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主子小心”,剑风惊呼一声。

付楚涯挥起长矛,狠狠的刺了过去。一瞬间,血流如注。

“额”,肩膀上被刺来的长矛划出一个长长的口子,他紧咬着牙关,没有喊出来。

“主子,你还好吧”?剑风也受了伤,只是那血沾染在黑袍上,看不出来。

就好像是隐藏在黑暗中一般。

那踌战持续了半刻钟。

最后,鲜血直流的付楚涯和一脸鲜血的剑风站在那堆尸体中间。

付楚涯冰冷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前方,盯着前方一步步走过来的人。

他直直地站着,如泰山一般岿然不动。

那双眼睛盯着来人,寒光冰封了空气。

风吹过,空气中是浓浓的血腥味,让人忍不住有些作呕。

来人一身白袍,眼神幽潭一般深沉,浑身散发着君临天下般的王者亲气息。三军不倒!

冰冷的阴森的气氛,空气凝结了一般。

这两个王者,再一次的对峙着。

上次一怒为红颜,此次争霸天下,坐拥江山。

“太子殿下,你终于来了”。

轩辕鸿语气带笑,冷睨着付楚涯。

“轩辕将军,你此举是什么意思”?!

付楚涯冷冷地看着他,语带质疑。

“很简单”,轩辕鸿微微一笑,脸色,蓦然变得狠戾,“夺——取——天——下”。

一字一顿,如同一个宣言一般,却又带着几分莫不精心的样子。

此刻,他高高地站着,身后,是屹立了几百年的宫殿。风雨中的城墙有些剥落的痕迹,印着满地的红色,显得如此悲壮。

付楚涯冷声一笑——

“夺取江山?轩辕将军,你恐怕没那个机会”,说着,他上前一步,直直地盯着他,带着质问,带着恨,“轩辕鸿,我父王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

杀父之仇,加上你对颜儿所做的一切,今日,我比全数讨回!

轩辕鸿也上前一步,直直地迎上他的眸子,“那个昏君人人得而诛之,更何况”,轩辕鸿语气突变,脸色变得极为阴沉,“他伤害那么多的人,破坏了如此多的家庭。甚至……伤害了玉儿。他必须死”。

“你在弑君谋反”!

“是又如何?这天下没有人规定必须是你们付家的”!

“这天下,从来都是我们付家的!更是天陇国的百姓的!你想夺也没有那么容易”!

“那就要看看了”!轩辕鸿带着几分嘲讽,“付楚涯,太子殿下,今晚大臣全部聚集皇宫。为了免于杀戮,我们打一个赌如何”?

“什么赌”?

“如果他们支持轩辕家,反对你们付家,那这个皇位你就必须让!让给允儿”!

“允儿”?付楚涯冷笑,“轩辕将军搞错了吧?他可也是我们付家的人呢”。

“今晚,他姓轩辕”。

“你……”付楚涯有些恼怒,转而,恢复冷静,直直地看着他,“好,我们一言为定”!

“好”。

付楚涯,你们付家做的一切,今日要让你输的一败涂地!

欠我们轩辕家的,今日必须全数奉还!

风吹起两个人的头发,在空中微微飘动。

长袍在风中翻滚着,惊涛骇浪一般。

没有战争,没有厮杀,没有呐喊,甚至没有武器。

这两个男人,两个王者。

却让人感受到比这个世界最惨烈的战争还要震撼人心的气势!

