奇怪。
那是一种过于挣扎的感情,也是一种极为无奈的感情。
只是,这些,娘亲难道不知道吗?
如果知道,为什么还会一如既往的在轩辕家生活?为他们生儿育女?!
如家和轩辕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阮若玉越想越觉得奇怪,看了看一脸平静地坐着的齐老太君,又转眼看了看一脸落寞的如老丞相。
这场纠纷,越来越有意思了。
“各位,既然如老丞相不再有什么异议,那我们就开始吧”。
轩辕鸿看了看付楚涯,站起身来,脸带微笑,声音悦耳。
“等等”。
如老太君却突然出声阻挡。
“祖母”?
轩辕鸿不解地看着她。
齐老太君朝着他点了点头,示意她放心。
轩辕鸿见她如此,不再说话,微微退后一步,站在了轩辕惟仁身边。
轩辕惟仁看了看他,没有说话,只是示意他专心听着。
“各位,今日孙儿不才,要和我们太子殿下进行竞争。在竞争开始之前,我想少几句话”。齐老太君声音温和,和刚才那个咄咄逼人的她一点都不一样。
大家听她这么说,都抬起头看着她,等着她继续。
付楚涯却还是一副万事不惊的样子,微微笑着,手指自然地放在腿上。一个手臂微微卷曲着,一手轻轻的敲击着桌面。
齐老太君看见大家的反应,满意地笑了笑。
“我天陇国自开国以来,一直国富民强,百姓安居乐业,大臣们兢兢业业。君民同心,共同的经营者,让我们天陇国更加的繁荣昌盛。只是……”,她话锋一转,盯着坐在下面的付楚涯,“我们的先皇,昏淫无道,为了满足一己之需,做出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强抢民女,为害官吏,荒废朝堂,杀人如麻”。
她的语气越来越严厉,甚至带着深深的悲痛。
下面的人听到她的话,也都极为激愤——
他们当中,没有一个是没有不被那个昏君抢过老婆妻妾的人!
齐老太君在心里冷笑一声,继续说道——
“这样的人,让我们天陇国不少的百姓为了躲避他的魔爪而背井离乡。导致妻离子散,民不聊生”!
付楚涯的手越握越紧,脸上却还是努力在保持平静。
“这样的昏君,人人得而诛杀之”!
下面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是啊,这样的皇帝早就该死了”!
“付家的人都该死”!
“我们真的受够了”!
……
齐老太君脸上的笑越来越明显——看来,自己成功了。
轩辕鸿却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开心,似乎对自己祖母的这一举动有些不满,微微皱着眉头。
他是王者,需要的是一个公平的竞争。
他明白祖母的意思,却还是不愿意如此——
既然要打败那个人,既然要报仇,他就要堂堂正正的,光明正大的!
齐老太君却并不这么想。
她等了太久了,二十几年了,她每日每夜都记着那些仇恨。
澈死去的情景在她梦里每日都会出现。
她不能再等了,她等得累了!
这一次,不管是什么样的手段,她都要成功!
“各位,请继续听我说”。
“祖母”。
轩辕鸿想开口阻拦。
齐老太君却似乎明白他的意思一般,不等他继续说话,便瞪了他一眼。
那一眼,包含了太多——
失望,无奈,甚至乞求……
“付坚都是如此,你们怎么能保证我们的太子殿下会不像他父王一样?一样的昏庸无能,一样的昏淫无道?!”
齐老太君看着付楚涯,眼睛里闪过不屑。
只是,下面的议论声却一下子停了下来。
那些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再说话。
他们知道,这付楚涯和他的父王是不同的。
只是……
齐老太君却似乎对这些情况一点都不意外,微微一笑,看了看众人。
“各位是不是不肯相信?只是,你们想一想,我们的先皇——付坚在年轻的时候是不是也是一表人才?是不是也如我们太子一般”?她眼里有一丝阴险闪过。
果然,下面的人又开始议论纷纷。
这些人,在付坚活着的时候,一个个如缩头乌龟一般,对那个昏君惟命是从。如今,那个付坚死了,天下就要大变了,他们如此反应,只能说明一件事——
他们认定了,轩辕鸿是未来的主子。
在这个生死关头,即使是一句话,他们也有可能在新君登基后被追究责任,甚至是丢命被诛九族。
君心如海一般深沉。
难以捉摸。
今天,你被封侯,圣宠不断,今天,或许只是一句话,就可能杀头丢了一切!
这个时刻,他们要做的,不是在想谁能当皇帝。
而是,谁有可能当皇帝。
轩辕鸿是骠骑大将军,虽然不像太子殿下那般名正言顺,但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皇亲国戚又如何,他们最初可能也只是贫民。
轩辕鸿掌握着军队,包围着皇宫。
即使太君不说一句话,他们也早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满口胡言”!
只是,偏偏有人就是不识好歹,不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偏偏要唱反调!
整个大殿的人都为了这一句话而寂静下来。
气氛显得诡异。
这个声音正是刚刚一直坐着一动也不动显得极为落寞的如老将军说的。
此刻,他的脸色虽然还是有点不太好,但已经好转了。
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此刻满是怒气。
“你真的是越来越胡闹了!全都是胡说八道”!
每个人都惊呆了,脸上的表情显得都有些可笑——一个个张大了嘴巴,都能塞进去两个鸡蛋了!
他们没听错吧?!
齐老太君被如老将军说成是在——胡闹?!
胡闹,从来只有长者对晚辈,或者是亲密的人。
这齐老太君和如老丞相怎么看也不像是长者和晚辈。并且,就刚刚那样的情形来看,他们似乎还有什么仇恨!
看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