今晚,鹿死谁手,拭目以待。

*

“玉焰公子,不用管我,只管跑”。

马车上的轩辕兮儿脸色苍白,微微喘着大气。

“兮儿,不要说话,休息一会”。

林初颜看着她,一脸的心疼和焦急。

楚玉焰回头看了看她们,邪魅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兮儿姑娘,小丫头,你们做好了,时间不多了,再不赶去。恐怕真的会晚了。你们要坚持住,可能会有些颠簸”。他话音刚落,高高地抬起皮鞭,甩了下去。

“驾”。

骏马有些吃痛,长鸣一声,奋开长踢便飞一般的朝着皇宫的方向奔去。

那边,夕阳残红如血。

“啊”,马车中传来一阵惊呼。

楚玉焰假装没有听到,狠了狠心,继续甩着长鞭。

这轩辕兮儿一路上真的是状况不断,太阳光太刺眼,不能骑马,坐马车还会晕车。只是,楚玉焰和林初颜都明白,她长年装疯,躲在屋子里不出来。出现这些状况也还是很正常的。好在,那轩辕兮儿极为坚强,虽然很难受,却还是坚持着跟他们一路赶回来。

楚玉焰尽量照顾着她,只是,时间一点点流逝,眼看着就要天黑了。

而最新得来的消息——

轩辕鸿要大臣今晚必须全数赶到皇宫。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不过,肯定会和皇位有关!

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如果赶不回去,恐怕这一招错,会满盘皆输。

到那个时候,再也没有人能搬得动轩辕鸿了——

他成了九五之尊,掌握天下人的生死。

要杀他,必定困难!

所以,他们必须在状况发生之前赶回去。

“兮儿,你还好吗?怎么脸色看起来那么差”?

林初颜越来越担心,轩辕兮儿的脸色苍白如纸,真的好吓人。

似乎,下一刻,她就会晕过去一般。

“颜儿,我没事”。

轩辕兮儿轻声安慰她,声音微弱的如同蚊呐。

“玉焰,兮儿很难受,脸色越来越苍白了”。

林初颜对着马车外驾车的楚玉焰大喊一声。

楚玉焰微微皱起眉头,眼里也闪过一丝担忧。正要转身,忽然想到了什么,在怀里摸出一个白色瓷瓶。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呢?!

他是个医者,虽然也是个毒者,但有些药他还是备着的。

“把这个给她服下去”。

林初颜接过来,看了看,“这是什么”?

“缓解眩晕的”。

楚玉焰没有时间和她解释。

林初颜一听,赶紧倒出一颗送到了轩辕兮儿的嘴里。

他是个医者,虽然也是个毒者,但有些药他还是备着的。

“把这个给她服下去”。

林初颜接过来,看了看,“这是什么”?

“缓解眩晕的”。

楚玉焰没有时间和她解释。

林初颜一听,赶紧倒出一颗送到了轩辕兮儿的嘴里。

轩辕兮儿直觉得一股清凉入口,胸口也不再那么闷。

“怎么样”?

她紧张地看着轩辕兮儿。

“我好多了”,轩辕兮儿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谢谢玉焰公子”,她转身对着楚玉焰感激地说道。

马车外,没有回答,只是车速在不知不觉间提高了。

林初颜看着轩辕兮儿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忽然,马车一顿,似乎停住了。

“玉焰,怎么了”?

林初颜撩起马车帘,不解地问楚玉焰。

“马车压倒石头,走不动了”。

*

金碧辉煌的大殿,两条盘龙盘旋在两边高高的石柱上。

威严的气氛让金銮殿的气氛在此刻显得越加的压抑。

宣武门那边,大臣都排着整齐的队伍,一个个垂手而立,神色紧张。

这轩辕将军一张请帖——“天下大乱”此刻搞的人心惶惶。

轩辕家亟待忠良,轩辕澈——轩辕鸿的祖父和齐老太君陪伴先帝奋勇杀敌,在战场上气若冲红,和先帝一起扩张了天陇国的版图。

没想到,这才过了二十几年,轩辕家竟然叛乱了。

虽然他们不说,可是,他们每个人心里都清楚——惠庆皇帝的死肯定和轩辕府有关。尽管那个皇帝昏庸无能,作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

只是,这弑君之君,可是违背君纲礼常,大逆不道的啊!

如今,太子不在,轩辕鸿掌握着兵马。皇后娘娘又是轩辕家的女儿,看来,这谋权篡位之事,是不可阻挡的了!

只是,太子去哪了呢?

这个危机时刻,他还不出现?!

莫非,是被轩辕鸿抓了起来?如果那样,那就真的回天无力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轩辕鸿确也有王者之气。

单单是他传奇一般的人生。单枪匹马勇闯营地的气概,做皇帝那肯定也是绰绰有余!只是……

天道如何运转,无人知晓。

此刻,他们也别无它法!

“这轩辕鸿到底要做什么?把我们叫来,如今,竟然什么都不说。还把我们晾在这”!

有些大臣已经开始不满了,大声的抱怨。

“就是啊,他以为自己是谁啊”?

不少人随声附和。

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和太子交好的大臣。如今,见轩辕鸿乘着太子不在,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都心存不满。现在,被这样对待,更是怨恨不已!

“各位大人,稍安勿躁”。

那边,曾经伺候过惠庆皇帝的老公公也在一旁站着。

他看大家如此的气氛,怕不小心惹怒了轩辕鸿派来的人,反而不利,急忙出声劝住。

那些人听他如此说,微微一叹,都住了口。

他对轩辕鸿也是极为反感,虽说这位将军曾经杀敌为国,创下了汗马功劳。虽说那个惠庆皇帝昏庸无能,可是,他这么明目张胆的造反,也太让人无法接受了!

他似乎不顾百姓如何想,不顾众大臣如何想,只是,一意孤行!

那边,一身戎装的侍卫,是轩辕鸿派来的手下。他们虎视眈眈的看着这些老官员,似乎他们如果有什么举动,下一刻就会冲过来一般。

这边,宣武门人心惶惶,慌乱不堪。

那边,金銮大殿上,却是异常的安静,安静的有些诡异。

似乎,下一刻,便会有风暴袭来一般。

金銮大殿上,坐着的是一个凤冠黄袍的女子。

一身华服,角色的容颜,怀里抱着的,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娃娃,也是一身黄色,只是,那衣服上绣得却是龙。

轩辕鸿坐在大殿下面的另一侧,好整以暇,微微喝着茶水。

脸上的表情极为深沉,浑身却散发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傲然之气。

他的对面,却是一袭白袍的付楚涯,他微微直视着前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一直没有看向金銮大殿上的女子和孩子。

身后,剑风却直直地盯着那个女子,眼里的狠光似乎要把她杀了一般。

轩辕鸿看到剑风的表情,瞥了他一眼,轻轻放下茶杯,唇间勾起一抹笑容,极为诡异。

“太子殿下,你的手下似乎对我们皇后娘娘,哦,不,太后娘娘极为不满呢”。

他语含讽刺,毫不掩饰。

阮若玉在上面听他这么说,毫不在意。

“轩辕将军错了吧?我只看到奸后,哪里来的太后呢”?付楚涯语气带笑,声音如常,却让人感受到冰冷。

阮若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奸后”?她冷笑一声,“太子未免太不懂的尊重长辈了!哀家可是惠庆皇帝册封的皇后N时犯了何罪?就成了你口中的奸后?!你未免也太不知礼仪了吧”?

“礼仪”?

付楚涯似乎觉得她的话很好笑,抬头大笑,转而,恨恨地看着她。

“你未免忘性太大了吧?!口口声声叫我太子,却自个抱着自己的儿子坐在大殿上。父王死后还不到三天,你却盛装打扮,与外人勾结造反”!

他一个字一个字,声声讨伐,字字责骂!

阮若玉绝美的脸上出现一丝恨意。

“大胆!你竟敢如此和本宫说话”!

阮若玉呵斥一声,她怀里的允儿被吓得大哭。身边的宫女赶紧上前接过,站在一边哄着。

“哼,我是天陇国未来的皇帝,想如何说就如何说!你这样的奸后,更要加倍惩罚,难道你还期望我对你以礼相待”?!

这个女人,竟然如此寡情薄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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